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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前,巴曼少將只是巴曼中校,服役單位不變,是黑海艦隊,他的職位是一艘中型潛艇的指揮官,他提及的那次,是一次再也平常不過的例行任務,作為潛艇的指揮官,他甚至沒有什麼事可做,他只是攤開黑海的地圖,凝視著。這是他在一加入海軍之後就有的嗜好,研究黑海地圖,自然,發展到了今天,他要改造黑海的地形,也是由來已久的設想。
不過,設想是一回事,有能力實現設想,又是一回事,沒有能力實現,十分急而有力,他把激射的水箭,射向礁石上的那些刻痕,礁石本來附生著不少海洋生物,在強勁水箭衝擊下,紛紛被清除,使原來模糊的刻痕,變得清晰。
一看清楚了那些刻痕,巴曼就呆住了,那些刻痕,刻得又細又深,看起來十分有規律,顯然是一種文字,可是巴曼卻一個字看不懂,一個軍官自言自語:「看來這些符號,像是記載著一些什麼。」
巴曼問:「看看是不是能把圓柱弄下來。」
兩個軍官用力搖撼著那圓柱,又把強力的水箭,射向圓柱和礁石的連結部分可是那圓柱就像是深植在礁石中一樣,一動也不動,而其勢又不能連礁石一起弄起來。
忙碌了將近半小時而沒有結果,巴曼下令,要那兩個軍官回來。
他的助手,副指揮官在這時提醒巴曼:「是不是要立即報告上去。」
本來,巴曼應該接納副司令官的提議,可是這時,巴曼卻立時道:「不。」
面對著神情驚訝的副指揮官,他立時有了解釋:「這裝置十分隱蔽,或許是最高當局的一項機密行動,無意間被我們發現,報告上去,會使機密擴散,我們只當沒有這件事,把一切記錄全銷毀,以後,誰也不准提起。」
他的理由雖然相當牽強,但他是指揮官,自然一切照他的命令行事。
那兩個軍官回到了潛艇,潛艇照常進行例行任務,一切記錄全被銷毀,就當完全沒有發生過這件事。
但當然不是真的任何人都當沒有這件事發生過,巴曼就保留了當時螢光屏顯示出來的那組刻痕的照片,這次任務結束,他拿了這組刻痕的照片,到了莫斯科大學找到了一個文字學專家,出示給專家看。
專家一看就道:「嚦,這是一組文字,而且是進步的文字,看,它們的線條簡單多變,一個符號可以代表許多意思,這是進步文字的特徵。」
巴曼打斷了專家的長篇大論,直截地問:「你能讀得通它們。」
專家道:「讓我來研究一下,這究竟是什麼,海軍最新的密碼?」
巴曼笑了一下:「不是,是外星人留下來的信息。」
專家也笑了起來,約定巴曼一個月之後再來。
巴曼當時對專家所說的話,自然是開玩笑,可是他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說,他一看到那組刻痕,就有一種極度的神秘感,要把發現圓柱一事,保守秘密也有一種難以解釋的原因。
當巴曼說到這裡的時候,我不客氣地噎之以鼻:「你竟然有這樣的靈感,看到了一組不懂的符號,就聯想到了外星生物。」
巴曼的神情很沉著:「不是靈感,而是平時就有豐富想像力,並且留意一切有關這一方面事情的結果,我不是最近才知道你是誰,知道你很久了,而且,我相信,你一看到這組符號,也立時會和我有同樣的感覺,這是我們這一種人共有的直覺。」
我咕嚕了一句:「我和你不是同一類型人,我神經正常得很。」
巴曼未曾聽清楚我的話,直視著我:「你當然應該看一看那組符號。」
他這樣一說,我精神為之一振,巴曼拉開了大桌子下的一個抽屜。
他取出了一幅相當大的相片來,面積在一平方公尺以上,呈長方形。
照片上是十分清晰的許多字,或者說是符號,橫排,一共有超過二十行,照片經過特別處理,白底黑字,看來十分清晰。
那些字,我一個也看不懂,但倒也一看就可以肯定,那是一種文字,它們的形狀不一,每一個字都由不同的幾何圖形形成,相同的「字」一眼也可以找出好幾個來,那一定是常用字了。
而吸引了我視線的,倒還不是那些文字,那些文字反正看不懂,沒有什麼值得研究之處,而是文字有一個框圍著,框約有十公分寬,圍成一圈,在那個框中全是圖形,有的圖形莫名其妙,但有的圖形,一望而知,例如一個球體,外面繞著一個環,任何人一看,就可以知道那是太陽系的行星之一——土星。
由於土星有這樣突出的特徵,一眼就可以認出來,那麼,其他幾個行星和太陽也不難認出來了,圖形的大小並不按比例,但是還是可以認得出來。
在框邊的最上方,是七個星體,那七個星體的形狀,大都是不規則的球形,在每一個球體上,都有一個不同的符號。
看起來,那些符號,就像是標明了這七個星體的名稱,左方的框邊是太陽和另外十二顆星體,土星在其中。
,太陽系九大行星,人人皆知,何以有十二個星體,是不是在冥王星之外,另外還有三個屬於太陽系的行星,還沒有被發現,還有本來有十二個行星,有三個已經毀滅了。
右邊的框邊上,是七股像箭一樣射出來的線條,這些線條,有的呈曲線前進,有的呈折線前進,但最後,集中在一個星體上,七股線條的起源,則是框邊上面的七個星體,每個星體,射出一股線條來。
七股線條集中的那個星體,呈圓形,特別大些,上面有著陰影,是在球體中心的,寬約為球體直徑三分之一的一道膠帶,在橫帶上,有著橫列的九個符號。
在那些線條中間,有著不同形狀的小符號,有的長條形,有的橢圓形,有的錐形。
我足足看了三分鐘之久,思緒紊亂之極,巴曼道:「怎麼樣,這是不是給你十分奇妙的聯想。」
我由衷地道:「是,那些球體,看來全是星體,七個不同的星體,目標是一個星體,那些線條是航線,線條上的圖形,是他們使用的交通工具的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