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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開吸了一口氣:「把他的真正來歷弄明白,這是第一步,然後再設法救他出來,要是他們的自己人還在,那就更容易了!」
水紅的悄臉蒼白,口唇掀動了幾下,卻沒有說出什麼來,羅開又笑:「對我有點信心!」
水紅這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臉色也稍為緩和了一些,羅開搖著頭:「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一個青年人,竟能令我們的水紅那樣傾心?」
水紅有點害羞:「我也說不上來,只是一和他在一起,他只要輕握住了我的手,我就……像有一股……不知什麼力量通過全身,會……會……」
她低下頭,努力想說明白她的感覺,可是她的感覺顯然不是言語所能講得出的,所以她在遲疑了一會之後,只好攤了攤手,發出抱歉一笑。
羅開在這時,思緒也十分亂。水紅所說的這種情形,通常在戀愛中的男女都會發生,尤其容易發生在初戀的少男少女之間——和異性的身體接觸,有如同觸電也似的感覺。可是羅開卻認水紅所說的情形,不是普通的情形,那個褚上民是一個來自外星的生命的可能性極大,他可能真的,自然而然,會有一種異樣的力量,可以使他有實在地感覺得到!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
如果他有可以使物質的分子排列在剎那間改變有力量,那麼他的手,只要隨便一個動作,就可以個地球上任何生命消失!
水紅可能未曾想到這一點,當他的手和她的手輕輕互握時,他可以做出任何可怕的事來,包括可以令她從此在空氣中消失——她的整個身體,都分解為分子,就此不見了!
羅開雖然有著極豐富的冒險生活經驗,可是一想到這一點,也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臉上的神情,也未免有點異樣。
水紅卻誤會了他的心意:「鷹,這……就是戀愛的感覺?」
羅開含糊地應了一句,隨即道:「就在這個山谷,你能安排直升機?
就你和我。」
水紅毫不猶豫地點頭,以她的地位來說,別說安排直升機,如果真是「任務需要」,安排戰鬥機,都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羅開和水紅又研究了一下地圖,安排好了明早出發的時間,然後,羅開叮囑「千萬別露馬腳,不然,事情進行起來就會困難得多!」
水紅點頭答應,當她離開的時候,她在門前,低著頭,忽然歎了一聲:「你真好!
羅開並沒有特別留意,只是揮了手,在水紅離去後,他才想起來,以他和水紅之間那樣親密的關係,小水紅似乎用不著那麼客氣。
不過,他也只是想了一想,仍然盯著地圖在看,一面憑自己的想像力,想像著二十五年之前,究竟在那山谷的上空中發生過什麼事。
他所得的資料和線索不算多,也不能算少,綜合起來,很可以設想一番。
(人人都可以根據那些資料,來作自己的設想。)
一樣在高空之中,直上直下,迅速移動的物體,自然可以被稱為急速下墜的物件。這物體由高空出現,自然又可以假設它本來是在高空飛行,由於某種原因,才變得下墜,自然,又可以進一步假設為飛行物體的飛行能力,發生了障礙。
分析的時候,聽起來好像很複雜,但總結起來,卻十分簡單,當時,有一個飛行體,墜落在那山谷中!
飛行體墜落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比較難以想像。如果飛行體中有人,情形只可能有兩種:人全死了,和人沒有死。
從阿清的遭遇來看,顯然是有人把她移進了山洞之中,那就可以假設飛行體中的人沒有死,那些人當時沒有死,事隔二十五年,他們還在嗎?
想到這裡,羅開喝了一大口酒,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一他和許多外星高級生物打過交道,本來沒有什麼可以緊張的。可是在河清的遭遇上,羅開覺得這一批外星人的行動,有著說不出來的詭異,這種感覺,令羅開也感到了相當程度的不安。
為了使這種不安消失,他盤腿坐了下來,調勻氣息,排除雜念——如是恢復疲倦和取得心境寧靜的最好方法,這種方法的初步是靜坐,再高深一層,就被稱為氣功或內功,屬於極其率妙的東方霸佔術的一個環節,在中國、印度,到處都有十分突出的人物。
第二天一早,羅開和水紅就到了直升機場,途中,水紅把已準備好的儀器用具,向羅開作了一個介紹,她特別提出:「星際飛行體的推動力,來自有幅射性物質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我帶了精密的輻射探測儀,三百公尺範圍之內都會有反應——我們甚至可以令直升機低飛盤旋,來作探測!」
羅開「嗯」了一聲:「總共有七種不同性能的探測儀?我想夠了,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就把阿清到過的那個山洞找出來!」
水紅又手握著拳,用力揮動了一下手臂,可見她的心中,還是十分緊張。
準備了供他們使用的直升飛機,出乎意料之外的先進,羅開是這方面的專家,一看到就向水紅做鬼臉,壓低了聲音:「這大概是你們能拿得出來的最佳產品了!」
水紅也笑:「主要機件,全自西德整套進口的!」她壓低聲音:「到了機艙,不能亂說話,我肯定機艙中會有極先進的竊聽裝置,那全可以保證是我們自己的出品。」
羅開又作了一個鬼臉,兩人一起上了直升機,檢查好機件,直升機在水紅的駕駛下,騰空而起,略一盤旋,迅速升高。
到了適當的高度,直升機就向他們要去的方向飛去,在空中看下來,河岳山川,起伏綿延,自古以來,在上游生活的生物,不知經過了多少變遷,可是山河依舊。若千萬年之前,這裡可能是翼龍或劍龍的世界,但現在都可以看到一列火車在噴煙前進,對生物來說,生命的極限是多少年?最多只能以每年為單位來計算。可是對一座巍峨的高山來說,幾乎是永恆藥,一百萬年之前是這樣,一百萬年之後,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而就在高山屹立,河川奔流之中,生命卻一代一代地消失,又一代一代地形成,一百萬年,不知可以起多少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