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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白答應著,他想起曾和我討論過的事,又是才一動念,人家就知道了,一號問:「你的意思是,在還未找到的成吉思汗墓中,也有可能有類似的東西?」
齊白的回答是:「很有可能——一你們不是不可以知道成吉思汗的墓座落在何處?」
一二三號的回答是:「我們沒有這個能力,但是你想在以前的記憶組中找尋資料,那是可行的辦法。」
他們說了之後,略停了一停,又道:「這一方面的工作,由我們來進行,你先去取那七件東西。」
齊白心中正在嘀咕不知如何和「記憶組」打交道,一扣他們這樣說法,正中下懷,連聲答應。
於是,他和李宣宣就開始了他們奇特的密月這旅——那一百多天,對齊白來說,當真如蜜之甜每一分每一秒,都沉浸在快樂之中——作為地球人,他已經可以享有人能享受的最大歡樂,何況此際,他經過改變,連死亡的陰影都運離了,盡懷開懷,再雖上所愛的絕色美人的在身邊,也就構成了他的真正蜜月。
這期間,他往返陰間六次,每次都由李宣宣主持,他了不去過問如何使作儀器自一個空間到另一個空間。
等到第七件部件也帶回陰間,他可以明顯感到一二三號的異樣興奮,而且他感到他們的興奮,不單是他伙他們找到了那七件思想儀的部件。
這時,齊白的感覺靈敏度,遠遠超過了以前,他甚至可以感到,一二三號的興奮,是因為有了更大掃現,這令得他連帶也興奮了起來。
一號首先道:「你看看這些資料。」
我這時,莫名其妙想到的是——他的腦部有樣的功能,他還能算是「人」嗎?」
(後來,我對白素提及這個問題,白素道:「哪還用問嗎?經過了改變之後,他當然不『人』,而是另一種生命形式,你稱之為鬼、為神、為仙都可以。」)
(白素的意見雖然無可反駁,可是我在感覺上,難免覺得怪異。)
齊白繼續道:「資料一共有三十二個,在成吉思汗時代生活,見過成吉思汗的人的記憶組。」
我有點恍惚:「真的找得到?既然找得到,何不直接找成吉思法本人?」
我問的問題,聽來很沒有道理,但是發生的事,根本在常理之外,我自然只好這樣問了。
齊白回答得很正經:「對於陰間的情形,我可以說一無所知,可以肯定的是:
並不是所有死去的人的記組都在陰間。」
我「懊」了一聲——齊白的說法很對,並不是所有的鬼都在陰間,非便不是「所有的」,而且只是極少數在陰間。試想,在那個時代見過成吉思汗的人,數以成,但是在陰間之中,卻只有三十二個,所佔比例極少。
我的假設是,絕大多數的靈魂,都投胎轉世去了,而且,我更假設過只有一個有間,所謂十八層地獄,或許更多,一地三號只不過掌握了其中的一層,那當然更少,成吉思汗的靈魂,不知去了何處,以一二三號之能力,也難以找尋到他的蹤跡了。
齊白見我沉吟,他又補充:「在陰間,記憶組若是要離去,全然不受限制,所以流動性極大——」
我吸了一口氣:「你可知道,記憶組離去之後,投股轉世的詳情?」
這是一個題外的問題,我很想有答案。可是齊白神情茫然:「我一無所知。」
他這樣回答,也在我意料之中,我揮了揮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在陰間中找到的三十二個蒙古老鬼之中,最有價值的是兩個。兩個都是當時的「萬夫長。」
萬夫長是蒙古軍隊中的高級軍官,而軍隊是蒙古立國之本,萬夫長的地位很高。
兩個萬夫長,以甲、乙稱之。萬甲的地位更高,因為他的那一個萬人隊,由成吉思汗親自指揮,這精兵中的精兵,是大汗的親兵,選兵也是屬於中挑一,絕對可靠,作為統領的萬甲,自然更是大汗的心腹簡要信。
在萬甲處得到的全是成吉思汗的許多資料,這些資料,落在歷史家手中,每一條都是至寶,我這裡自然不會—一詳敘。
在萬甲提供資料之中,有一點最值得注意。萬甲說,大汗每當在重要的戰役時,都會找一個時候,離群獨處,雖親如子侄,也不相隨從。
而每當大汗要獨處的時候,萬甲就擔任警衛的任務,率領萬人隊,導怪包圍大汗所在的營帳。
萬甲雖是離大汗營帳最近的人,但離營帳也有三箭之遙——蒙古軍人最擅騎射,強弓長弩,一箭可以射出超過了三十公尺,而仍具殺傷力。所以,萬甲年說的「三箭之遙」,可以假定為一百公尺。
也就是說,大汗每當在重大的戰役之前,獨處之際,一百公尺之內,沒有他人。
而在一個萬人隊的重重警衛之下,萬甲說得好,別說是人,就算是一隻地鼠,甚至一隻麻雀,都難以接近營帳。
而這種時候,不要說是當今親貴,甚至王子,也都被隔在萬人隊之外,有天大的事,也要等大汗自己步出一營帳後說,若有驚擾,立殺無赧。
當齊白向我轉述這些資料的時候,我覺得資料本身,很是有趣,但卻想不出那和一二三號有什麼關係。
而且這些資料,在歷史上聞所未聞,焉知是不是那具萬夫長在信口雌共同?
我把這一點提出來,齊白歎了一聲:「所謂歷史,不知錯漏了多少呈實,而被記載下來的,又有九成虛假,根本是人類自欺的典型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