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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翔覺得十分沒趣,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正當他準備推門而入時,木蘭花的房門忽然打開,穆秀珍探出了頭來,低聲道:「喂!」
  高翔忙道:「你還沒有睡?」
  「沒有,快來,蘭花姐叫你!」
  高翔連忙向她們的房間走去,穆秀珍一等高翔走了進來,便關上了房間,扮了一個鬼臉,笑道:「高翔,剛才為什麼像做錯了事的學生一樣?」
  高翔陡地一呆,但是他立即明白了,他忙道:「原來你們也出去了?怎麼我一直也不知道?蘭花,剛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麼?」
  木蘭花微笑著,點了點頭。
  穆秀珍伸手向高翔的鼻尖一指,道:「都是你,壞了事,要不然,我和蘭花姐兩人,嘿嘿,可有很多事可以做了!」
  「秀珍,別胡說!」木蘭花連忙阻止她再說下去。
  「秀珍,」高翔也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會引咎自責的話,那你可大錯而特錯了,就算不是我,你們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的!」
  木蘭花揚了揚手,本來,穆秀珍還要開口的,但是一見木蘭花揚手,她立時不出聲了。木蘭花沉聲道:「高翔,你做得很好,剛才,你看到了孤先生臥室,我也看到了,我的一項懷疑,在看到了孤先生的臥室之後,已徹底地解決了。」
  高翔不禁莫名其妙。
  剛才,看到孤先生臥室中情形的時候,他是站在房門口的,木蘭花當然是站在走廊那一端的門前,連木蘭花也看到可以解釋她心中疑問的東西,他一定也看到的,但是他卻沒有什麼印象。
  木蘭花望了他片刻,才道:「那幅相片。」
  「是的,相片是一個美人兒。」
  「不錯,那是他的妻子,是被他親手扼死的,因為那美人有了新的戀人,他很愛的妻子,所以他雖然親手殺死了他的妻子,卻還將他妻子的相片。放得那麼大,掛在床頭!」
  木蘭花講到這裡,停了下來。
  高翔和穆秀珍人,全都以充滿了懷疑的目光,望定了他,穆秀珍忍不住道:「蘭花姐,你不去寫小說,實在是可惜了的。」
  高翔也道:「蘭花,你的想像力,未免……」
  「未免太豐富了些,是不是?」
  「是的,你憑什麼這樣講?」
  「我注意過一切犯罪案件,一切稀奇古怪的新聞,那是我從小的嗜好,當秀珍和小朋友在打波子的時候,我已經有我自己『資料室』了,我剪存一切有關這方面的資料,當然,我也清楚地記得,十年之前,南美洲毒蛇研究中心主任孤克博士,謀殺他的妻子文妮之後,神秘失蹤的那件事!」
  高翔和穆秀珍兩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們兩人臉上懷疑的神色,已不再存在了,而代之以十分欽佩的神色。
  「我一見到他,就想起孤克博士,因為在新聞圖片中,孤克博士便是這樣一個高大軒昂的人,他如今自然已變得誰也認他不出了,可是當我問及孤克博士的時候,他陡地震了一震,你記不記得?」木蘭花娓娓地敘述著,高翔和秀珍連連點頭。
  「等到看到了那張相片之後,他的身份再明白也沒有了,因為他的妻子是如此之美麗,給我當時之印象,是極其深刻的。」
  高翔吸了一口氣,道:「你分析得十分對,蘭花,他的身份已弄清楚了,可是,可是我看不出這對我們目前的處境有什麼好處。」
  木蘭花不再講話,她只是背負著雙手,在房間中來回地踱著步,穆秀珍不耐煩起來,道:「這傢伙,他殺了老婆,心中一定十分害怕,我們去直斥其非,只怕他就會害怕我們了。」
  高翔低聲道:「秀珍,蘭花正在想辦法,你別打擾!」
  穆秀珍不服氣,一瞪眼,道:「我不是在想辦法麼?」
  高翔知道穆秀珍的脾氣,若是和她爭下去,只怕爭到天亮也沒有個完,是以連忙道:「是我說錯了,小姐,你可千萬別生氣。」
  高翔這樣一說,穆秀珍反倒笑了起來。
  木蘭花也在這時停止了踱步,道:「我們落在匪徒的手中,再從匪巢中逃出來,也不止一次了,可是這一次,情形卻和以往大不相同。」
  高翔道:「是的,我們雖然身在匪巢,可是,這裡卻沒有任何防衛,也沒有監視,然而我們卻也沒有法子逃得出去!」
  「麻煩就在這裡!」穆秀珍也講了一句。
  木蘭花歎息了一聲,道:「孤先生這人,是十分不正常的,他當年在殺死了他的妻子之後,便立即逃亡,來到了這裡,這十年來,他一直隱居這裡,我相信,他甚至未曾離開過這裡一步!」
  「這不可能吧,他在這裡建立了這樣完美的實驗室,而且在世界各地,都建立了他這個勒索組織的支部,他怎可能未曾離開這裡?」
  「這些事,都可以由一個得力的助手代辦的,據我進一步的估計,幫他建立了如今這樣局面的那個人,可能已死了。」
  高翔和穆秀珍兩人,都沒有再提出疑問。
  因為他們知道,木蘭花既然這樣講法,那一定是有根據的,而且,她也會立即解釋她這樣構想的根據,實在是用不著問的。
  果然,木蘭花又道:「你們想,如果他肯離開這裡,為什麼他不自己來見我們,也不派助手來,卻要我們前來呢?」
  高翔和穆秀珍兩人點頭,表示同意。
  木蘭花繼續道:「這一切,一定是最近兩三年的事,我相信他當年逃到了海地之後,一直是在叢林之後,過著和文明隔絕的生活的,所以,他才會失去了一條腿,和在身上添了這許多傷痕,同時,也使得他的心理,變得更孤僻,更不正常。」
  木蘭花講到這裡,笑了一下;道:「我講了這許多話,你們一定似為我言不及義了,是不是?為什麼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去分析他的心理狀態呢?」
  「是哪,為什麼呢?」秀珍問。
《連環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