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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雪走向那兩個扁平人:「兩位才從月球背面回來?帶來了多少天神之盒?」
兩個扁平人互望了一眼,視線又移向那只放在九上的天神之盒,遲疑了一下:「真要坐下來慢慢說!」
他們說著,軌各自揀了一張沙發生了下來,溫寶裕極好奇地觀察他們的姿勢,雷雲的聲音有點急促,它的聲音極動聽,帶著點兒急促,叫人聽了,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它的心願,她在追問:「你們帶來的天神之盒,在甚麼地方?」
兩個扁平人又五望了一眼,一個道:「如果我說海關不准進口,你相信嗎?」
溫寶裕乾笑了一下,雷雪歎了一聲:「對不起,我不覺得幽默!」
扁平人的神情變得十分嚴肅:「在月球背面,我們看到了成千上萬的幹,這些干在生前,都會擁有天神之盒,可是從他們的神情看來,天神之盒帶給他們的絕不是快樂,而是直到死亡的絕望和痛苦!」
雷雪又歎了一聲:「那是他們打不開死結的緣故。我已經知道,打開死結,並不是真正叫你去打開這個結,而是天神在這個結上,留下了訊息,只要能感應到這種訊息,並且瞭解了它的含義,那麼,結就打開了!我對各種訊息的感應力特別強,我已經感到了有訊息,可是只有一個天神之盒,訊息太微弱,如果有多值,集中在一起,我想我可以解出訊息中的含義來!」
雷雪說得十分詳細,扁平人也聽得特別留神。
等雷雪說完了之後,扁平人才通:「我們帶了許多到地球來,既然你們一致要求要它們,它們為你們帶來任何苦痛的後果,我們都不負責!」
雷雲和安歌人兩人立即齊聲道:「當然!」
溫寶裕卻有相反的意見:「東西是你們帶來的,有甚麼後果,當然要負責,不過,我們可以不怪你!」
羅問的聲音很低沉,也很堅定:「我自始至終,不贊成這種向天神之盒求願望的事!」
康維也表示了意見:「既然已答應了兩位女士,只怕一定要做到!」
扁平人的神情十分為難在他們扁平的臉上,現出了這種擠鼻子弄眼睛的神情,看來十分滑稽,可是個個望著他們,連溫寶裕也沒有笑。
扁平人歎:「我們十分為難,用地球上的行為來說,我們……我們就像是把二乙醞嗎啡交給使用者一樣!」
扁平人口中的「二乙醞嗎啡」,是海洛英的正式名稱,雷雪一聽,軌道:「當病人十分痛苦的時候,海洛英也能止痛!」
扁平人苦笑,可是她明亮的眼睛之中,明顯地有淚花在閃耀,溫寶裕歎了一聲:「它的困擾是能夠知道別人在想甚麼!」
雷雪勉力使自己的聲音鎮定,糾正溫寶裕的話:「我能夠知道的是地球人在想甚麼,這兩位外星朋友的思想,我就一點也接觸不到這一點最可哀,地球人的心思,壞得不能再壞,我全然知道人家在想甚麼,等如好好的一個人,成年累月在糞池中打滾一樣,我真是受夠了!」
她說到後來,聲音之中,充滿了由於痛苦而產生的顫音,聽得所有的人,同情心大生,兩個扁平人身子陡然向上彈了起來,一起伸手指向康維。
康維不等他們開口,軌舉起雙手,走到電話前,拿起了電話來吩咐:「把那四隻大箱子,送到總統套房來,立刻!」
扁平人吸了一口氣:「我們順手帶來的天神之盒,一共是兩百個:加上這一個,希望這位女士能夠解出天神星人留在盒上的訊息!」
安歌人望向雷雪,雷雪說道:「當我瞭解了之後,一定盡我所能告訴你!」
安歌人的臉紅了起來,羅開握住了它的手,安慰她:「封別人猜忌和不信任,是地球人生命歷程中保護自己的必要手段。」
雷雪的聲音,聽來十分疲乏:「我並沒有責怪任何人!」
想起了地球人的行為,許許多多不堪的行為做出來了的,都只不過是冰山露出水面的部分,地球人骯髒無比的思想,才是沉在水中的部分,因此比例更大。
幾個地球人的心情,都有點沉重,溫寶裕忽然道:「最近,有人發現,有一種力量,早在地球人還處於原始人程度的時候,軌侵入了地球,深入地球人的腦際,使地球人產生邪惡的念頭,這種暗算,一直在進行,地球人完全沒防範的餘地!」
羅開悶哼了一聲:「誰發現的?」
溫寶裕大聲道:「年輕人和公主。」
羅開「啊」地一聲,立時向安歌人望去,安歌人明白它的意思,立時道:「他們寄了短函來,說不能參加。」
羅開緩緩地搖了搖頭,衛斯理、白素不來,年輕人、公主也不來,這當然令他失望。
溫寶裕作了一個鬼臉:「是不是說該來的全不來,不該來的全來了?」
羅開給他逗了起來:「這種「暗算」的說法,像十分新鮮,但當然不是每一個人的腦部,都受了這種邪惡力量的暗算!」
溫寶裕「啊哈」一聲:「關於這一點,年輕人和公主有更精闢的解釋,他們的話,外星朋友可能不怎麼聽得懂!」
他說到這裡,向扁平人看了一眼,又遲遲疑疑地望了康維一下他不敢確定康維的身份,康維則向他作了一個鬼臉:「或甚至不是人!」
康維是三晶星機械人,當然不能算是人,可是溫寶裕再地無法想到這一點,他當然不會相信。
羅開十分關註:「他們怎麼說?」
溫寶裕的神情,變得少有的正經,他先聲明:「聽起來很贅牙,但是卻一個字也不能少,很合文法。」
安歌人笑了起來:「小朋友,你快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