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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揮了揮手,不理這個問題,說她認為人們受到了第二個誤導:「藍蘭對溫寶裕沒有了感覺,井不代表溫寶裕到了很遠的地方,或是進了異度空間。有很多情形,可以使藍絲對溫寶裕失去了感覺。藍絲對溫寶裕的感覺,來自降頭術,其具體內容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我想主要還是她對溫寶裕腦部活動產生的能量有特殊的敏感,或者是對溫寶裕身體活動所產生的生物電,有超強的接收力所致。」
她說到這裡,略停了一停。
我點頭表示同意她這樣的說法。
白素繼續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只有一種力量隔斷從溫寶裕身上產生的能量,就算溫寶裕在很近的地方,藍絲也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白素的這一個假設,大有意思,而且和她第一個假設結合起來,也比較容易明白。
整假設是:「一種力量使藍絲失去了對溫寶裕的感覺,溫寶裕不一定到了傳說中的地方。這就有了突破——由於藍絲沒有了感覺,所以才令得事情變得十分嚴重。不知道溫寶裕到了何處,就自然而然聯想到傳說中的那個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地方,於是鑽進了牛角尖,再也轉不了彎。」
如今白素作出了這樣的假設,溫寶裕就不一定到了傳說中的地方,他可能就中近處,甚至於就在別論之中,只不過是藍絲感覺不到他的存在罷了。
一想到這一點,我不禁了起來,失聲道:「溫寶裕失蹤之後,根本沒有人想到就近找一找!」
白素點頭:「是。所有的尋找過程,都以藍絲的感覺為依據——藍絲沒有了感覺,人人都以為溫寶裕不知道到什麼不可測的地方去了。我們也是一直如此想的。」
那時候我們正在書房之中,得到白素這樣說,我自然而然四面看了一下——因為溫寶裕就在書房之中,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我性子急,已經走向門口:「那我們還等什麼?這就先在別館裡找一找。」
白素看到我這種情形,有點無可奈何地笑:「我並不是說溫寶裕在附近,而且說有這個可能。」
我道:「有這個可能,就應該用行動去證明。」
白素沒有反對我這個提議,她只是補充了一點:「如果這個可能不存在,行動也就沒有處。」
我向花園指了一指:「那麼多降頭師的行動,也不見得都有用,不然早已把元首和溫寶裕找出來了。」
當我指向花園的時候,我自然留意那個放出億萬小飛蟲的怪人,在這五天五夜中,他一直坐在花園中心,那些小飛蟲也沒有回來。我曾經約略計算過,那些小飛也飛行的速度如此之高,估計時速在三百公里左右,五天五夜可以飛出上萬公里,搜尋的範圍之廣,可想而知。
白素同意了我的說法,她道:「好,我們分頭進行。」
我打開了書房門,先把別館的主管打了來。
那主管人別館中發生了這樣重大的意外之後,被總司令派人軟禁在他的辦公室之中,兩個侍衛把他帶到我們面前,他的身子還不住在發抖。
我一看那主管年紀很老,沒有九十,也在八十以上。別館意然任用那樣的一個老人作為主管,也算是一樁怪事。
主管一見我們,就顫聲道:「我什麼也不知道……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白素安慰他:「你別緊張,沒有人會怪你什麼。請問你在別館多久了?」
主管抬起手——他的手抖得厲害,他實在已經老得不適合再做任何工作了。不過白素的這個問題卻使他很興奮,他手儘管發抖,還是成功的伸出了五個手指:「五十年了!從元帥建了這屋之後,我就進來了。」
我心中陡然一動,疾聲追問:「元帥?哪個元帥?」
主管挺了挺胸:「我們國家只有一位元帥?」
接著他用很恭敬的聲音說出了這個元帥的名字。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當然那個元帥,就是元首當小警察時遇到的那位。我們曾經測元首是從那個元帥處,知道有發達傳說,知道傳說中那地方有神奇的力量,從而到了那地方,就此成為元首的。
元首把原來屬於元帥的屋子當成別館,由此可知我們的推測,接近事實。
主管又道:「這屋子是元帥的住所,屋子一起好,我就進來了。元首第一次來的時候,我還記得,他穿著警察的制服,看到,還向我行敬禮呢!」
我和白素又互望了一眼,心中隱隱感到可以從主管身上發掘出許多隱秘來。
我過去扶他:「請進書房來,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主管一面進來,一面不伸搖頭,而目看得出來他的神情又是興奮,又是感慨。
我們還沒有發問,他就已經不勝感慨地道:「現在可以進書房的人多了,以前元帥住在這裡的時候,連我也沒有進來過。」
我試探著問:「元首第一次來的時候,是不是就可以進入書房?」
主管道:「是,那次給我的印象十分深刻——元帥竟然親自在門口迎接一個小警察,而且立刻把他帶進了書房,過了好久才又親自送他出來。」
白素問了一句:「過了多久?」
主管卻答不上來,猶豫了片刻,才道:「總之很久,我記不清楚了……可能是從早上到天黑……元帥經常長時間在書房不出來,我們都習慣了。」
聽得主管那樣說,我立刻想到,元首也有獨處書房的習慣,看來並非偶然,這個書房一定大有古怪之處。
說話之間,主管已經進了書房,他在書房裡東張西望,樣子十分好奇。
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作為別館的主管,難道他竟然沒有進入過這個書房?
不等我發問,主管已經回答了我的疑問,他喃喃自語:「想不到過了那麼多年,我終於有機會可以進入書房了!」
接著他又轉過頭來,問我和白素:「元首是不是有了意不再掌權?」
我更是奇怪:「你從哪一點得到這個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