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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振俠雜七雜八地想到這裡,聽得水葒在問:「你是怎麼死的,難道──」
原振俠一聽,就知道水葒想到的,一定和自己所想的一樣。所以他忙一伸手,向水葒的口,虛按了一下,不讓她說下去──那畢竟太不禮貌了!
原振俠的視線,這時也自然落到了翠絲的酥胸上──乳房高聳,肌膚賽雪,乳溝深深,美麗無匹!
在翠絲的胸口,當然找不出曾被木棒釘進去過的痕跡。
直到這時為止,原振俠對於翠絲的吸血殭屍身份,還是大有懷疑。他想到,異食症患者,很可能也有精神上的妄想症,不足為奇。
他覺得有一件事是首先要解決的,他道:「古堡中的那具石棺──」
安普不等他說完,就道:「我問了翠絲,沒有……什麼怪現象發生……」
原振俠揚了揚眉:「是不是先把石棺的異像,向翠絲說一說?」
安普向翠絲望去,翠絲有點不明白,但是她還是道:「原醫生決定!雖然我也心急,要和原醫生討論和我有切身關係的事。」
原振俠歎了一口氣,由他、水葒和安普三個人,盡量簡單扼要地,把博物館中那具石棺,兩具石棺的種種,說了一遍。
翠絲的反應十分奇怪,她不是害怕,而是激動。好幾次,三人住口,想聽她的意見,她竟至胸脯起伏,喘著氣:「不,等你們說完了,我再說。」
說完了有關的一切,翠絲卻又怔怔坐著,一聲不出。
看她的神情,像是有無限哀思,無處傾訴。她雖然碩人頎頎,但是絕色美人而有了這種神情,自然有一股楚楚動人的風姿。
伯爵早已不問情由,把她擁在懷中,在她的臉上、額上、唇上,不斷地輕吻著,用愛的行動,代替了語言在安慰著她。
原振俠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何以翠絲在聽了有關石棺的一切之後,會有這樣的反應。他略停了一停,才補充道:「那具石棺出現了這樣的異像……實在令人心悸。這種異像,是由於你們兩人同時希望兩具石棺會合而產生的,所以,要你們兩人同時取消這種念頭,才會使那種可怕的現象消失!」
水葒加了一句:「這就是我們來見你的原因。」
事情說得再明白也沒有了。在博物館中,一向伯爵提出這個要求,伯爵就立刻答應。可是這時,美麗動人的翠絲,望望這個,望望那個,竟然不肯答應。
看她的神情,非但不肯答應,而且,像是另有目的!
原振俠不禁皺起眉。
這時,翠絲把她的臉埋進了安普的懷中。她那如瀑似雲的、一頭淡金色天然鬈曲的長髮,散落在她的背部。
她的身子在微微發顫,所以那一頭美發,也閃耀起奪目的光采。
各人都在等著她的答覆,她卻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仍然一臉哀思,用十分怯生生的聲音問安普:「為什麼堡中的那具石棺,沒有這種現象發生?」
安普回答得十分無奈:「不知道,親愛的,我不知道!」
他說著,向原振俠和水葒望來,想在兩人身上找答案。原振俠眉心打結,水葒出言譏諷:「或許,現在有一隻男人的手臂,正在伸出來……」
水葒雖然是在諷刺人,可是當她說到有這個可能時,她仍然不免感到一股寒意。然而,翠絲一聽了水葒的話,卻立時現出充滿了希望的神情,站了起來,問水葒:「有這個可能?有這個可能?」
她連聲發問,倒像是如果石棺中有男人的手臂伸出來,這種可怕之極的現象正是她殷切盼望發生的!
水葒揚眉:「何不去看看?」
翠絲更現出興高采烈的神情,提著安普的手:「去,我們去看看!」
安普顯然也不明白,何以翠絲那麼希望會有那麼可怕的現象出現?所以他也面有懼色,而他又不能違扭翠絲的意思,所以神情大是躊躇。
這時,原振俠仍然不知道,翠絲何以會有這樣的反應,可是憑他敏銳的感覺,他可以肯定一點:那兩具石棺,石棺所發生的異像,和翠絲有極密切的關係!
一定是這樣,翠絲才會有那麼怪異的反應!
所以,原振俠也表示同意:「好,去看看你那具石棺──一切怪事,都是從齊白髮現了它之後開始的……」
安普雖然害怕,可是在未婚妻的面前,他也不能示怯。他點頭同意,並且和翠絲,在前帶路。原振俠和水葒跟在後面,水葒用疑惑的眼光望向原振俠,原振俠搖了搖頭,表示他心中同樣疑惑,沒有答案。
古堡相當大,一推開書房,安普就道:「那具石棺,放在寢室中。」
從書房到伯爵的寢室,翠絲看來心急,走得很快,但也花了將近三分鐘。推開寢室的門,原振俠和水葒就看到了那具石棺。
臥室很大,佈置自然也極豪華,但最特別的,自然是應該放床的所在,就放著那具石棺。
伯爵完全把那具石棺當成了床,所以在石棺上,還支著有華麗刺繡的帷帳。
在石棺之上,也有著一應的床上用具。
那石棺,和博物館中的一模一樣。翠絲一走進來,就放開了安普,急步向前,繞著石棺,轉了一個圈。然後,現出了十分失望的神情,一言不發,站在石棺旁,垂著頭。
看她的情形,竟像是由於未曾發現有手臂自石棺中伸出來,而失望之極!
伯爵急忙來到了她的身邊,托起了她的頭來。在她的俏臉之上,竟滿是淚痕,而且,淚水還在不斷湧出!
安普連連追問,翠絲只是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