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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是在表示,和羅開這樣的人打道,是一種極愉快的的事。然後,他才道:「有一個人,本來是找衛斯理求助的,可是衛斯理不在,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羅開「嗯」地一聲:「衛斯理行蹤飄忽,盡人皆知。」
溫寶裕道:「衛斯理不在的時候,他授權我接聽他的電話,所以我接聽了電話,那個人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和女俠木蘭花有很深的關係,他姓雲--」羅開一聽到這裡,就「啊」地一聲:「是雲家兄弟中的啊一位?」
雲氏兄弟五人,都是傳奇人物,近年來,很少涉及冒險生活,在精密工業上開闢了廣闊的新天地,得到了冠軍?"溫寶裕顯然不是很相信羅開會有這樣的行動,所以語氣相當遲疑。羅開叫了起來:「別管這些了,雲四風在哪裡?」
溫寶裕笑:「就在你酒店中,我和你說完了,就通知他來見你!」
羅開忙道:「告訴我他的房號!我去見他!」
溫寶裕想了一想:「還是讓他來見你吧,畢竟是他有事求你!」
羅開沒有再堅持,溫寶裕提出了要求:「我這個中間人,是不是可以知道你們將會商議的是什麼怪事?"羅開笑了起來:「當然可以!」
他放下了電話,推了金艾花一下:「大約五分鐘之內,會有一個人來找我,你是留著,還是離開?"金艾花低頭一會:「離開!」
羅開吸了一口氣,一躍而起,迅速地穿好衣服,金艾花也默默地穿上衣服,羅開把兩隻盛放棋子的玉盒,和那隻玉棋盤,給了金艾花,金艾花接過之後,向羅開深深行禮,然後轉身走向門口。
羅開過去替她開門,門才一打開,門外就有一個人,正準備敲門--自然那是雲四風,來得好快,令羅開大約有半秒鐘的尷尬,但是隨即坦然:「雲先生?你來得好快,對不起,我先送走我的朋友再說!「雲四風笑得十分親切:」溫寶裕說,鷹說他的身邊有一個美女,不知道是真是假!現在我可以告訴他,千真萬確,一點不假!」
在羅開和雲四風爽朗的笑聲之中,金艾花俏臉通紅,低著頭,急步走了開去。她走出了幾步之後,轉過頭來,像是想對羅開再說些什麼,可是羅開早和雲四風熱烈地握著手,兩個聞名已久,素未謀面的出色男人,都在打量著對方,而且在第一時間之中,已經肯定雙方之間,毫無疑問,可以建立十分真勢的友誼!
雲四風的身形,相當削瘦,這位在尖端工業上舉足輕重的人物,臉型相當古典,看起來,不像現代工業家,倒像是古代的書生。
他的衣著十分簡單,但是看得出是最好的料子,他的握手十分有力,但當然不能和羅開相比,所以他們的手一分開,雲四風就道:「你的手真有力!」
羅開不免有點自負,他的手勁之強,十分罕有--一般測試手勁的儀器,他都可以毫無困難地達到最高數字,他的手勁究竟到了什麼程度,竟然一直無法有正確的數字!
羅開十指伸直,又屈起來:「雲先生,你來,是為了那幅突然碎裂的大玻璃?」
雲四風一面點頭,一面走進來,羅開在他坐下之前,已經遞了一杯酒在他的手中。
雲四風一手接過酒杯來,一手已把一封信,遞給了羅開:「請你先看看這封信,這是一封勒索信!」
羅開怔了一怔,他知道雲氏兄弟雖然已不再在冒險生涯中活躍,可是他們仍然有非凡的應變能力,何況「東方三俠」木蘭花、穆秀珍和高翔,和雲氏兄弟的關係,何等密切,有什麼人竟敢向他們勒索的話,那簡直是老虎頭上拍蒼蠅了!
羅開取過了信封來,是上好的米色洋紙信封,信封上用古典化的英文字體寫著「雲氏兄弟收啟」,對口處,甚至是作火漆來對的,上面還像是有一個微號,可是由於已拆開過,所以損毀了看不清楚。
雲四風注意到了羅開在看炎漆的封口,他解釋了一句:「那是一朵花的圖案,信末的具名,就是這朵花!」
羅開抽出了同樣的紙質的信紙來,用同樣的花體字寫成。羅開忍不信罵了一句:「他媽的,勒索信寫得那麼精緻來幹什麼?"雲四風呵呵笑著:「說不定還是用鵝毛筆寫的!」
勒索信並不是太長,一下子就看完。看完了之後,羅開皺著眉不出聲,雲四風望著他:「你的意見怎麼樣?是不是有聯繫」雲四風的問題,聽來有點突兀,自然,如果明白了那封勒索信的內容:「雲氏兄弟共鑒:我們掌握了一種人類至今未知的力量--只在理論上知道它的存在,從未在實際上出現過。這種力量,可以隨時隨地,對任何結構、任何物體,起破壞作用。告知閣下這一點事實之目的,是為了勒索。閣下掌握龐大的產業,在無形力量的破壞之下,很容易蕩然無存。這種情形,自然糟糕之至。為了避免有這種大家都不想出現的局面發生,閣下可以把十億美元撥入一個秘密銀行戶口,我們則保證不會有和閣下的任何產業遭到此等無形力量的破壞。若是自發信起三十日,還未曾見到閣下的行動,就會有異乎尋常的破壞,出現在閣下所屬的產業之中,這會是十分不幸的開始。」
羅開先是看發信的日期,到今天,恰好是三十天。
然後,他再去看那個最後,替代了署名的圖章--用奪目的金色繪出,看得出是一朵花的圖案,一般來說,日本人最喜歡把各種各樣的花,化為圓形的圖案,用來作微號,被用的最多的是菊花、三葉草等等。
看了勒索信的內容,雲四風的那個問題,自然也十分容易明白了,他是在問羅開,那幅大玻璃的碎裂,是不是就是那封勒索信中所說的,不幸的開始?羅開沒有立即回答,因為這時,他心中有一個疑惑在徘徊。
雲四風又道:「那幅大玻璃是工業的尖端產品,堅固之極,它的真正用途,是準備在永久性的太空實驗站的觀察艙中的,可以使太空人直接觀察到太空中的情形。它的堅固程度,甚至可以經得起流星雨的襲擊!」
雲四風在這樣說的時候,神情十分嚴肅--自然有他的理由,設計來作這樣重要用途的物件,遭到了破壞,牽涉到的人力物力損失,十分巨大!雲四風又補充了一句:「這樣的太空實驗室,已經不單是一個構想,而且正在付諸實行,自然,到目前為止,還是極度的機密!」
羅開用心地聽著,仍未有發表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