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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花來到那醫生面前,道:「醫生,你的病人狀況很好,我想他只需要輕量的鎮靜劑就可以了,請原諒我們的打擾!」
那醫生「哼」的一聲,走進了病房。
安妮抬起頭來,道:「蘭花姐──」
木蘭花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麼一樣,立時搖了搖頭,道:「現在別說什麼,等離開了醫院再說,我已經有了行動的步驟了!」
高翔和安妮兩人互望了一眼,他們心中,都不知道木蘭花所說的「行動步驟」是自何處而來的,因為在他們而言,整件事還完全是一個謎,一點頭緒也沒有!
自然,他們也知道事先有那兩個電話,那兩個電話必然和穆秀珍的失蹤有關的,但那兩個電話,卻也無線索可尋。
但是,高翔和安妮兩人都知道木蘭花那樣說,一定是有道理的,因為現在並不是在病房中,他們也不是雲四風,是不要設詞來安慰的。
他們三人,出了醫院,上了警車,司機等在車旁,在聽候高翔的吩咐,高翔則望看木蘭花,因為高翔也不知道木蘭花行動的步驟是什麼。
木蘭花連想也不想,只是說道:「送我們回家去。」
高翔的雙眉,揚了一揚,他的心中,感到十分奇怪。
木蘭花剛才說已經有了行動步驟,可是這時卻又說送她回家去,那不是自相矛盾麼?但木蘭花既然那樣吩咐了,高翔卻也不說什麼。
司機立時上了車,駕車向郊外駛去。
這時正是凌晨時分,街道之上,十分寂靜,警車不一會兒就出了市區,不多久,使到了木蘭花的住所門口,木蘭花道:「可以讓車子回去了。」
高翔實在忍不住,問道:「蘭花,你說──」
可是木蘭花還是打斷了他的話頭,道:「進去再說。」
高翔揮手令警車離去,他推著安妮,走了進去,一進了客廳,木蘭花便著亮了燈,她隨即吩咐道:「安妮,打電話給兩個人。」
「那兩個人?」安妮有點莫名其妙。
「就是在婚禮籌備期間,幫了我們很大忙的那兩個。」
「是何保他們?」
「是的。」
安妮答應著,推著輪椅,去打電話,木蘭花則在沙發中坐了下來,托著頭,沉思著。不到五分鐘,安妮已轉過頭來,道:「何保立即來,另一個沒有聽電話。」
高翔忍不住又問道:「蘭花,你究竟在鬧什麼玄虛?」
「一點也不是什麼玄虛,高翔,」木蘭花回答著,「你想,秀珍和四風更衣離開酒樓之後去度蜜月,而不是回到他們的新居去,這一點,是不是在事先保守著秘密,只有我們幾個人才知道的事?」
木蘭花一句話,提醒了高翔和安妮兩人!
他們兩人,立時「啊」地一聲,叫了起來。
木蘭花又道:「我們幾個人才知道,在雲家兄弟中,大約只有五風是知道的,連四風的幾個哥哥,也是臨時到碼頭去送行才知道的。」
高翔道:「不錯,而擄劫秀珍,卻是早有計劃的!」
安妮搖著頭,道:「但我們幾個人,是不會將消息洩漏出去的啊,我知道,蘭花姐,你是說何保他們兩人中的一個──」
木蘭花點頭道:「對了,除了我們三人外,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他們之中的一個,去通知了我們的敵人,以致我們的敵人,有時間從容準備。」
高翔和安妮齊聲問道:「是誰?是他們兩個人中的誰?」
「何保!」木蘭花立即回答。
由於木蘭花的回答,是如此的肯定,是以高翔和安妮兩人,都不禁現出忙亂的神色來,安妮問道:「何以不是另一個呢?」
「很簡單,因為何保在家中等著,等我們的電話,他一定已等得很急了,因為他早預先知道會有變故發生的,剛才你打電話,電話鈴是響了一兩下,便立即有人接聽了,是不是?而現在正是凌晨時刻,就算電話就在床邊,也不會那麼快接聽的。」
高翔和安妮大是心服。
木蘭花又道:「為了表示他是清白的,他一定盡快趕來我們這裡,他到了之後,你們都別說什麼,只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由我來對付他。」
高翔和安妮互望了一眼,道:「知道了。」
木蘭花長歎了一聲,道:「這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了,唉,要是這條線索斷了的話,我根本不知從何處著手進行才好了!」
木蘭花的話說得如此嚴重,那是高翔和安妮兩人,在其他事件中很少聽到的,是以他們兩人的心情,也變得出奇地沉重。
木蘭花又輕輕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來到了唱片櫃前,選了一張唱片,當悠揚的音樂播送出來時,高翔和安妮都聽出,那是「田園交響曲」。
他們不斷地望向門外,希望何保快一點來到,足足等了十五分鐘,那實在是十分長的十五分鐘,才看到一輛車,停在鐵門之外。
木蘭花立時通過擴音器,道:「請進來,門沒有鎖!」
他們立時看到何保高大的身形,匆匆走了進來,高翔立時打開了門,何保一步跨了進來,神色緊張地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問了一句之後,四面一看,又笑了起來,道:「原來沒有什麼事,那是我神經過敏了,我以為這時候叫我來,一定有意外了!」
他的臉上,掛著十分親切的笑容,但是高翔和安妮兩人回報他的,卻是冰冷的神色,只有木蘭花笑著,道:「何先生,請坐。」
何保的神色略有些尷尬,道:「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