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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竟然令得我的思緒進入了牛角尖,想要擺脫都做不到,自然而然又想到這方面去,確是惱人。
我伸手在自己頭上輕輕敲打,心想:要等金維從幻境中回來,聽他敘述,不如自己也設法進入幻境,說不定可以和他迸入同一幻境,那麼在幻境之中就可以和他相會,可以有同一的見聞了。
於是我又開始集中精神。
然而沒有多久,找就發現自己無法成功。
並不是我沒有集中精神的能力,而是我的潛意識對於邀請那種力量進入我的腦部這件事有強烈地抗拒,所以我才無法做到這一點。這個辦法雖然是我提出來的,可是這種「引狼入室」、「開門緝盜」的方法,和我一貫最反對自己的腦部活動不能由自自己主宰的主張相違背,所以潛意識就作出了強烈地抗拒。
金維因為沒有同樣的思想情結,他不在乎有外來力量參與他的腦部活動,所以才容易成功。
我既然放棄了和那件力量聯絡的企圖,就自然而然又想到了白素和紅綾在雞場究竟取得了什麼成果?神鷹又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開始它的成精過程?
一想到這一點,我就不由自主搖了搖頭,覺得確然不對頭——如果神鷹真的開蛤成精,以紅綾的性格和她的一貫行為來說,她應該第一時間對我大叫大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
對紅綾來說,要她把這樣大的大事放在心裡不說,只怕比什麼都要難過,她實在難以做到。
那麼,是不是根本沒有神鷹成精這件事?
想到這裡,我又想到在印象中實在沒有神鷹長時間離開這種事發生過。
就算神鷹只離開兩三天,我也一定可以覺察,除非是紅綾和神鷹一起不在眼前,然而雖然有這種情況,也沒有超過三天的,而神鷹去找倫三德,只怕三天不能夠來回。
我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太合理,也就是說,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金維在幻境中見到的不是事實!
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結論,我像是心頭放下了一塊大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瞪了金維一眼,心想:你在幻境中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幾乎連累我和白素、紅綾之間產生了隔膜!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金維的神情又起了變化,他五官都在牽動,非常詭異。
這種神情一看就知道他這時候一定看到了非常奇怪的情景。
要令金維這樣見多識廣的人,現出這樣的神情來,那奇怪的情景必然非比尋常。
不過我並不感到特別,因為上次在幻境中他居然看到了紅綾和神鷹吵架,又感到神鷹成精,一不會有什麼情景比這個更怪異的了!
我留意著金維,只怕他那種詭異的神情越來越甚,甚至於五官都到了扭曲的地步。
他的雙眼仍然緊緊閉著,看來也就格外古怪。
我可以肯定,他在幻境之中一定處境大大不妙,又大有可能他引狼入室,那種力量侵入他的腦部之後,正在令他感到極大的痛苦,和我遭遇過的一樣。
一想到這一點,我仍然心有餘悸,想起那時候我身受的痛苦,實在已經到了人所能忍受的極限。
金維如果也在這樣受苦,實在沒有必要,所以我走過去想把他推醒——他那時候的情形,就像是人在做噩夢一樣。
我才跨出了一步,金維的情形又起了變化,只見他身子忽然發起抖來。
他一面抖,一面喉嚨中發出了一種可怕的聲音,像是他想叫嚷什麼,可是卻又叫不出來。
那種聲音和情形都十分可怕,我大聲叫著金維的名字,出乎意料之外,金維居然有反應!
他像是聽到了我的叫聲,迅速地轉動頭部,看來是在找聲音的來源。
我看到這種情形,更提高了聲音:「金維!金維!你睜開眼來!睜開眼來!」
我想只要他睜開眼,看到了我,無論是什麼樣的幻覺,就會立刻消失。
可是他仍然緊閉雙眼,從喉嚨中發出的聲音,依稀像是在叫我的名字,然而聽出來卻十分恐怖。
這時候我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正準備要把他拉起來,他自己忽然就站了起來,由於太突然,我被他嚇得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