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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為甚麼是鄱陽湖
  那次詳談的內容和本故事無關。我在詳談之後,和白素說起穆秀珍,歎道:「她,真天人也!」
  白素也有同感——所以,我們對她的瞭解又深了一層,此刻相見,自然高興。
  穆秀珍和我們招呼完畢,輕拍了官子幾下,然後,斜眼望向黃蟬。
  黃蟬面對穆秀珍,居然也有一剎間的忸怩,她道:「衛先生,介紹一下!」
  穆秀珍已伸出手去:「我叫穆秀珍,一生別無所長,只是嫉惡如仇。」
  這樣的自我介紹,可以說別開生面之至,也只有穆秀珍這樣的人物,才能使用。
  黃蟬在這時已完全恢復了自信,她也自我介紹:「我叫黃蟬,身負組織任務,但盼從善如流。」
  她的話,言簡意賅,穆秀珍哈哈一笑:「說得好,久仰大名,這次行動,有甚麼地方吸引了大駕的興趣?」
  黃蟬坦然道:「據大膽假設,神戶丸上,可能有毀滅性的新武器,所以國家才關注。」
  穆秀珍人極聰明,她雖然只看過山下堤昭的記述,那是官子求她介紹白老大時給她看的,她並不知道我們的分析,但是一聽之下,也立即想到了,她「嗯」地一聲:「『關係帝國之存亡』,那就是說有一種武器,可以使當年的日本轉敗為勝。」
  我道:「大體上是這樣,另外還有一些資料可以提供更多的想像。」
  穆秀珍點頭:「好,上船再說。」
  我不禁愕然:「船?你帶來的?」
  穆秀珍道:「非也!我只帶來了儀器,船是由交通部提供的。」
  黃蟬立時道:「是,若是不如意,可以更換,或者請穆女士由法國運來。」
  穆秀珍道:「看了再說。」
  當穆秀珍那樣說的時候,我們都抱著『看了再說』的態度,不曾想到對方提供的,道是一條設備完善,豪華之至的遊艇。
  這種船在國際市場上,價值動輒以千萬英鎊計,上了船之後,穆秀珍也不禁道:「好船!」
  黃蟬道;「穆女士的要求,我們理當盡力。」
  正說話間,一輛吉普車疾駛而至,兩個軍官跳下車來,向黃蟬行禮,黃蟬和他們走過一邊低語。
  這時,船還停在湖邊,少將指揮著他的手下,把穆秀珍帶來的儀器搬上船去,紅綾不住抬頭看天,看她的那頭鷹來了沒有,白素在安慰她:「哪有這麼快,我們是乘飛機來的。」
  我心中在盤算:鄱陽湖的事,我是不插手了,如今要做的,是如何找到白老大,再和白老大一起安然離去,甚麼新武器舊武器,就由得他們去折騰好了。
  所以,我想,我不能隨大船行動,我已注意到了這船有幾艘快艇,可以供我行動之用。白素也明白我的心意,向我走來,我低聲道:「不知老爺子行蹤何在?」
  白素望著浩蕩的湖水,一時之間,也難以回答。這時,黃蟬卻走了過來,歎了一聲:「白老爺子,真了不起!」
  我和白素都嚇了一跳,失聲道:「他怎麼了?」
  黃蟬笑道:「我們知道他老人家來,特地派了一個小組暗中保護他,向他提供方便——」
  我悶哼一聲——說得好聽,無非是監視跟蹤而已。黃蟬續道:「昨天,他老人家出現在湖口,可是到了傍晚時分,竟然沒有了他老人家的蹤跡。」
  我和白素聽到這裡,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派人去跟蹤白老大,跟失了,那是必然的後果。
  黃蟬仍有些不服:「那個小組的成員,個個都是好手,不知是在哪裡出了錯。」
  我笑道:「錯在跟的是白老大——這樣吧,叫他們來跟蹤我,我總要和他老人家見面的,跟了我,總有希望可以再遇上他老人家的。」
  黃蟬忙道:「別誤會,跟蹤他老人家,絕不是我的意思,我已下令取消這種無聊的行動了。」
  穆秀珍走過來:「對,若再有這種無聊行為,我們立即取消行動。」
  黃蟬舉起手來:「是——只有我一個人參加行動,其餘人都會撤退,我會負責駕駛這船。」
  白素和黃蟬感情甚好,忙道:「這可委屈你了。」
  黃蟬向白素投以感激的眼神,接著又歎了一聲,像是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黃蟬道:「衛先生對我的印象不好——」
  我疾聲道:「我不是針對你個人,而是你代表的力量。」
  黃蟬道:「不管如何,我們曾多次共同解決不少疑難,衛先生,平心而論,可有甚麼不是之處?」
  我道:「平心而論,若不是我一直堅持自己的立場,那就很難說。」
  黃蟬苦笑了一下:「若問世界上甚麼最深,我會說人的成見最深!」
  我冷笑道:「別玩這種小學生才有興趣的語言花樣——現在,你們對搜尋神戶丸的事插手,不論行動的方式如何,都不會叫我感到愉快。」
  黃蟬道:「衛先生,根據資料所推斷的結果如此驚人,我們能不過問麼?」
  我道:「還有一項資料,你們可能不知道,在神戶丸上有一個廣雄少將,他曾負責執行一項絕滅所有中國人口的任務。」
《新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