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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很瘦削的人,正在揮臂狂叫,道:「我們不必怕,我們一點也不必怕,我們是有支持的,知道麼?強而有力的支持!」
  那二十個人一齊叫了起來,附近的廠房中,也有人相呼應,看來聲勢倒也可以算得浩大,那人口沫橫飛,道:「所以,我們一定成功的。」
  有一個人問道:「我們成功?成功什麼?我們不是要盡量破壞麼了這也是你說的。」
  那人有點惱羞成怒,道:「你少廢話!」
  有幾個人笑了起來,那人怒道:「你們再笑,就領不到錢,聽命令的,可以加倍付給,我們有大量的錢,但是給聽命令的人!」
  哄笑聲停了下去,木蘭花低聲道:「秀珍,這人一定是領導者了,這些暴徒原來全是收買的,那就更好對付了!」
  「對,受收買的要比受煽動的容易對付得多了,我去抓住他再說!」穆秀珍伸手要去拉門,但木蘭花搖了搖手,道:「別忙!她後退了兩步,四面一看,向一隻木箱奔了過去。那木箱中全是各種各樣的大小不同的零件,螺絲等物,木蘭花向穆秀玲招了招手道:「將這箱東兩向他們倒去,然後,我們一齊撲向裡頭的那人!」
  穆秀珍高興地點著頭,兩人抬起了那只木箱來,那木箱中的物件,至少有二百斤重,普通兩個女人是絕對抬不起來的。
  但是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卻不同,她們全是受過嚴格的中國武術,和日本,西洋式訓練的人,是以她們抬了起來,並不覺得十分費力。
  她們輕輕地打開了門,將那只木箱揚了揚,突然向外潑去,滿箱子的鐵器零件,「嘩」地一聲,向人群中倒了下去。
  那一大群人,狼狽得如同被人拋翻了窩的蟑螂一樣,怪叫著,向外竄逃了出去,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雙雙向前撲了出去。
  她們的撲出之勢是如此之勁疾,那人見勢不佳,想要逃走,如何還來得及?一邊一個,兩人已將他牢牢地挾住了。
  那人大叫道:「你們快來1」木蘭花冷冷地道:「你叫他們來,等於是和你自己過不去。」
  這時,穆秀珍的右拳,抵在那兇徒的背脊上,用力轉了一轉,那兇徒痛得怪叫了起來,四周圍暴徒越聚越多,但卻沒有人上來。
  才蘭花取出了手槍,向天連放了三槍!
  兇徒一陣混亂,只聽得工廠之外的警員,吶喊起來。
  鐵門立時被攻破,沒有人下命令,兇徒要放出鋼水的威脅,也成了空話。
  一部分歹徒逾牆而逃,大部分的歹徒,都被逮捕。
  高翔是一身當先衝進來的,木蘭花將那人交給了高翔,道:「這個是核心份子之一,千萬不可讓他走脫了!」
  高翔押著那人,將之押上了單獨的囚車。
  兇徒四下潰逃,再加上警方的行動,暴亂的局勢,已被控制了,但是謠言卻更加多,許多印好了的傳單,在街道上被到處散發!
  傳單上,全是些最煽動人心的謠言!
  這些謠言,在市面上飛傳著看,表面上看不出情形如何,但實際上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卻是誰也難以預料得到的。
  當午夜過後,市區可以說完全恢復寧靜了,警員仍在街道上巡邏戒備,高翔、木蘭花和穆秀珍,則回到了警局之中。
  他們來到了特別訊問室,那個被木蘭花所擒的人,正在兩個警員的監押下,坐在一張椅子上,一盞強烈的燈照射著他的臉。
  高翔一走了進去,一個警官便已將一張口供記錄交到了他的手上。高翔接了過來一看,上面是空白的,連「姓名」這一項下,也沒有填上去。「主任,他什麼也不肯說。」那警官補充了一句。
  高翔點了點頭,走到那人的面前,停了下來。
  在強光燈的照射之下,他可以清楚地看清楚那人臉上的每一個毛孔,而他也實實在在地感覺到,這人的每一個毛孔之中,都散發著瘋狂的氣息,他實在是一條瘋狗,而不是一個人!
  試想,哪裡有一個人,會去肆意破壞過百萬人的和平生活的?
  高翔伸手在桌上輕輕地敲著,強忍著心頭的厭惡,道:「你已經被捕了,你下定決心想破壞法律,但你和你的同夥,都將在法律前面,碰得頭破血流,過百萬人要求和平生活的決心,是一股無形的,但也絕攻不破的力量,你願意供出一切來麼?」
  「哼!」那人悍然地揚了揚頭。
  「如果你不說,由於你犯法的證據確鑿,你是一樣要判罪,逃不過法律的制裁,你不要以為警方會對你們束手無策,我可以告訴你,警方根本不需要你的什麼供詞,一樣可以將暴亂的最高主使人,從陰暗的見不得人的角落中揪出來的!」
  高翔講完之後,那人瘋狗也似的臉上,現出了驚惶的神色來,但是卻隨即消逝,高翔將這種情形看在眼中,心內不禁冷笑。
  應付各種各樣的犯罪份子,原是高翔的職業,高翔也熟知各種各樣的犯罪份子的心理,他自然明白,當一個犯罪份於在強光燈的照射下,越是裝出什麼英雄烈士的姿態來,實際上,他的內心,卻越是懦怯。但如果這時硬去追問供詞,他可能不會說,但若根本不將他當一回事時,他就會爬著來求你,將一切都講出來了!
  是以高翔站了起來,一揮手,道:「不必問了,將他帶回去,先拘留起來再說!」
  兩個警員,一邊一個,將他挾了起來。
  那人果然顫聲叫了起來,道:「什麼?連問都不問,就想落案麼?我要抗議,你們這樣對付我,我要抗議到底了!」他叫到後來,有點聲嘶力竭了。
  「先生,」高翔冷笑著,「不是我們不問你,是你不肯說,現在我也不耐煩一點一點地來問你的口供,你先回去想一想,什麼時候,你準備將一切都講出來了,你可以要求見值日警官,將一切都講給他聽,現在你怪叫怪吠,有什麼用?」
  那人被高翔一頓話,教訓得垂頭喪氣,被兩個警員挾了出去。
  高翔轉過身來,聽得木蘭花在叫他,道:「你來看!」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自一進詢問室之後,便一直站在另一張桌子之旁,那桌子上也亮著一盞燈,桌上放著一些零星的東西,一卷傳單,和一隻煙盒,這全是在那人身上搜出來的。
  木蘭花叫高翔的時候,她的手中正拿著這只煙盒,而且,已將煙盒打了開來,可以看到盒中的乾坤了。高翔一轉過身來,自然也看到了木蘭花手中的煙盒。
《秘密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