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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地驚了一下,本能地覺得要壞事了,很想加快車速趕上去。但所有人都有這樣的經驗,在立交橋上如果想超車,那實在是一件極難的事,那地方之所以要建立交橋,根本問題在於途經那裡的車流量極大,在這種情形之下超車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時,除此祈禱上蒼保佑之外,我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
  待我終於駛上第三層,卻發現我的目標又下了第二層。這時候,我多半已經知道,目標將要在這裡擺脫我了,而我明知很快就會有另一次失敗經歷,卻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那輛車似乎很善於在這裡擺脫跟蹤,從第三層下到了第二層之後,立即又下了一層,而當我趕到第一層時,已經徹底失去了目標,再也找不到它了。
  跟蹤失敗之後,我便想,我去領事館門前等你,看你究竟何時回來。見我獨自灰頭灰臉地回來,小郭的那些手下大有興災樂禍的意味,臉上掛著一種得意而又狡黠的笑,恨得我幾乎想動手將那兒個傢伙痛毆一頓。
  我當然不會這樣做,這是在領事館門前,鬧出事來迅速會招來大批的警察,我可不想在這時候節外生枝,這樣的理智,我還是有的。
  我在這裡呆了不過十來分鐘,卻見那輛林肯車回來了,大搖大擺駛進了領事館,似乎是知道我定然在不遠處用一種非常仇恨的眼光盯著它似的,開亮了尾燈,那似乎是一個得意而又譏諷的笑容。
  在新加坡,除了玩這種幾近無聊的遊戲之外,我簡直可以說一無所獲。
  開始這次亞洲之行以前,我曾有一個大致的設想,對前面的四個國家,我其實也不抱任何希望,而且,在這一點上我與迪瑪王妃的想法一致,佩德羅的真正目的是去那個極權國家,在去那個國家之前,順便也訪問一下另外四個國家,這完全是一個幌子。因此,我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那個極權國家之中,希望在那裡得到我最想得到的證據,從而揭開整個秘密。在這種不抱希望之中,我懷疑他到日本是為了與某個好戰集團聯絡,倒成了意外收穫。
  接下來的兩個國家中所經歷的情形與在新加坡如出一轍,沒有必要重複介紹,就此一筆略過。
  結束對第四國的訪問,我知道下一個國家就是那個極權國家了,我讓小郭的那些手下先行去了那個國家。那個國家還沒有正式與佩德羅的國家建交,這裡有一個原因,這個極權國家在很久以前一分為二,雖然他們都不承認這種分裂狀況,但世界上大多數國家卻承認了這兩個國家的存在,而且,與之相對的那個國家屬於西方陣營,經濟非常發達,在亞洲以至於世界經濟中有著很重要的地位。與佩德羅的國家建交的正是這個國家。佩德羅這次竟會訪問一個並沒有與之建交的國家,勢必會影響到他們與另一個國家的關係。在迪瑪以及我看來,他這種做法,完全是丟了西瓜撿芝麻,得不償失。可他卻偏偏要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這也正是引起我們大大疑心之處。
  我之所以將所有的希望寄托於此,關鍵也正在這裡,因為沒有互派使節,沒有領事館,佩德羅到了那個國家之後,就得住進某一家高級酒店之中,而那個國家是一個極窮的國家,可以稱得上高檔的酒店就只有那麼幾家,即使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再好,我們要找到那家酒店,也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再要在酒店裡玩點手腳,用上戈壁沙漠替小郭設計的那些小巧實用的東西,對於我們來說,那本不是一件難事。
  正因為我擔心萬一出現麻煩,所以才會要小郭的手下提前行動,事先在幾家有數的酒店中做好安排。
  然而,我的算計再好,卻也還是棋差一著。接下來的變化是我萬萬沒有料到的。
  第二天,正是佩德羅要啟程去那個極權國家的時候,我也做好了一切準備,可就在這時,我從新聞紙中得到消息,佩德羅已經取消了這次訪問,直接回國了。
  這一變故真正讓我詫異莫名,當時,我以為是他們國內出了什麼突發事件,所以立即與迪瑪王妃取得聯絡。
  我剛剛接通迪瑪王妃的電話,她就對我說:「衛,你快點回來,這裡發生了一些非常特別的事,我又不好主動跟你聯繫。你現在馬上去機場,我設法派了一架飛機去接你,你一定要快點趕來。」
  她這樣一說,我馬上意識到大事不好。我知道,迪瑪王妃是一個極其嚴謹極其鎮定的人,可在這時,她說話竟已經沒有了條理,而且,語氣也是極其驚恐慌張,那時,我所能想到的是,她所說的非常特別的事一定與佩德羅改變行程有關,卻根本沒有料到,事情比我所預料的要嚴重得多。那並不是一件與佩德羅改變行程有關的事,而是一件與小郭的生死有著重大聯的事。
《大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