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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翔大聲叫了起來,道:「那算什麼?」
  他並沒有得到回答,那幅黑絲絨幔又落了下來。
  黑幔一落下,他的身後,就響起了一個聲音,道:「高主任,很抱歉,使你的好朋友雲五風和木蘭花兩人受了傷害!」
  那聲音,高翔聽來,只覺得十分刺耳,他自然可以知道,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和自己講話的,一定就是這個神秘組織的頭子了!
  他真想轉過頭去,看看那傢伙是怎樣的人,但是這時候,他的頸、手、足,全被半寸厚的鋼箍箍著,他根本沒有法子移動分毫。
  高翔只是悶哼了一聲,道:「你用的手段,未免太卑劣了些!」
  那聲音又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道:「沒有辦法,為了要表示我們的實力,也為了要表示木蘭花並不是無往不利的,所以我們必需這樣做。」
  「哼,那你的目的是什麼?」高翔憤然問。
  「很簡單。」那人回答,「要使你知道,跟木蘭花,還不如跟我們好,因為我們有能力令木蘭花受傷,就表示我們比木蘭花更強!」
  高翔聽得那人這樣說,心中不禁暗暗吃驚。
  他心想,原來在事情一開始的時候,自己完全料錯了!自己還以為對方的目的,只在奪取賽車冠軍,做「榮譽市民」。
  但是現在,根據那人的說法,他們的目的上開始就是為了要拉自己下水,他們作出了那種破壞,全然是為了示威,想使自己屈服!
  高翔想到這裡,不能不佩服木蘭花的判斷力,因為在雲五風受傷之後,他立即認為事情是佟寧干的,但木蘭花卻知道事情和佟寧完全無關!
  高翔冷笑道:「那你未免太自負了,你們本來想殺木蘭花的,是不是?但是你們卻失敗了,我看,你還是比不上木蘭花。」
  那人陰森森地笑了起來,道:「這個問題,我們不必討論了,高主任我們很明白你的過去,也覺得你現在的生活,實在不好。」
  高翔呆了半晌,他在考慮,自己應該如何回答才好,過了半分鐘之久,他才歎了一口氣,作出不得不承認的口氣,道:「你說得倒不錯。」
  那人道:「我們在世界各地,的確有著極好的業務,只是在遠東方面,此較欠缺一些,如果你加入了我們,那就十全十美了!」
  高翔沉聲道:「你應該知道我在參加警務工作之後,已是一個極受信任的警務人員,我怎能幫你們去做犯罪的勾當!」
  那聲音笑道:「高主任,你完全弄錯了,我們不是要你做事,而是要你不做事,只要你不做事,或者少做事,我們就有活動的餘地了!」
  高翔聽得對方那樣說法,心中多少有點驕傲之感,他道:「多謝你看得起我,我先想知道,如果我不答應,那就會怎樣?」
  「不存在這個問題,」那聲音聽來更是陰森,「你只有一條路可走,如果你不答應,那麼,你的另一條路就是死路,我們會去挑選第二個目標。」
  高翔呆了片刻,道:「就算我現在答應了你,你也無法知道我是真的答應了你,或只是權宜之計,那又有什麼用處?」
  那聲音道:「當然,如果你答應了,你要做兩件事。」
  「那兩件?」高翔問。
  這時候,高翔的心中,不禁十分緊張,因為他究竟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這時,就快有分曉了。
  那聲音道:「第一,你要簽署一份文件,表示你自願加入我們的組織,你簽署的這份文件,日期要上溯到三年之前。」
  高翔道:「那豈不是我終生受你的控制?」
  「不錯,正是那樣,但是在五年之後,你可以完全脫離警方,那時,只要你不和我們為難,你就絕對不會感到組織的存在。」
  高翔悶哼了一聲,道:「第二件呢?」
  「第二件,或者你難瘩應些,我們要在你的身上,烙一個印記。」
  高翔一聽,只覺得一股怒氣,陡地上升,他的臉一定已漲得十分紅了,因為他覺得他的臉上,一陣熱辣辣地發燙。
  他立即大聲叫了起來,道:「這是什麼話,你當我是畜牲麼?他媽的,太混帳了!」
  那人一聲不出,由得高翔罵著,高翔實在是因為再也想不到對方會提出那樣的條件來,是以他又罵了一連串極其難聽的話。
  他足足罵了兩三分鐘,才停下來,那聲音道:「十分抱歉,高主任,我們組織中的每一個人都是那樣的,在我們的組織中,這個烙記,被稱為死神的烙記,這不會太大,而且可以烙在你最不受人注意的地方。」
  高翔怒吼道:「住口!」
  那聲音道:「是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高翔斬釘斷鐵地回答。
  那聲音吸了一口氣,道:「高主任,如果真是那樣,那實在是一件很可惜的事,但是我們卻不希望如此,你可以考慮半小時。」
  「我根本不必考慮!」高翔再吼叫著。
  但是,他卻聽得,在他的身後,傳出了一陣腳步聲,顯然是那人已走開去了,高翔面對著的,只是一幅深黑色的絨幔!
  高翔的心情仍然十分激動,但是,他卻知道,對方說半小時,那就一定是半小時,而不會是三十一分鐘,他心中不禁深悔自己決定得太草率了!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會有那樣的條件!
  現在,自然不能答應對方的條件,如果在身體上烙一個印記,那還像什麼話,他已經考慮過,簽署那份文件,他是不成問題的。
  因為他的身體上有一枝筆,那枝筆中的墨水是特別製造的,在才一寫下的時候,和尋常的墨水是完全一樣的,但是,在二十天之後,卻會完全消失,一點痕跡也不留下,他可以用這枝筆,去簽署那份文件。
  當然,如果有足夠的時間準備,或者是他事先知道對方有此一著,那麼,他就可以在他的手臂上,製造一塊假的皮膚。
  但是現在,他卻只有半小時,而且,他根本不能活動。他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他已下了決心,他要逃出了,逃出這艘處處象徵死亡的船上。
  然而,他怎樣才能逃出去呢?
  他試著掙扎著,然而不到兩分鐘,他就知道,除非他是卡通片中的SUPER—MAN」,否則,他是絕不可能掙斷半寸厚的鋼箍的。
  而且,他也根本不知道鬆開銷箍的掣鈕在什麼地方,就算知道了,他又不能動,又有什麼辦法?他的袋中,有一些小工具可供利用,其中包括一柄極其鋒銳的鋼鋸。但是,他的手被箍在椅子的扶手上,他竭力轉動手指,也無法碰到衣袋的邊緣。
  他沒有法子逃走!
  沒有法子逃走,剩下來就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死,另一個,則是接受烙印。
  高翔閉上了眼睛,汗水自他的額上消下來。
  而時間,卻在慢慢地過去……。
  木蘭花在醫院中等著高翔。
  她雖然斷了腿,但是她在想,事情快過去了,等到高翔帶著錄音帶來到之後,她就可以知道被收買的賽車手是那一個。
  然後,她就可以進一步查出幕後的主持人是誰了!
  木蘭花閉上了眼睛,休息了片刻,又睜開眼來,她看了看鐘,已經一點了,而高翔還沒有來,木蘭花心中想,或許有的賽車手來得遲了!
  高翔自然要錄到了所有賽車手的聲音之後才會來的,那麼,不妨再等一會。她又閉上了眼睛,時間慢慢地過去,已經一點半了!
  木蘭花皺了皺眉,一點半,高翔無論如何應該來了!
《死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