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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站起來的時候,她才發覺,不知在什麼時候,安妮也已開始在怔怔地注視著那幅畫了,看來,那幅晝的確有著一種魔力。
木蘭花並沒有打擾安妮,因為她知道安妮的思考力十分強,而且,自己對這幅畫所知的,不會比安妮多多少,或許,她能夠解開畫中的啞謎的。
木蘭花著亮了燈,安妮才伸一伸懶腰,搖著頭,揉著眼睛,就在這時,鐵門外傳來了剎車聲,安妮忙向門外奔去。
斑翔已徑下了車,和高翔一起下車的,是一個看來很瑟縮的人,安妮一眼就認出來,那人正是日間送畫來的流浪漢李彬!斑翔估計得不錯,在日落之前,就可以找到李彬的。
斑翔帶著李彬走了進來,道:「我們是在火車站附近找到他的,他和一大群流浪漢在一起,看來,他真是潦倒非常了。」
木蘭花望著李彬,李彬是一個十足的流浪漢,誰也想不到這樣的一個流浪漢,當年曾經引起過那麼巨大的風波!
而李彬在一走進來之後,雙眼就定在牆上所掛的那幅晝上,在他滿是皺紋的臉上,現出了一種表示深切痛苦的苦笑來。
木蘭花道:「請坐,李先生,你需要什麼?」
李彬的手在微微地發著抖,他道:「酒……我要酒。」
木蘭花向安妮望了一眼,安妮轉身,取了一瓶酒,一隻杯子來,放在李彬的面前,他倒了一滿杯,兩口就喝了個乾淨。
斑翔立時道:「李先生,我們還有很多話要談,你別喝得太醉了。」
李彬忙道:「不會,不會的!」
他偏著頭,像是有意不去看那幅畫,可是那幅晝對他來說,顯然已有著無比的吸引力,是以做還是忍不住要去看它。
他終於歎了一口氣,低著頭。
木蘭花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道:「李先生,你保持這幅畫,已經三十二年了,對不對?為什麼你忽然肯放棄它了?」
李彬仍然低著頭,不出聲。
木蘭花又道:「你高興回答,或者不高興回答,那都是你的事,但是我要提醒你,如果你說了,我們需要的是實話!」
李彬苦笑了一下,他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到現在,我也沒有說謊的必要了,那天,我在機場敖近行乞,看到了曾瞎子。」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迅速地互望了一眼。
斑翔立時道:「那是上個星期的事?是不是?警方曾接到報告,說曾保來到本市,但是他是持正當理由約,警方地無法干涉。」
「是上個星期的事。」李彬回答,「我也想不到會看到他,我和他已多少年不見面了,但是我還可以認得出他來。」
「他也認得你?」木蘭花問。
「我不能肯定,但是當我向他討錢時,他回過頭來,望了我一眼,我立時認出它是什麼人來時,自然吃了一驚,他好像也呆了一呆,那時,他的身邊還有很多人,立時叱喝著將我趕走了,我以後再也不敢到飛機場的附近去了。」
李彬的手發著抖,他在拿起了杯子之際,將酒撥出了不少來。
「為什麼?」木蘭花的問題很簡單。
「我怕再次遇到他,而我,……如果死在街頭,只不過和死了一頭老鼠一樣,我雖然潦倒,但卻還不想死。」
木蘭花望定了李彬,緩緩地道:「我明白了,李先生,你那麼怕他,是因為你曾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
李彬的身子立時一震,他的面色也變得極其蒼白。
他點著頭,道:「是的,當年,就是他指使我去偷這幅畫的,可是我……我在到手之後,卻沒有將晝交給他,而自己帶著畫溜走了。」
李彬說到這裡,突然掩面哭了起來,道:「當時,我是財迷了心竅,蘭花小姐,我絕未曾料到,人人都會怪是穆大哥和穆二哥指使我做的!」
木蘭花沉著聲道:「過去的事不必說了,你保存了這幅晝那麼久,可曾在這幅晝上,研究出什麼名堂來?」
李彬抹著眼淚,道:「如果研究出名堂來的話,蘭花小姐,我還會像現在那樣子麼?那些財寶,蘭花小姐,光是金塊,就有八十多箱!」
「多大的箱子?」安妮問。
李彬裝著手勢,看來,每一箱,至少有五十公斤!
木蘭花等人,早知那是巨大得不得了的一筆財寶,但是卻也想不到,光是黃金,就是如此之多,其它的珠寶,自然價值更巨!
木蘭花道:「你是看到它們載運的?」
「是的,那是多少年的事了。穆二哥上船的時候,臉色嚴肅,那是一個陰天,我們都集中在碼頭上,穆二哥將船駛到什麼地方,卻沒有人知道,他直到過了兩個月才回來,將那幅晝掛在大堂上,不知多少人向他打聽,但是他一個字也不說!」
木蘭花道:「你當時以為,詳細研究這幅晝,一定可以有結論的?」
李彬點了點頭,說:「是,我那樣想,曾保也那樣想。」
木蘭花又問道:「那麼,逕過了那麼多年,難道你一點頭緒也沒有?」
李彬苦笑了一下,說道:「只有一點,就是那山谷,我想,那山谷是實際存在的,穆二哥是照樣畫了下來的,可是,他為什麼畫了那麼多的人,那我就不明白了。」
木蘭花站了起來,來回踱著步。
李彬的話,顯然不能供給任何線索。
那山谷是真實存在的,木蘭花在看了那幅畫,不到一小時之後,就想到了這一點,可是想到了這一點,又有什麼用?
重要的是,那山谷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