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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並沒有料到,我下手的那個,功夫雖然不是太高,但其力度大得驚人,而且,他的身手極為敏捷,是以我一擊之下,才根本無法得手。
那四個人見我們兩個人都在,知道再沒有了取勝的可能,便放棄了對抗,一齊向樓下跑去。那時候,我聽到樓下的客廳裡有著聲音傳上來,似乎下面還有著他們的人。
對於這些人的功夫,我心中已經有數,當然不會將他們放在眼裡,何況這裡不是他們的地盤,不用太多時間,便會有警方的人員趕到,時間拖長了,對他們是極端不利的。因此,我見那四個人向樓下跑去時,便趕了下去。
為了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客廳,我當然不是從樓梯跑下去的,而是順著樓梯扶手滑下去的。我到達客廳的時候,見老蔡正昏倒在一旁。那時,我以為老蔡已經被他們殺害了,是以有一瞬間的遲滯。正是這一瞬間的遲滯,給了他們逃脫的機會。後來,眼看他們已經跑了出來,我才猛地醒起,追過去,對準最後一個的頸部猛地砍了一掌。這一掌我原是用了十足的功力,但是,那傢伙是向前跑著的,而且速度也十分的快,我的掌雖然砍在了他的頸上,卻也被化解了一些。
我在一掌得手後,我們也都全部到了外面,我正要再次出手,卻見旁邊有一個傢伙向我攻來,我不得不向一旁閃開,豈知那傢伙並非真要對我出手,而是使的一個虛招,目的正是要我遲滯一下,給他們逃走爭取時間。
待我再次向前時,他們已經四散著向山中逃去。
我正要追過去,卻聽到白素在樓上叫我。我追趕的速度慢了一下,那些傢伙便與我拉開了距離。
白素在樓上衝我說道:「不用追了,我這裡已經有了一個。」
聽說白素已經抓到了一個活口,我當然就不再追了。那幫傢伙發現他們的人有一人被抓之後,定然會返回來營救,如果我追出去,又不能及時趕回來的話,家裡就只有白素一個人,那將會危險得多。
這樣一想,我便連忙返回,見大門已經被那夥人毀壞,根本無法再關上,我也不去管這件事,因為門這種東西,本來就只能防君子而不能防小人,既然門不再起作用了,就是修好也還是惘然。我回到客廳,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蔡,還好,那些傢伙下手並不重,老蔡此時已經漸漸醒轉過來。
我不再管他,而是衝上了樓,直接進了書房,見白素此時正坐在書房裡,手中端著一杯酒,慢慢地品著,而在她的面前,竟躺著一個常高大的男人,那人一動都不動,竟是已經昏了過去。
我先在窗口向外看了一下,沒有見到任何人,卻聽到遠處有警號聲傳來。我想,那警車可能是向這邊駛來的,或許是那些人要衝進來時,老蔡打電話報了警,正因為老蔡打電話報警,那些人才會向他下手。以後應該告訴老蔡,遇到這種事的時候,能躲多遠便躲多遠,我們所遇的人實在是太特別,以他一個高齡老人,根本就不會是這些人的對手,再說,不管發生了多大的事,總也還有我們可以應付,根本就不需他來插手。
外面的警號越來越近了,我看到白素的眉頭動了一下,我也同時想到,是不是將這個傢伙交給警方去處理?
很快,我得出了否定結論,如果將他交給了警方,接下來的麻煩可能會很多,而且,警方會不會讓我們得到我們想知道的東西,現在還非常難說。更何況,在這件奇特的非法入室案查清之前,我們的行動自由將會受到影響。如果此事真是涉及紅綾和曹金福的話,我們說走就要走,根本不能有絲毫的牽累。
這樣想定,我立即一步跨向那個躺在地上的傢伙。白素的決定顯然與我一致,她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同我一起,抬起了那個傢伙,一起走出了書房,來到樓梯口。
我家的樓梯是經過特別改裝的,就在這樓梯上,有著一個特別的裝置,可以直接通到下面的地下室。那時候,我們的速度極其之快,將那個傢伙放上裝置之後,我已經按動了一個掣扭,那個裝置便快速向下落去。
白素並沒有下來,她還因在樓上,對付將要到來的警方人員。
我剛剛到達地下室,就聽到警號聲停了下來,那是他們已經到達我家門口了。
上面的事我根本不需要管,我知道白素足以應付,我所要考慮的是面前這個傢伙,在警方人員離開之前,他不能醒轉過來,因為他如果弄出什麼聲響的話,警方人員可能會引起注意,那時,警方要將此人帶走,我也就無能為力了。
好在我的地下室中有些我從事冒險生涯必須的設備,其中便有著一瓶乙醚。
為了不讓上面的警官發現,我不能開燈,只好在黑暗中摸索,找到了一支小手電,這種小手電發出的光極弱,但足可以供我做我所想做的事。
對地下室裡放置的東西,我當然是極熟悉,根本不需要太多過程,我便找到了那只瓶子和一團棉花。我從那團棉花中扯下一點,將乙醚倒了一點在上面,放在那傢伙的鼻子前,然後便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我估計,那幫警察在半個小時左右便會離開,而眼前這個傢伙醒來可能需要四十分鐘左右。
一切正如我所料,約三十分鐘之後,我聽到了頭上有聲響傳來,顯然是白素坐著那具特別的升降機下來了。
我順手按下手邊的一個掣扭,地下室裡的燈便亮了起來。
「他們都走了?老蔡的傷勢怎麼樣?」我問。
白素從那具升降機中走出來,升降機又自動升了上去。「老蔡的傷不礙事,主要是受了些驚嚇。那些警察問了一下情況就走了,對衛府中發展這種事,他們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不會大驚小怪的。」
我看到白素手中竟拿著兩隻酒杯和一瓶酒,顯然,她做好了在這裡呆很長時間的準備。
她先倒了一杯酒給我,然後又給她自己酌了一杯,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我問道:「你在後面躲了多長時間?」
她笑了笑:「你的反應太遲鈍了,如果你早一些出門的話,我當然就不會在那棵樹上藏半個小時了。」
我又向那個昏迷著的傢伙呶了呶嘴,意思是要她講一下制服這傢伙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