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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郭也失蹤了!
  我連忙趕到小郭的事務所,已有警方人員在場,一個職員正在向警方人員提供資料,他道:「啟事刊出之後,上午十時,郭先生就接到了電話,他十分高興地走了出去,一去就未曾回來過。」
  這時,一個女職員已拿著一卷錄音帶走了出來:「這就是那次電話的錄音。」
  小郭的事務所中十分紊亂,主持其事的警官並不認識我,但是他看到我和其他工作人員很熟,所以以為我也是事務所中的工作人員,是以他也任由我聽那卷錄音帶。
  當錄音帶中的聲音被播放出來的,我不禁苦笑了起來,那是一個很普通的電話,有一個人,打電話來告訴小郭,說他看到了報上的啟事,他約小郭在公園的荷花池旁見面,時間是十一時,就是如此而已。
  但是我卻一聽就聽出,在電話中約了小郭見面的那人的聲音,正是那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就是那個中年男子,在歌劇院前,對一對老年夫婦說,年老比死更來得可怕,又問那一對老年夫婦,是不是要恢復青春!
  結果,那一對老年夫婦失蹤了!
  而現在,他約小郭見面,小郭也失蹤了!
  我知道小郭是一個十分機智的人,他能夠成為一個著名的偵探,絕非幸致。他如果失蹤,那證明著其中一定有著過人的曲折!
  我看到那個警官仍是不斷翻來覆去地聽著那卷錄音帶,我忍不住道:「為什麼還不派人到公園的荷花池旁,去察看一下?」
  那警官反倒瞪了我一眼:「現在去察看還有什麼用?人也早已失蹤了!」
  我實在有啼笑皆非之感,但是我還是強自按捺著自己,沒有將「蠢材」兩字,罵出口來。
  我耐著性子:「你知道,郭先生的身手很不凡,他如果是被人綁架走的,那麼一定會有一些什麼東西留下來,可以作為線索!」
  我的話已講得如此之明白,照說,那警官多少應該有點反應了。
  可是他卻只向我瞪了瞪眼,嫌我多事。看到了這種情形,我自然也不再向下講去,一個轉身,出了小郭的事務所。
  那警官不肯派人到那中年人和小郭約定的地方去察看,我實在沒有必要去說服他,因為我自己也可以去。
  雖然在那電話的錄音中,那中年人並沒有講明是在哪一個公園,但是全市有大型荷花池的公園,只有一個,我駕車到了公園的附近,然後來到了荷花池的旁邊,那是一大片草地。
  在草地上,有十幾個小孩子在玩耍,有好幾對情侶,坐在長凳上。
  古木參天,濃蔭處處,公園中呈現著一片寧靜。那荷花池相當大,荷葉浮在水面上,兩個男孩子側著頭,站在池邊,研究著如何才能捉到荷葉上的那只青蛙。
  我只知道小郭和那中年人曾在荷花池邊,卻不知道他們會面的確定地點,所以我只能繞著荷花池,慢慢地向前走著。
  我走得十分慢,因為我必須一面走,一面留意池邊有沒有可疑的地方,但是一切看來,都似乎十分正常,並沒有值得懷疑之處。
  我一面走,一面心中在想,或許那警官是對的,人已失蹤了,再到這裡來看,有什麼用?如果失蹤的情形,和那一雙老年夫婦一樣,那麼,在歌劇院的門前,能找出什麼痕跡來?」
  我幾乎有些後悔此行了!
  但是,當我緩步到了一株大樹之下時,我卻改變了我的看法,我站在那株樹前,我看到樹下的草地曾被踐踏過,而且留下的腳印,都不是孩子的腳印,而是成年人的。
  看來,在大樹下,至少有三個以上的成年人,曾劇烈掙扎過。
  而引起我注意的,還不光是這一點,在樹身上有好幾條十分深的刻痕,那幾道刻痕,顯然是新近才刻上的,因為露在外面的木質還是潔白的。
  那幾道刻痕,特別引起我的注意,那是因為我知道小郭經常配戴的戒指,是有著一個十分尖銳的尖刺的。
  他配戴那樣的戒指,有多種多樣的用途,像現在那樣,可以在極短的時間中,在樹身上,留下刻痕,便是用途之一。
  我已可以肯定,小郭是在這樹下和那中年人見面的,而他的失蹤,也百分之百,是暴力劫持的結果!
  我心中迅速地想著,我的發現,算不了是什麼線索,是以我也難以想得出我下一步應該怎樣,我緊蹙著眉,正用心思索著。也許因為我實在想得太用心了,是以竟連得有人來到我的身後,我也不知道,直到我的腰際,被硬物頂住,我才陡地一震。
  但是,我卻已不能採取任何行動了,因為我立即覺出,我腰際的是一柄手槍。接著,我便聽得我背後的那人道:「衛先生,你最聰明的抉擇,便是不要反抗,跟我們走,去見一個人。」
  我吸了一口氣:「你們認識我?」
  「不認識,但是郭先生說,在他失蹤後,你一定會來到他失蹤的地方的,我們已等了你許久了,衛先生,等了很久了!」
  我苦笑了一下,小郭的介紹真不錯!那人繼續道:「請你相信,我們一點惡意也沒有,絕不會對你有任何傷害,郭先生也受著我們極好的招待,我們只是想請你去走一次,闡明一些事情。」
  我聳了聳肩:「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抵在我腰際的手槍,閣下是不是拿開些?」
《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