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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按下電話的通話掣,飛快地按著號碼,不一會,電話接通,響了幾下就有人接聽,那是一個聽來十分油腔滑調的聲音:「公主,有什麼差遣?」
  若不是那遠在南非的電話,只是供公主一人專用的話,自然不會有這樣的事出現,由此可知公主的聯絡網,是何等專門。
  公主說了戈壁沙漠的模樣和他們乘搭的班機號碼,然後道:「設法留他們在約翰尼斯堡!」
  那古里古怪的聲音道:「用硬方法,還是軟方法?」
  公主向年輕人望去,年輕人對戈壁沙漠的不告而別行動,雖然料到必有重大的因由,但也不是十分滿意,所以他大聲道:「任何辦法,這是兩個相當難以對付的人,千萬不要無功而退!」
  那聲音登時變得十分認真:「放心,要是連這點小事也辦不成,還能叫南非土狼嗎?」
  他這一自報稱號,神仙手首先張大了口,可是卻又立刻伸手按住了自己那口,像是生怕自己一出聲,就會被這頭「南非土狼」認出他的聲音來。
  公主說了一聲:「謝謝!」就放下了電話。
  年輕人笑著解釋:「這個人的外號不是十分好聽,可是卻是十分能幹的一個……一個……」
  他說到這裡,遲疑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人才好,公主接了口:「一個怪人!」
  年輕人攤了攤手:「怪之極矣!」
  溫寶裕在這時突然大聲歎了一口氣,一副愁眉苦臉的神情──去追戈壁沙漠回來,弄清楚他們為什麼要不告而別,和南非土狼這樣的怪人見面,這一切,都必然是有趣至極的經歷!
  只是可惜,溫寶裕是和父母一起來的,沒有可能私下溜走,是以才發出了浩歎之聲。
  年輕人知道他的心意,就安慰他:「不論事情如何發展,都一定讓你知道全部經過!」
  雖然公主已經托了南非土狼去攔截戈壁沙漠,但是他們還是向一個相熱的豪富,借了一架噴射機,當年輕人、公主和這個豪富通話的時候,神仙手在一邊,連連歎了十七八口氣──他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是有一次,他知道這位豪富在找一顆完美的有色鑽石,他手頭上恰好有一顆,豪富出的價錢十分高,神仙手以為自己可以有緣見到那豪富一面,結果還是失望!可是年輕人和公主卻可以通過專用電話,和這豪富隨便交談,於是神仙手知道,自己的「江湖地位」,根本不能和年輕人、公主相比較!
  本來,他很想提出,他也要到南非去的,可是有了自卑感,也就遲疑了起來。
  年輕人明白他的心意,安慰他:「保險箱是你的,保險箱中的東西,自然也應該是你的。戈壁沙漠帶了東西遠去,必然有十分特別的理由,你放心,我們決不會損害你的利益,此去南非,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你養尊處優慣了,還是留在這裡的好!」
  神仙手幾次想打斷年輕人的話,可是又想到,年輕人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實情,也就只好長歎一聲,大興時已不再之歎──想當年,神仙手在西西里的黑手黨中殺出高地位來的時候,雙手可以同時持手提機槍衝鋒殺敵,自然和如今三百磅的大胖子,不可同日而語了!
  他只是感歎地道:「真想不到,請各位來,會有這樣的結果!」
  他又懊悔:「不請這兩個傢伙來就好了!」
  就在年輕人和公主來到門口的時候,他又恨恨地頓足:「再也想不出這兩個傢伙有不告而別的理由!」
  年輕人和公主也一直在想,直到他們在約翰尼斯堡下了飛機,也沒有想出戈壁沙漠為甚麼會有這種不告而別的古怪行為的理由。
  送走了年輕人和公主之後,溫寶裕向各人道:「爭吵歸爭吵,還是很高興認識各位!」
  他和每個人握了手,又拍著神仙手厚厚的手背:「我知道你做珠寶生意,如果有機會,我替你介紹生意!」
  神仙手從鼻孔中「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意思十分明白:「你這小伙子,能有什麼大買賣?」
  溫寶裕笑嘻嘻地道:「我認識了幾個富翁,而且,還是陶氏基金會的主席,陶氏基金是屬於陶啟泉集團的,你一定聽說過了?」
  神仙手的雙眼,本來是陷在他臉上的肥肉之中的,可是溫寶裕越說,他的雙眼就越是顯露,到最後,竟然達到了雙目圓睜的地步!
  等溫寶裕說完,他才雙手握住了溫寶裕的手,連連搖著,連聲道:「啊,那太好了,請多多關照!請多多關照!真太好了!」
  對他的這種前倨後恭的態度,自然早在溫寶裕的意料之中,溫寶裕哈哈笑著,告辭離去。
  溫寶裕這一番現身,很令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後來神仙手見人就說起這個非同凡響的小伙子來。神仙手畢竟交遊廣闊,三教九流的人認識很多,所以不必多久,溫寶裕的名頭,大是響亮!
  卻說年輕人和公主,在機上一直保持了聯絡通訊,知道他們比戈壁沙漠的班機,只遲了三十分鐘到達,他們循特別途徑通過關卡(世界到處,都有特權),進入機場大堂時,第一眼就看到了南非土狼。
  土狼是一個身形瘦得駭人的瘦子,真正的皮包骨頭上雙眼極大,樣子像極了長期由於飢餓而形成的病態兒童。他的瘦,自然不是由於飢餓,誰也說不出是為了什麼原因,脂肪不會留在他的身內。
《離魂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