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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開一直注視著他,看到一個身子極高的美人兒,和康維一起結伴,走了出去。
羅開仍望著門口,皺著眉,直到燕艷膩聲問:「鷹,你在想什麼?」
羅開心中陡然一動,伸手按在她瑩白滑腴的手背上:「他的車子,把你逼得夾在牆和車之間?」
燕艷睜大了眼,多半是想起了當時的情形,還心有餘悸,所以氣息有點急促,點頭也顯得有力。
羅開再問,「他的解釋是——」
燕艷苦笑:「他說……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有點心神恍惚。」
羅開悶哼了一聲:「就差那麼十分之一秒,就可能把你壓死!」
燕艷花容失色:「我……沒想到……鷹,你要是生他的氣,那什麼宴會,我其實並不想去!」
羅開笑了起來,凝視著燕艷——那是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精神上、肉體上,都能使男人感到極度滿足的一個美女!
燕艷的智力程度不是很高,甚至很低,但那有什麼關係呢?她是一個真正的女人,能使和她在一起的男人覺得無可再多求什麼,比起聰明伶俐來,畢竟還是燕艷可愛得多了!
在羅開的凝視下,燕艷雙頰泛紅,嬌艷欲滴,羅開也有點情不自禁,伸指在她臉頰最紅處,輕輕按了一下:「不,我要去,看他究竟想玩什麼花樣?」
燕艷顯然不知道羅開那樣說是什麼意思,她只是柔順地點頭。
事實上,羅開這時,思緒也十分紊亂,不知道康維十七世究竟在玩什麼花樣,他有幾項假設,可是卻又全互相矛盾,難以成立。
例如,他假設康維駕車,幾乎把燕艷撞死,那並不是意外,而是精心的安排,目的,自然是要燕艷帶著他出席宴會。
可是這個假設,有兩處說不通。
一、康維可以直接把宴會的請帖交給他——羅開絕對有資格作任何宴會的來賓。
二、既然是精心的安排,應該早知他是誰,沒有理由聽了他的名字之後,會那麼吃驚。
那麼,假設就不成立,燕艷遇到的,真是意外?
羅開想不通其中的關竅,只好先暫時不去理會,他喝完了杯中的酒,站了起來,燕艷也站起來,當他們相擁著離開的時候,又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接下來的三天,燕艷高興得全身都像是散發著一重又一重異樣的光彩,不論她是到哪裡,光彩都跟著她,不但有光彩,而且,還有那股沁人肺腑的幽香——當羅開枕著她的細腰,或是偎著她的美乳,不必深深吸氣,那股幽香也會把人包圍,使羅開綣戀,甚至連動都不想動一動。
然而,在這三天中,羅開卻一點也沒有閒著,他通過各種管道和方法,向各方面詢問,調查康維十七世這個人的來歷。
但是三天來,所知極少,東西方的情報機構,都會對這個人加以注意,可是長期以來,都未曾發覺他和任何情報活動有關,自然也放棄了調查。
到了第三天,收到安歌人的信息:「示特島,等你。」——那是只有少數幾個人才知道的通訊方法,羅開在巴黎的示特島上,有一個十分舒適的住所,在那裡,羅開、安歌人、卡婭、黛娜,曾有過接近原始的快樂。安歌人是不是知道康維十七世的秘密?想起安歌的甜膩得令人化不開的聲音,羅開不禁怦然心動。
燕艷有著超絕的女性敏感,羅開還沒有說什麼,她已經知道了。她雙臂勾住了羅開的頸,整個人,軟軟地、輕輕地偎在羅開的身邊,又細細地輕咬著羅開的耳垂,羅開環抱著她的細腰,兩個人都好一會不說話,羅開才歎了一聲,摟住燕艷的手臂,變得強有力,燕艷也歎了一聲:「要走了?」
羅開點了點頭。
燕艷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用急速顫動的睫毛,來表示她心中的不捨。
鷹,就是鷹。當鷹要衝天飛去,在空中翱翔時,沒有什麼力量可以阻止。羅開走的時候,留下了諾言:康維的那個宴會舉行前,一定趕來,和燕艷一起參加。
在走進示特島的那舒適無比的住所時,羅開仍然未能找出何以康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會感到震驚的原因——那令得他十分不舒服,總覺得像是一種不祥的預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不可測的凶險在等著他!
他縱使不致於因之心神恍惚,但是總有點不快,他期待一打開門,安歌人就會出現在眼前,可是,屋中十分靜,他打了一個轉,沒有人在,只有一股甜得令人心蕩的淡香,在屋子中到處飄蕩——那是安歌人的香味,她有獨自特別配方的香水,混合了她天生的體香之後,就會有那麼特異的效果。
屋子中有那樣的甜香,這證明安歌人近期,曾在房屋中出現過。羅開打開了通向陽台的門,在陽台上坐了下來,閉上眼,享受著輕風,然後,他聽到門聲,聽到腳步聲,聽到膩得叫人心跳的叫聲:「鷹……」
然後,他聞到甜香加濃,離他越來越近,他仍然閉著眼,但是卻揚起手臂來,隨著「嚶」地一下嬌呼,一個香馥馥、軟綿綿的胴體,已投入了他的懷中。
羅開睜開眼,雙手捧住了安歌人看來有點蒼白的臉頰,安歌人的眼中,閃動著淚花,因為快樂而產生。
羅開輕吻她的唇,她卻急不及待地吮住了羅開,鼻孔翕張,自喉際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羅開也站起來,把她抱在懷中,她整個人都撲在羅開的身上,羅開抱著她離開陽台,安歌人心滿意足地一直偎依著他,歡樂的淚水,終於泉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