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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狂人將軍
  安歌人提供的資料,的確十分有用,當羅開在聽到當時聚會的十一個人的名字之際,他就想到了十分重要的一點:一共十一個人,在過去的十年中,陸續有人去世,現在還生存的,只有兩個人了!
  羅開攤開了一張紙,把十一個人的名字,全寫在上面。由於全是名人,死的時候,都是相當轟動的新聞,還活著的兩個人:
  卡爾斯將軍
  康維十七世
  卡爾斯將軍!
  十一個人的名字列在一起的,這個名字並不特別突出,三個國家元首中,他的國家最小。
  但只剩下兩人的名字之後,卡爾斯將軍的名字就令人有怵目驚心之感!
  這個舉世公認是「狂人」的將軍,統治著一個非洲國家,有豐富的鑽石資源可以供他揮霍,他是世界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恐怖活動的支持者,野心大到了滑稽的程度——誰都知道他的野心無法變成事實,可是他仍然鍥而不捨地在進行。
  卡爾斯將軍的國度中,還有一位女將軍,是那個國度的靈魂。誰都知道,卡爾斯將軍是名義上的國家元首,但真正令這個國家在運作的,卻是黃絹女將軍!
  羅開也知道,黃絹女將軍,和一位極富傳奇性的人物,原振俠醫生,有十分不尋常的感情。
  如果十年之前蠍子島的那次會議,曾有卡爾斯參加,那麼,事情就一定比想像的更嚴重,極可能和整個世界局勢有關——普通的事,引不起狂人卡爾斯將軍的興趣,起碼要有一個國家可以供他併吞!
  離那個會議已經十年過去了,在這十年間,曾有什麼大事發生過,可以和這次會議聯繫的?
  羅開盯著那兩個名字看,皺著眉,安歌人柔軟的身體一直偎依在他的身邊,她的「身體語言」是不住地挑逗,適當而令得被挑逗者心曠神怡,但多少不免分神,不利於集中精神思考。所以,羅開把她一雙「頑皮」的手,輕輕握在手中,放在唇邊親著:「那次蠍子島神秘會議,精確的日子,你還記得?」
  安歌人向他望來,微仰著頭,她的眼珠是一種神奇的銀黃色——只有最稀有的波斯貓,才會有這種顏色的眸子,她誘人的嘴唇掀動,立時回答了羅開的問題:「一九七七年三月二十五日到三月二十八日。」
  羅開陡然震動了一下,坐直了身子,雙手捧住了安歌人的雙頰,眉心打結:「在那三天中……好像有一椿大事發生——我是指,發生的事,至少是世界各大通訊社的頭條新聞!」
  安歌人現出佻皮的神情,顯然她早已知道那是一件什麼事,她用手指抵著羅開的鼻尖:「你仔細想一想,應該可以想起來!」
  羅開笑:「我並不習慣記資料,人腦的主要功能是思考,資料,可以交給電腦去儲存。」
  安歌人欠了欠身子,在他的眉心親了一下:「那一年三月二十六日,發生了自有航空史以來——」
  羅開被她一提,自然立即想了起來,他手指相叩,發出了「得」地一聲:「是了,兩架七四七航機,在西班牙以南的特納利夫島上相撞,五百……」
  安歌人接口:「五百八十一人遇難。」
  羅開不再說什麼,微昂著頭,眼珠凝止不動,整個人看來,像是一尊石像一樣。安歌人和羅開在一起相當久,自然知道,他在沉思的時候,就是這種神態,她開始還很想頑皮一下,用手把他的眼睛遮起來,但終於只是伸了伸舌頭,怕羅開生氣,不敢亂來。
  羅開想了好幾分鐘,才自言自語:「好像很難把兩椿事聯繫起來!」
  安歌人笑,聲音輕柔之至:「簡直一點關係也沒有!」
  羅開搖頭:「很難說,那宗空難,事後調查,專家都說絕沒有發生的理由——天氣良好,視野清晰,雙方的機師都經驗豐富之極,所以,當時並不排除有遭到破壞的可能性!」
  安歌人聳了聳她渾圓瑩白的肩頭:「找不出證據!」
  羅開悶哼:「破壞得太徹底,證據也全部消失了——對了,至少有一點,可以聯得上!」
  安歌人睜大了眼睛,想不出羅開有什麼方法。可以把那次會
  羅開揮著手:「首先在你的腦中,寫上卡爾斯將軍的名字!」
  安歌人眨著眼,認真地點頭:「寫下了!」
  羅開道:「再寫上破壞、恐怖行動。」
  安歌人點頭:「也寫上了,對,那和卡爾斯將軍分不開,等於是他的全部行為!」
  羅開道:「這就是了,再寫上空難,三者之間,可以劃上等號!」
  安歌人一雙妙目,注定了羅開,眼神之中,滿是笑意,可是又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氣,羅開忍不住在她雪白的玉臀上;輕輕打了一下,打得雖輕,可是卻又發出了十分清脆的「拍」的一聲,加上安歌人的嬌吟聲,剎那之間,滿室生春!
  羅開笑罵:「想笑就笑,不過必須講出好笑的原因!」
  安歌人忍不住笑得身子顫動,乳波炫目:「那太牽強了,我可以舉幾百個這樣的『聯繫』——飛機上有酒,那次秘密聚會中自然有酒,可以劃上等號。」
  羅開還是認真地想了一會,才道:「好,現在證據不足,不過把卡爾斯和破壞聯在一起,總是對的。」
  安歌人雙手勾住了羅開的脖子,膩聲道:「參加那次神秘會議的另一個國家元首,是北也門的元首哈姆迪。」
  羅開「啊」地一聲,捧住了安歌人,在她的唇上,熱吻了一下:「對!哈姆迪在同年十月,被身份不明的刺客刺死,刺客一直未曾找到!這又是一宗恐怖事件。卡爾斯將軍有組織整個阿刺伯聯盟的野心,哈姆迪上校也是個野心分子,未必會同意——」
《夜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