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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有。」安妮回答。
「那就是了,在挨了一頓打之後,李彬多半是看出曾保有意取他的性命,所以,他方將他收藏在妥當地方的畫,獻了出來。」
斑翔點著頭,道:「這推測很合理。」
木蘭花又道:「曾保得到了畫,自然要細加研究,但是他和李彬一樣,也研究不出任何名堂來,所以,他就想到了我!」
斑翔對於木蘭花的推測,本來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的,可是這時候,他卻越是聽,越覺得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忙道:「所以,他才又派李彬來見你,假托將畫交在你這裡,他知道這晝和你的父母有極深的淵源,也知道你一定會探索晝中的秘密!」
「是的,他可能也已知道了畫中蘊藏的秘密地點,是在南洋,所以他不怕將晝給我,因為他在南洋的勢力,十分龐大。我相信在本市,他也一定作了周密的佈置,對我的行動,進行監視,他是準備在我研究出了秘密之後,從中取利!」
安妮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蘭花姐,你想得比我周到多了。」
木蘭花笑著,在安妮的肩頭上拍了幾下,道:「安妮,我和你所說的,都不過是推測,究竟誰的推測對,現在還不知哩!」
斑翔道:「蘭花,我到警局去問李彬!」
木蘭花搖頭道:「不要打草驚蛇,我想,李彬已經向曾保屈服了,他在警局幾天之後,一定會自己要求出來,去和曾保聯絡的。」
斑翔「嗯」地一聲,道:「我們正好透過他來表示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如果我們也找不出晝中的秘密,曾保也不敢來惹我們。」
木蘭花立時道:「你說得是,所以,我們第一步要做的事,便是找出這幅晝中的秘密來,一定要到我們有了進一步的行動,曾保才會採取行動!」
安妮又轉過頭,同那幅畫看去。
那實在是一幅十分奇異的晝,奇異得使人完全說不出所以然來。李彬花了三十年的時間,仍然不曾找出晝中的奧秘,那不能說他笨,實在是這幅晝太奇妙了!
木蘭花背負著雙手,也來到了這幅晝前,她道:「高翔,照你來看,這幅晝的最奇特的地方在哪裡?」
斑翔道:「第一,自然是它的色彩,第二,是那麼多人。這種色彩,簡直是超乎想像之外的,秀珍的父親一定是想像力十分豐富的人。」
木蘭花搖著頭,苦笑了起來,道:「恰好相反,二叔的為人,古板極了,在我的印象中,他是最沒有想像力的,這幅畫,一點藝術創作的味道也沒有,但是顏色卻如此奇特……」
木蘭花講到這裡,略一沉吟,才道:「所以,我認為它是實景,二叔是看到了那樣絢麗的色彩,才將之畫上去的。」
木蘭花的話,高翔和安妮兩人,是很少不同意的。
可是此際,木蘭花這句話才一出口,高翔和安妮兩人,卻一起搖起頭來,安妮道:「天然的景色,哪有這種顏色的?」
斑翔也笑道:「如果有那樣美麗的景色,那麼這地方,一定聞名世界了,何以李彬竟會花了那麼多時間,也找不到它的所在!」
木蘭花並不分辯,只是微笑著。過了好一會,她才道:「南洋有很多島嶼,都是人跡罕至的,在那些島嶼之中,如果有一個景色宏麗的山谷,也不出奇吧!」
聽木蘭花的口氣,好像是在徵求高翔和安妮的同意。
但高翔和安妮仍然搖著頭,道:「那是不可能的,因為自然界中,不會有那樣的景色,你看,這裡的天和空氣,都幾乎是紅顏色的!」
木蘭花又向那幅畫望了片刻,伸了一個懶腰,道:「高翔,你公務很忙,應該回警局去了,記得,別對李彬說什麼。」
「你呢?」高翔問。
「我和安妮到市立圖書館去,我要找一點參考書,和安妮一起去找參考書是最好的了,因為她有這份耐心。」木蘭花回答著。
斑翔向門口走去,他走到了門口,又轉過身來,道:「蘭花,如果你所料不錯,曾瞎子已在本市佈置了人對你監視,你要小心些。」
木蘭花笑道:「自然,一些應用的東西,我總是隨時常在身邊的,你不必擔心。我們要有危險,也一定是找到秘密之後的事了。」
斑翔告辭離去,木蘭花將畫捲了起來,放在鋼琴裡面,她和安妮也一起走了出去,當她來到花園中的時候,她四面望了一下。
秋日的陽光,極其奪目,公路上不時有車子駛過,一切看來,都十分平靜而正常,但是如果有人用遠程望遠鏡在監視她,她是無法知道的。
安妮在雙腿恢復了行走能力之後,不到十天,就學會了駕駛汽車,當木蘭花在花園中四下觀望的時候,她已將汽車從車房中駛了出來。
木蘭花上了車,安妮讓出了駕駛位,她還不夠年齡取得正式的駕駛執照,自然,以安妮和警方的關係來說,就算她在公共道路上駕駛車輛,警方也不會對她提出控訴的。但是安妮和木蘭花身是不斷和非法的犯罪者鬥爭的人,她們自己如何能夠違法?
木蘭花駕著車,駛在公路上,她在駛出了一段路程之後,便道:「安妮,留意我們是不是被人跟蹤著。」
安妮用心地注視著後照鏡,在她們的車子後面,自然有著別的車輛,然而,那些車子看來都不像是在跟蹤她們的。
二十分鐘之後,車子停在巍峨的市立圖書館之前。
木蘭花和安妮一起下了車,木蘭花先在大廳的指示牌中,看看每一層樓的藏書類別,她指著三樓的一間閱讀室,道:「我們到這裡去。」
安妮向那個閱覽室的說明看了一眼,只見說明寫的是「地理地誌部份」,安妮訝異地望了木蘭花一眼,通:「蘭花姐,你希望在書籍中找到那奇異的山谷?」
「給你猜著了!」木蘭花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