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異人登門捉拿寶狐(5)
冷自泉揮著手:「我不要做大人物、大英雄,我只要做一個快樂的人,做一個快樂人,有罪嗎?」
兩位大老爺站了起來,互望了一眼,他們已有了共同的決定:拒絕冷自泉的任何要求!因為冷自泉現在被妖精迷住了,不能間接幫妖精的忙,希望三天之後,那兩個異人能把妖精抓走,那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所以,儘管冷自泉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請求,兩人還是硬起了心腸,再不說什麼,轉身就走了出去,冷自泉想要去追他們,但是被寶狐拉住了,寶狐的聲音十分平靜:「由得他們去吧,不能怪他們,他們不會明白的,連我……以前也不明白,世上真有愛情,你愛得這樣疾,這樣深!」
冷自泉著急:「要是沒有你需要的電,會怎麼樣?」
寶狐嫣然一笑:「沒有電,我們可以點蠟燭,氣氛更好!」
冷自泉苦笑:「寶狐」
寶狐搖頭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以聽得出,她竭力在使自己的聲音聽來像是什麼也不在乎,可是,誰都可以聽得出不能被掩飾的深切的悲哀!
冷自泉和她,一起在沙發上坐下來。冷自泉令寶狐枕在他的腿上,他俯下頭,和寶狐正面相對著,他不知怎麼開口才好,寶狐眼中的憂慮,是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了的。冷自泉感到心直向下沉:「事情最壞,會壞到什麼程度?」
寶狐伸出手臂來,勾住了冷自泉的頭,當他雙手仰向上之際,衣袖褪下,露出雪白細膩的手臂來,雖然在過去的一年多之中,寶狐的胴體的每一處,冷自泉已經不知恣意欣賞撫摸過多少次,有很多時候,甚至是帶著獸性的虐待,但是這時,他看到了寶狐的手臂,這樣撩人的姿勢,他還是難免一陣心跳!
寶狐並沒有立時回答,只是把自己身子,靠得冷自泉更緊:「我一直沒有對你說過,我……是從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逃來的。」
冷自泉吸了一口氣,寶狐從來也沒有向他說過來歷,在開始的時候,他自然覺得好奇,還探問過幾次,但是在得不到寶狐的回答之後,他也沒有再問下去,反正和寶狐在一起,快樂得像是神仙一樣,管他寶狐是什麼來歷。
這時,寶狐忽然說起自己的來歷來,對冷自泉來說,非但沒有什麼好奇心的滿足,反而立時有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
他忙道:「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寶狐淺笑著:「你總要知道的,是不是?」
他輕撫著寶狐的臉,沒有再說什麼,寶狐又重複了一句:「我是從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逃來的,在那裡,我是一個罪大惡極的罪犯,一個不能被饒恕的惡人,是一定要被消滅的一種邪惡!」
冷自泉激動起來:「怎麼會?怎麼會?你,寶狐,絕不會和邪惡連在一起的!」
寶狐低歎了一聲:「你聽我說下去!」
她略頓了一頓,在那時,冷自泉已吻過她七十多次,寶狐道:「所以,那地方就派出許多人來追我,不論我逃到什麼地方去,他們都要找到我,把我帶回去消滅,我盡我的力量在逃,逃到了這裡,遇到了你!」
冷自泉不再笑,吞了一口口水:「我會保護你,盡我一切力量保護你!」
寶狐深深在吸著氣,把她的臉,貼向冷自泉的臉,兩個人的臉,都因為心情激盪而有點發燙,寶狐道:「是的,不是你的保護,我早已被他們抓回去了,正因為你全心全意愛我,所以現在我還在你的身邊!」
冷自泉喃喃地道:「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
寶狐充滿了深情的眼光,簡直要使得冷自泉整個地溶化,她道:「你做得太多了,你全心全意愛我,那使得你的思想波,產生一種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使得我可以抗拒他們的力量,他們本來不相信我會獲得一個地球人的感情,而這個地球人又是那樣愛我,因為我是邪惡的代表,沒有任何生物會容忍我的!」
冷自泉越聽越不懂,忍不住叫了起來:「你在說什麼,什麼思想波,什麼地球人,我一點都不懂!」
寶狐動人地笑了起來:「你不懂的東西太多了,不過不要緊,你懂得最重要的,你懂得愛情!」
冷自泉的心中充滿了疑問,寶狐的話,他忽然不懂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寶狐卻不給他再發問的機會,在接下來的三天之中,一直沒有,寶狐像是把所有的危機全忘記了,再也不提,只是和冷自泉調笑、享樂。當寶狐那樣的女人,笑語嫣嫣,活色生香之際,沒有任何人可以抗拒她的意願,也不會再有任何人去想別的。
三天過去了,對冷自泉來說,像是只過了三分鐘,那天晚上,快到午夜時,寶狐忽然道:「你有攝像機!有興趣替我拍照?」
冷自泉高興得直跳了起來:「真的?」
接著,他又遲疑了一下:「不是除了我之外,根本沒有人看得見你嗎?怎麼能替你拍照?」
寶狐微笑著:「只要我願意,就可以,其實,你也是看不到我的,我根本不存在。」
冷自泉瞪大了眼,不明所以,寶狐握住了他的手:「我根本不存在,你能見到我,碰到我,感到我的存在,完全是我使你看到我,見到我!」
冷自泉迷惑地笑了起來:「寶狐,你越說越深奧了!」他作了一個手勢,示意寶狐不要說下去,而他已把攝像機取了出來。
寶狐坐了下來,十分安詳地坐著,讓冷自泉拍照,冷自泉高興莫名,心中在想:有了寶狐的照片,只要給他父親和二叔看一下,兩位老人家一定會同意她成為自己的妻子的。
寶狐一面還在不斷說著,她說的話,冷自泉仍然一句也聽不懂,可是她說的每一個字,冷自泉還是記了下來,不論隔多少年,他都記得,當時,他也沒有問,因為根本不認為那些他聽不懂的話,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