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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一共是三個人,其中一個是女人,正是黃蟬,我們早便已經認識的,另外兩個中年以上男人,我們卻是從未見過。
朱槿上去與他們分別握手,白素與黃蟬的關係不錯,她走上前,拉住黃蟬的手。黃蟬則十分誇張地摟住了她,然後對她說:「白姐,非常對不起,讓你和衛先生受驚了,我們是負荊請罪來的。」
接著,黃蟬向我們介紹了與她同來的兩個人,那兩個人都有著副部長的身份,至於他們的名字,那是完全無關緊要的,所以不提。
有趣的是吳右平等人在見到這三個人,尤其是見到其中一個男人之後,他們的臉上便立時有了一種類似於死亡之色,很顯然,他們認識那個人,至少也是在電視上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地方經常看到他的相片。而在黃蟬介紹了那個人的名字以及副部長身份之後,這幾個則像是忽然被人抽去了骨頭一般,全身就軟了下來。
那兩個人上來與我握手,並且表示真誠的道歉。
從他們的神色上看,我知道他們這次是不得不真誠了,因為他們只要稍有觸怒我的話,我便會將此事抖出去,那樣一來,這件事就決不會是某一個糊塗局長自以為是這麼簡單,國際社會不會有耐心聽他們解釋這樣一件荒唐的故事,而會認定這一切都是最高當局指使,那麼,他們在國際上的威信便從此掃地了。
那兩個人除了表示道歉之外,也不說其他的話,所有一切應對,全都由黃蟬和朱槿來完成,看來,這也是他們事先商量過的。雖說我對黃蟬和朱槿並無好的印象,可畢竟是打過多次交道,且她們與白素的關係,真可以說是非同一般,現在,由這兩個女人唱主角,一切事情當然就有了一個迴旋的餘地。
黃蟬坐下來後,對我們說道:「白姐、衛先生,這件事,我們感到非常的震驚,也非常的不安,因此,我再一次向你們表示道歉。另外,有關這件事的處理,你們可以提出意見,我們保證將會盡一切可能,達到你們的要求。」
我沒好氣他說:「我認為,現在談解決這件事,為時還太早。」
黃蟬問道:「衛先生的意思是……」
我道:「我的女兒紅綾和曹金福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們還完全不知道,他們是否能夠安全回來,更是沒有任何保證。你們倒是說說,解決這件事,難道不是為時過早嗎?」
朱槿連忙接道:「衛先生,請容我說一句話,紅綾是你的女兒,也是我們的朋友,她的功夫,我們也都是非常清楚的。曹金福就更不用說了,他可以說是我們的師弟,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結果你也已經知道,那幫蠢豬根本就不是他們兩個的對手,而且,就算是我和黃蟬出面,我相信我們也沒有絲毫辦法找到他們。」
黃蟬接道:「槿姐的話很對,我覺得關於他們兩個的安全問題,這是完全不必擔心的事,我以我的人格保證,第一,決不會給他們任何為難,第二,我們還將向他們當面道歉,第三,如果我們找到他們的話,我將親自送他們回到你這裡。」
我正要再譏諷她說:「你用人格保證?你早已屬於國家機器,根本就不屬於你自己了,你還能有人格嗎?」
白素卻根本不容我說下去,便道:「我看此事就此了結,大家再不追究,你們也可以離開了,這些人,你們帶走,至於怎麼處理,那是你們自己的事。」
她的話剛說完,那八個人竟然一齊跪在了她的面前,不斷地瞌著頭,求白素為他們說幾句好話。
朱槿道:「行了,都起來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都是些沒有人格國格的東西。」
知道他們的難處之後,我心中倒是已經原諒了他們,我非常同情他們的處境,原想幫他們說幾句好話,轉而一想,這樣的事,將某些人鬧到了如此狼狽的程度,這些人當然也會找一些出氣筒,就算我說了某些話,能不能起作用,那也實在是一件難說的事,倒不如不說。
那兩個副部長再次道歉並道謝之後,帶著那八個人離去,而黃蟬和朱槿卻似乎沒有走的意思。不僅如此,她們倒像是這裡的常客一般,朱槿自己動手,為黃蟬和她自己酌了一杯酒。
我怒道:「兩位小姐,你們似乎忘了一件事。」
她們兩個同聲說道:「我們當然知道,這是鼎鼎大名衛斯理的家。不過,衛斯理對人雖然有不盡友善的地方,我們卻知道,他有一個極為難得的老婆,那是我們一生之中最為尊敬的女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