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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軍官說話的口氣和神態,都很倨傲,在大聲說了之後,還故意向羅開瞪了一眼。羅開自然不會和他去爭辯甚麼,在他那雕像一樣的臉上,甚至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只是在想:康維究竟是不是還存在?如果他逃出了這次毀滅性的攻擊,他為甚麼不露面?
如果康維在攻擊中被消滅了,三晶星人,或者別的三晶星機械人,會不會有甚麼行動?
許多問題,都沒有答案,令得羅開也不由自主,發出了一下歎息聲。
它的一下歎息聲才發出一半,他就感覺到,它的左右手臂,都有柔軟的手握了土來。
羅開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時,已有人叫了起來:「到了被攻擊現場的上空了。」
羅開立時把視線投向下面,在他身邊的安歌人也是一樣,他們一看清楚下面的情形,都不由自主發出了一下驚呼聲來。
本來,他們以為可以看到古堡的廢墟,可是這時,向下看去,卻甚麼也著不到,只看到湖水近半島的一端,相當混濁。古堡本來是建在半島的尖端虛的,現在,半島的尖端卻不見了,哪裡還有甚麼廢墟。
羅開走了定神:「用了甚麼武器,才能夠造成那麼徹底的破壞?」
機艙中沉默了片刻,才有一個看來並不起眼的軍官,對羅開的問題,作出了答覆:「一種新型的火箭,發射之後,可以深入地底超過兩百公尺才爆炸,爆炸的威力,可以造成中級地震的傷害。」
他說到這裡,略停了一停,又道:「俄國人一定瘋狂了,估計他們至少使用了六十枚這樣的火箭,那是他們全部的所有,用來對付一座古堡,太過分了,六十枚若是分散開來使用,可以毀滅整個雅典了。」
黛娜補充:「若是配上核子彈頭,六十枚這樣的火箭,可以毀滅全世界了。」
羅開這時,也完全明白了機艙中各軍官和情報人員心情焦切的原因,因為這次的攻擊行動,實在太瘋狂、太駭人聽聞了!
他問:「這次,有沒有核武器牽涉在內?」
黛娜苦笑:「沒有,大概俄國人還不想地球毀滅,只想稍為攻擊一下,這裡的情形「這時,直升機正在下降,黛娜又問:「鷹,在這樣的情形下,會有甚麼發現?」
羅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黛娜也沒有再間。直升機著陸後,羅開步田了機艙,他長歎一聲,攻擊把一切消滅得如此徹底,還能有甚麼發現呢?
他默然站了相當久,其餘的人顯然都在等他的思索結果,他在十分鐘之後,說出來的話,令得人人都感到極度的意外。
他不是對所有人說的,只是對安歌人說的,他道:「你到巴黎丟等我,在那小房子中等我。」然後,他又對黛娜說,「如果你想去,也可以去。」
話一說完,他就大步走了開去。
黛娜和安歌人同時追了上去,同時間:「你呢?你到哪裡去?」
羅開並不回頭,只是大聲答:「我只想一個人找一個靜僻的地方,做一點事。」
這一次,幾乎是所有人齊聲的問:「做甚麼?」
羅開站走了身子,昂首向天,一字一頓,十分清楚有力的回答:「設法使康維知道,我極需要和他會面,請他立即在我面前出現。」
羅開的這個回答,令得各人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但有一部分人,認為羅開是在開玩笑曰羅開當然不是在開玩笑。
在剛才的沉思之中,地想到的是,以康維上天入地之能,蘇聯的突襲行動,能夠使希臘的國防雷達毫無所覺,是不是也可以瞞得過他?只要他事前知道,就算在一秒鐘之前知道,他也可以逃得過被毀滅的命運。
一想到這一點,羅開對康維末被消滅這一點,信心大增,所以他才說了以上的那番話,決定自行採取行動,暫時和安歌人分開。
黛娜著到羅開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知道羅開已立定了主意,那也就是說,沒有甚麼力量可以令得他改變行動了。
她對一個軍官低聲吩咐了幾句那使得羅開在走開了大約兩百公尺之後,就有一輛吉甫車駛來,停在它的身邊,驅車的軍人跳下車,恭敬地請羅開使用這輛車子。
當羅開上車的那一剎間,安歌人按捺不住奔向前去的衝動,它的上半身甚至已傾斜向前了,但是黛娜的手,卻有力地接到它的肩上,同時冷冷地道:「如果你還想見到鷹,就得照它的話去做。」
安歌人的身子慢慢挺直,她咬著下唇,心知黛娜的話是一片好意。這時,羅開的車子,早已出了視線範圍,她才十分疲倦的問:「你去不去?」
安歌人、黛娜和卡婭,在位於巴黎著名的聖母院附近的那舒適的心房子中,曾和羅開有過畢生難忘約三日三夜的歡樂。這時,安歌人這樣間黛娜,使黛娜有全身發熱的感覺,她當然想去,但是又考慮到自己的公職,可能走不開,那神情就和餓極了的人面對著美食,而又不能吞吃一樣難過。
安歌人歎了一聲:「鷹曾經邀請你去,他一定也忘不了那三天三夜。」
黛娜的雙頰,有一種火辣的感覺,她自然而然,伸手在俏臉之上,輕輕按了一下。她這個動作,看得她身邊好幾個軍官,不是深深吸一口氣,就是大口吞著口水。
安歌人又歎了一聲:「你不去,我就可以單獨和應在一起,可以獨佔他!」
黛娜冷笑:「沒有人可以獨佔他。」
安歌人第二次歎息:「可以的,如果我可以解開死結,打開天神之盒。」
黛娜並不知道死結和天神之盒是甚麼,當然也聽不懂安歌人的話,只當安歌人在癡心妄想,於是繼續它的冷笑:「我如果能走得開,我一定去,不過你一定比我先到。」
兩個美女五望了片刻,忽然同聲問對方,問的竟然是同一個問題:「鷹會到甚麼地方去,你有沒有概念?」
兩個人同時間問了出來,自然同時苦笑,應會到甚麼地方去,沒有人會有任何概念,應一直是獨來獨往、高傲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