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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人看出居比熱情有餘,可是並不是十分有處事經驗,他作了一個手勢:「杜良博士一定可以見她,我們何不先和他商量一下?」
  居比咬著下唇,忽然又昂起了頭來:「好,事實上在事情發生後,我和他通過電話,但他一口拒絕,所以我不想再去找他。」
  年輕人作了一個手勢,示意一起再回到客廳去,居比吸了一口氣,兩人一起回到了廳堂中。
  他們離開了大約二十分鐘,廳堂中的人已走了不少,可是杜良博士還在,在一個角落處吸著煙斗,樣子十分優郁,並沒有和別人交談。
  看他的神情,十分落寞,顯然他本來想在這裡和會員交談,可是大家對他的話題,都沒有什麼興趣,逼使他失望。所以,當年輕人和居比向他走過去的時候,他立時用期望的神情望著他們。
  居比先向杜良伸出手來,自我介紹:「博士,我是居比,曾和你通過電話。」
  杜良一聽到居比的自我介紹,就現出了十分冷淡的神情,只「哦」了一聲,便繼續用力去吸煙斗,再也不理睬他。居比相當鎮定:「我相信杜妮一定曾經提起過我的名字,我們不但是同事,而且是很好的朋友。」
  杜良的態度更冷淡:「沒有,我從來也未曾聽她提起過閣下的大名!」
  杜良博士的話,客氣之極,可是也冷淡之至。居比一連碰了兩個釘子,有點不知所措。年輕人在杜良的身邊,坐了下來,對著杜良,向居比指了一指:「世上如果還有人關心杜妮小姐的話,我相信一個是你,一個就是這位居比先生。」
  年輕人的話說得十分誠懇,杜良博士噴出了大口的煙,他的視線就透過煙霧,向居比望去,居比和他對視著,過了足有半分鐘之久,杜良才道:「我相信她的話。」
  居比立時道:「當然相信,她決不是一個說謊的女孩子,而且,也正由於她的話是真的,所以她才會被隔離,是不是,博士?」
  居比說到這裡,神情相當激動,杜良博士的神情也相當激動,居比又道:「連你也不能見她?」
  博士深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四面看了一下,其他的會員對他們都沒加注意,博士欲言又止,年輕人一揚眉:「是不是要換一個地方詳談?」
  杜良博士這時才用略為疑惑的眼光,望向年輕人:「閣下是——」
  年輕人一攤手,先介紹了自己的名字,才道:「我是一個局外人,是居比先生通過了相當複雜的關係,希望我能對杜妮小姐的處境,有所改善。」
  杜良博士的神情更疑惑:「你怎麼能做到這一點?」
  年輕人的回答,十分簡單:「事在人為。」
  居比看來想在一旁幫助介紹年輕人,可是別說他對年輕人不是十分瞭解,就算瞭解他的為人,如果要介紹年輕人,只怕也無從介紹起,因為他的生活,大多姿多採了,簡直不知如何介紹才好。
  年輕人微笑了一下:「簡單他說,我是一個過著冒險生活的人。」
  杜良博士還有點不放心:「請舉兩宗你最近的冒險生活例子來聽聽!」
  博士的要求,不是很禮貌,可是年輕人並不放在心上,而且,最近,恰好有兩件事可以供他舉例,所以他就道:「第一件,我發現有一批外星人,在地球活動,阻止地球軍事科學上的發展,挽救地球人步向滅亡的危機。」
  杜良博士睜大了眼睛,盯著年輕人,神情訝異莫名。居比也望向年輕人,他揚起手來,像是想試一下年輕人的額頭,是不是在發燙。
  年輕人的聲調很平淡:「第二件,我知道了一個人類自古以來的大秘密,一種力量,邪惡的魔界力量,一直在暗算人類,使人類自相殘殺,犯下種種的惡行。這種魔界引誘的力量,幾乎暗算了每一個在地球上生活的人,暗算也已經延續了幾千年,甚至更久遠!」
  年輕人講完了之後,居比和杜良博士都呆了好一會,居比更不由自主地喘著氣。杜良哺哺地道:「天,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年輕人笑:「一個喜歡探索神秘事物的人,杜妮小姐的遭遇,博士把她的遭遇和美蘇聯合發射火箭的事聯在一起等等,都有足夠條件,引起我的探索興趣。」
  當年輕人說到「把她的遭遇和美蘇聯合發射火箭的事聯在一起」的時候,杜良博士的反應,十分強烈。他先是陡然震動了一下,然後不住用手中的煙斗,敲著椅子的扶手,身子左右搖擺著。
  年輕人並非故意那樣說的,當他那樣說的時候,他根本也不知道,一個沙漠生物學家在沙漠中失蹤了三天,怎麼會和美蘇這兩個超級大強國聯合發放大空探索火箭有關。
  可是,杜良博士剛才先說了那件大事,又突然提到了他侄女失蹤的事,可知兩者之間,必有若干聯繫。
  而且,年輕人又在居比的口中,知道杜妮正在精神病院中被隔離。美國是一個民主國家,國民的人權都受到保障,若不是為了特殊的原因,決不會有這種情形出現。而要用這種辦法對付杜妮,當然要通過有特別權力的機構,這種機構,大多數和國防、情報、太空總署有關,使用的理由,多半也是用軍事秘密的大帽子。
  由此可知,杜妮確然有不少古怪的經歷,至少,使有關方面認為她必須隔離!
  種種跡象,都表示這件事大有可疑之處,所以年輕人才說那值得探索。
  至於杜良博士何以忽然神情如此不安,年輕人暫時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只是注視著杜良,觀察他進一步的反應。
《天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