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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郭沒有走多遠,見前面有一條巷子,閃身走進了巷中,且故意放慢了速度,等著那人跟上來。
  那人不知是計,果然跟了過來,小郭出奇不意從旁邊衝出,一把就截住了他。
  他掙扎了兩下,掙不脫小郭抓住他的手,便說:「郭先生,你將我的手捏疼了,快放開我,我有話對你說。」
  小郭當時可真是大吃一驚,沒有料到此人知道他的身份,便道:「你有什麼話要說,在我還沒有將你的骨頭捏碎之前,就快點說出來,你,如果說慢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那人於是說:「有一個人讓我告訴你,他想見你。他知道一些事,是你感興趣的。」
  那時候,小郭還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擔心這只不過是一個陷餅。
  可是,那個人接著說了一句話,使他改變了想法,那人對他說:「有一個人讓我告訴你,她說她是貝思的朋友,她手上有些貨,要賣給你。」
  「貝思的朋友?」小郭問了一句。
  那人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說:「她還說,如果我將你引去見她,你會給我十塊錢。」
  小郭聽到貝思的朋友這句話,便決定要去見一見那個人。
  他當時也沒有想得太多,只是聽我說起貝思之死,定是因為她知道了有關桑雷斯的什麼秘密,而她並沒有為桑雷斯守密,卻將這個秘密告訴了她的情人,所以害死了三個情人。
  小郭自然就想到,貝思並非只是將這件事告訴了其中的三個情人,她的情人很多,一定還有別的人也曾聽她說起過。他也知道,貝思所知道的事,一定非常重要,很可能會使得整件事迎刃而解。雖然他有一種預感,覺得此事有著極大的危險性,卻仍然決定冒險一試。
  他跟著那個人到了一幢非常陳舊的房子裡,那人告訴他,就是三樓左邊的那扇門,然後向小郭要了十塊錢走了。
  小郭走上三樓,見有三扇門,他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形,覺得這樣的地方不像是什麼秘密所在,便走過去,敲了敲門。
  沒有多久,便有人走近來的聲音。小郭那時還保持著警惕,所以向旁邊退開了半步,做著應變的準備。
  門應聲而開,並不是大開,而是開了一條縫,有一隻腦袋探出來。
  小郭看清了,那是一個女人的腦袋,臉上似乎還有著驚恐,小心地問他:「是郭先生嗎?」
  小郭說:「是,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那女人仍然是一臉的驚恐,四周看了看,似乎是看有沒有人在注意她,然後小聲地對他說:「我有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她告訴了我一些非常重要的事,他還告訴我,如果她有了什麼不測的話,讓我設法找到一個姓郭的東方人。我問她我怎麼才能找到這個人?她說你是一個很有名的私家偵探,要找到你並不難。」
  小郭又問:「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你到底是怎麼找到我的?」
  女人再次四處看了看,說:「你知道,這個國家沒有一點安全感。我的朋友已經出事了,我不能不小心。郭先生,我能先看看你的證件嗎?」
  她如此小心,便打消了小郭心中的顧慮,將證件給她看了。
  女人著過他的證件,然後再向四周看了看,才將門打開,非常神秘地對他說:「快進來,如果有人看見我與一個東方人接觸,我就會惹上大麻煩了。」
  小郭閃身而進,那時,他還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盡可能不讓那個女人靠近他。
  那個女人將門鎖好返回時,他已經很快地將她的家查看了一遍,似乎並沒有別的人,這樣,他才多少放了些心,一個女人如果想對付他的話,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女人轉身進了客廳,然後對他說:「我們到裡面去談好嗎?」
  她指的是旁邊的一個小房間,看起來,那像是一間書房,但又擺了一張小床,裡面顯得非常擁擠。小郭熟悉這樣的房間,這樣的房間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可以見到,屬於那些生活在窮困線上的人,或許,在他們最初建立家庭的時候,原是有一間書房的,但隨著孩子的出生,而他們的生活狀況又沒有得到根本改善,於是這書房雖仍然保留了下來,卻有很大一部分不得不讓給了孩子。
  正是這樣的一個家庭使得他放鬆了警惕。
  女人讓他坐在裡面唯一的一張沙發上,那張沙發緊靠著牆。他坐上去,背就挨在了牆上,這就是他所犯的最大的錯誤,他絕沒有料到,後面的那面牆其實是有一扇暗門的,那女人對他所說的話對他有著極大的吸引力,所以沒到注意到身後極其細微的變化。這個變化是他的身後有一個小孔被人暗中打開了,然後有一支具有麻醉作用的針射向了他。
  僅僅只是十分之一秒之內,他便昏倒了。
  醒來之後,他已經被關在了一間像是監獄的地方。
  在那以後的時間裡,他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個監獄房間,有一些人,每天都對他進行審問,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
  有一天,桑雷斯來到了那監獄房間。
  小郭正講到桑雷斯來到監獄房間,小納已經到了。
  小納一走進來便對我說:「衛斯理,你準備好沒有,如果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走。」
  小郭見我站起來,他也跟著站了起來:「我也去。」
  納爾遜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那就快一點,要不然趕不上大隊了。」
  我們正要向外走的時候,迪瑪卻站起來說:「先生們,你們是否認為這樣做太不尊重女士了?」
  我們同時大吃了一驚。
  雖然小納並沒有說我們將要去幹什麼,但我們心中早有一個想法,這類事,原本不應該是女士感興趣的事,再說,她如今可算是一國之君了,等待她處理的事不知有多少,她似乎也不可能有時間與我們一起去,是以我們並沒有考慮到她。
  小納更是愣住了,他和我們考慮的還不同,對於我們來說,迪瑪只是一個女性而已,但對於小納來說,王妃卻代表著一個國家,這是一件大事,或許他並沒有這樣的權力答應下來。
  王妃似乎知道他的難處,便說:「我可以出動一個戰鬥機大隊配合你們。」
  小納不說話,卻拿眼看著我。
《狂人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