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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又大叫了一聲:「全祥!」
余全詳有點僵硬,我慢慢地轉過身來,我一看到他的臉容,便嚇了老大一跳,幾小時前,我才和他在教堂之前分手,他容光煥發,喜氣洋洋;可是現在,他的臉容是死灰色的,他的額上,滿是汗珠,他那種痛苦之極的神情,是我一世也不能忘記的。
我忙道:「發生了什麼事?什麼事?」
余全祥指著浴室,在他的喉間,發出一了陣「咯咯」的怪聲來,他的手在抖著,整個人也在發著抖,可是卻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我實在給他的神情嚇呆了,我立時衝向浴室,我以為在浴室之中,一定發生了極其可怕的事。
但是,當我進了浴室之後,我不禁一呆。那是一問十分華麗的浴室,全鋪著花紋美妙的大理石,那是一間十分正常的浴室,並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我又轉過身來,看到余全祥雙手掩著臉,正在失聲痛哭!
我又奔到了他的身邊,將他掩住臉的手,拉了下來:「究竟是什麼事?你怎麼不說話?」
余全祥仍然沒有回答我,而在那一剎間,我也覺得不很對頭了。
因為自從我進屋子來之後,我只見到余全祥一個人,但是,他是不應該一個人在這裡的,他的新娘呢?在什麼地方?
我忙問道:「全祥,你的新娘呢?」
余全祥直到這裡,才「哇」地一聲,怪叫了起來,他那一下叫聲,實在比任何哭聲更難聽,所以我稱之為「怪叫」,接著,他才道:「她不見了,她……突然不見了,她不見了!」
余全祥一連說了三遍「她不見了」,他的聲音之淒厲,令得我遍體生寒,毛髮直豎,我忙搖著他的身子:「你在說什麼?」
余全祥的身子,在我搖動之下,軟倒下去,我忙扶住了他,讓他坐在床上,他道:「你……你可以看得到,她不見了。」
我仍然無法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便是他的新娘,一定不在這屋子之中!
我先讓他坐著,然後出去,拿一瓶酒進來,倒了半杯給他,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酒順著他的口角,向下淌來,他嗆咳著。
然後我才道:「你慢慢說,她是怎樣不見的。」
余全祥道:「我們到了這裡,先跳著舞,後來進了臥室,她到浴室中去,我躺在床上……」
他講到這裡,連連喘了幾口氣。
我並沒有出聲催他,他又道「我聽到她在放水進浴缸的聲音,她還在哼著歌,我從床上躍起,推開浴室的門要去看她,當我將門推開一半的時候,我聽到她突然叫了一聲。」
我全神貫注地聽著,余全祥又急促地喘起氣來。
他呆了片刻,才又道:「我那時,笑著,說:親愛的,我們已經結婚了,你還怕什麼?我略停了一停,未曾聽到她再發出叫聲,於是,我就推開浴室的門,可是浴室中卻沒有人,她不見了!」
我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寒意更甚,因為那實在是不可能的事!
我吸了一口氣:「或者她是躲了起來,和你開一個玩笑?」
「自然,當時我也那樣想,可是,浴室中卻並沒有可以藏得一個人的地方,窗子開著,窗外是懸崖,我找過了,她是突然不見了,所以我才打電話給你的,我全找過了,她不在屋中!」
我忙道:「會不會她跨出了窗子,卻不幸跌下了懸崖去?那也有可能的!」
「不會,」他搖著頭:「窗子從裡面拴著,而且,時間實在太短促了,我在浴室的門口,聽她發出了一下呼叫聲,只不過停了一秒鐘,當我將門完全推開時,她已經不見了。」
我皺著眉:「這不可能!」
余全祥像是根本未曾聽到我的話一樣,他只是握住了我的手:「我怎麼辦?你一定要幫助我!我絕對不能失去她的!」
我拍著他的手臂,安慰著他:「你先鎮定一下,那實在是沒有可能的事。」
「你別只管說不可能,它已經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