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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翔冷笑著,道:「你的貪心,只不過使你喪失現在的所有而已,我可以告訴你,你約我來這裡相會,便是大大的失策了。」
曾保的身子,略震了一震,但是他立即乾笑著,道:「不見得吧。」
斑翔「哈哈」笑了起來,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我在來的時候,已吞下了一枚精巧的無線電波示蹤儀,大批武裝警員,快趕到了!」
曾保靜靜地聽著,高翔心想,當自己那樣說了之後,曾保一定會大驚失色的了。可是看來,曾保卻像是沒有什麼在意。
那時候,高翔還在想曾保的鎮定功夫倒不錯!
只見曾保轉過了頭去,道:「你們聽到沒有,我早就說過,高主任是非同小可的人物,他有許多妙計,可以對付他的敵人!」
在他身邊的幾個人,齊聲應道:「曾大哥說得是!」
斑翔在這時,已經覺得事情有點不對頭了,他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而曾保又道:「高主任,我早已料到了這一點,所以在你前來此處的大卡車上,有著無線電波的干擾設備,你的無線電波示蹤儀,起不了作用希望它不會令你的肚子不舒服!」
斑翔陡地一震!
本來,他可以說是穩操勝券的!
但是他肚中的無線電波示蹤儀的作用被破壤之後,於警官就,只能跟蹤到他進入卡車時為止,是絕不可能跟到這裡來的那也就是說,他佈置下的一切全白費了,現在,佔優勢的不是他,而是曾高翔在那一剎間,幾乎感到眼前一陣發黑!
他聽得曾保「咯咯」地怪聲笑著,道:「快端一張椅子給高主任坐,他好像不怎麼舒服,讓他坐坐,我們將慢慢談談!」
一個打手端著一張帆布椅,放在高翔的身後。
斑翔自然而然地坐了下來,他覺得自己像是跌進了蛛網中的一隻小蟲一樣,不論如何掙扎,只怕都難以掙扎脫的了。
斑翔坐下之後,曾保才道:「高主任,很對不起,你有狀元才,我有賊公計,我們是在各顯神通,現在,你對我的提議,有什麼打算?」
斑翔緩緩地吸了一口氣,他立時恢復了鎮定。
罷才那一剎間,他雖然因為遭到了驟如其來的打擊,覺出自己的處境不妙,而曾經一度沮喪,但他究竟是非同凡響的人物,沮喪的情緒,不可能一直控制著他的。
他的臉上重又浮起了那種毫不在乎的笑容,道:「你提議什麼?」
曾保倒也很有耐性,他道:「雲先生在我這裡,你是看到的了,他是我的俘虜,但是你卻不同,你隨時可以離去的。」
「你的提議是什麼?」高翔再追問。
「我提議,你將那幅畫的秘密告訴我。」
「然後呢?」
「然後,你和雲先生兩人,隨便哪一個,可以先離去,另一個,要在我離開貴市之後,才能恢復自由,同時,請你們通知木蘭花回來,不必去尋寶了。」
斑翔緊盯著曾保,並不出聲。
曾保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子道:「你不必懷疑我的誠意,老實說,我只想得到那筆財富,並不想和你們成為死敵!」
斑翔冷笑著,道:「你不必說得太好聽了,事實上,你已和我們成了敵人!你自己沒有本領看出畫中的秘密來,卻要借重木蘭花的能力,現在又用出這種手段來,在這樣的情形下,我們還不是死敵麼?」
曾保乾笑著道:「但至少還有轉圜的餘地!」
「沒有!」高翔站了起來,「除非你放棄。」
曾保的臉色,變得極其陰沉,道:「高主任,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本來,你可以自由離去,但是現在,也只好對不起了!」
斑翔毫不在乎地道:「那樣只有更好!」
曾保凶狠地冷笑著,道:「還要請你原諒的是,我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曾經經歷過野蠻的時代,我有許多古怪的刑罰,可以使你講出真相來的。」
斑翔陡地一震,他就站在那張帆布椅的旁邊,這時,他手臂一振,便已抓住了那張帆布椅,向前用力拋了出去。
他才一拋出那張帆布椅,槍聲便響了!
在車房中聽來,槍聲響得更是震耳欲聾。
那張帆布椅還在半空之中,便被槍彈射得向外翻飛了出去,而高翔在一拋出了帆布椅之後,身子立時向後倒了下去。
他一倒在地上,就迅速無比地向後滾著。
他本來是想滾到禁閉雲四風的那輛車子之旁,先設法將雲四風救出來的,可是,他只滾了一下,便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因為在那輛車後的兩個槍手,已然向地下掃射起來,子彈射在水泥地上,又迸彈了起來,使高翔根本沒有再向前去的機會。
斑翔在那樣的情形下,只有身子陡地一旋,改向橫滾了出去,他翻過了另一輛車子,到了那輪車的後面,連射了三槍。
他那三槍,有兩槍射中了兩名打手。
曾保仍然坐在帆布椅上,縱使在密集的槍聲中,他的笑聲,聽來仍然十分駭人,高翔在等著機會向他射擊,可是他卻根本無法冒出頭,子彈在不斷向下飛來。
斑翔陡地竄高,又射了一槍。
當他射出那一槍之際,兩顆子彈貼著他的頰邊,呼嘯而過!那兩顆子彈和他頭部的距離,不會超過一寸,他可以感到子彈的灼熱。
斑翔忙又伏了下來,他聽到子彈一顆一顆,射進車子中的聲音,高翔又射出了一顆子彈,但是這一次,他並不是射向曾保的。
他射向那輛車子的油箱!
他在射出那一枚子彈之前,已然開始後退,一扳動了槍機,他立時雙手抱頭,向外疾翻滾了出去,幾乎在他向外滾出去的同時,「轟」地一聲響,油箱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