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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可以!」李總編輯請木蘭花坐了下來,鋪了一疊稿紙在木蘭花的前面,木蘭花略一思索,便振筆疾書了起來。
  兩小時後,木蘭花離開了報館,她寫好的那能特稿,已在排字房中付排了,她回到了家中,穆秀珍不在,只有安妮一個人在家。
  安妮一看到木蘭花就叫道:「蘭花姐,四風哥和秀珍姐一起走了,他們說不等你回來了,他們是駕駛小型噴射機到加拿大去的。」木蘭花無可奈何地搖著頭,道:「沒用處的,事情和上次他自己在歐洲機場上出事不同,五風不會有危險,他卻一定要去。」安妮關心地問:「五風哥哥怎麼了?」
  「他破一些人軟禁了起來,因為他已探悉了那些人的一些秘密,但是那些人卻是不會有害人之意的,我已寫了一篇特稿,是有關那些人的秘密的,當那篇特稿發表之後,那些人感到軟禁雲五風也不會有保守秘密的作用,自然會將他放走了。」
  安妮佩服地點了點頭,道:「那真是好辦法,可是如果他們知道那篇特稿是你寫的,他們不會來找你的麻煩?」
  「我希望他們來找我。」木蘭花回答著。
  「蘭花姐,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
  「我也不知道,但他們一定不是一個犯罪組織的人,那是可以肯定的,他們而且還不慣犯罪,他們的做法,十分拙劣!」
  「可是他們卻有武器廣安妮說著。「但是他們的武器卻也未曾傷過人!」
  安妮沒有別的好說了,她只是望著木蘭花,好一會,才道:「希望你的推斷像以前一樣,是和事實十分接近的。」
  木蘭花並沒有回答,只是笑了一笑。
  但是木蘭花的笑容,卻是充滿了自信的。
  第二天,木蘭花的那篇特稿,被刊在那張報紙的首頁,署名便是木蘭花。但是這篇特稿,卻並沒有引起什麼大的轟動。
  不但沒有轟動,而且很多人根本連看都不看,因為特稿談的題目太專門了,講的全是如果克服了高溫,人可以在如何情形下工作等等的情形。
  但高翔倒是一看到了那施特稿,便明白了木蘭花的用意,他和木蘭花通了一個電話。那天的天氣仍舊十分寒冷,中午時,陽光普照,氣溫回升了一些,兩個穿著大衣的訪客,在鐵門前按著門鈴,安妮一看到,便叫道:「蘭花姐,他們來了!」
  木蘭花不立即即出去開門,問道:「你怎知是他們?」
  「當然,你看,他們之中的一個,大衣袋中插著一份報紙,正是刊載特稿的那份,而且,他們的行動,多少有些鬼祟。」
  木蘭花嘉許地拍了拍安妮的肩頭,按下了一個掣。
  鐵門自動打開來。同時,擴音器也傳出了木蘭花的聲音,道:「請進來。」
  那兩人並肩走了進來,到了門口,又停了一停,木蘭花打了門,那兩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立時從口袋中取出那份報紙。
  他將那份報紙揚了一揚,道:「小姐,今天報刑載上的那篇特稿,是你寫的麼?」那兩個人的面貌,一點也不相似,但是此際,在他們的臉上,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便是他都十分之惱怒,怒瞪著木蘭花。
  那人用力將報紙「拍」地拋在桌上,道:「小姐,原來你是一個專好探聽人家的秘密和管人閒事,妨礙他人的人,真失敬了!」
  那人說話,對木蘭花來說,實在是很大的侮辱。
  但是,木蘭花卻不生氣,她淡然一笑,道:「兩位,你們忘記什麼叫禮貌,我看你們需要冷靜一下,才是辦法!」
  木蘭花勸他們冷靜些,可是他們卻更激動了,一個甚至大聲嚷叫了起來,道:「為什麼以揭穿人家的秘密而樂,為什麼?」
  木蘭花道:「我沒有揭穿什麼人的秘密,兩位,事實上,是你們自己的做法不對,你們出動了四個人,首先搶走了設計圖樣!」
  「那與你有什麼相干?」那兩人咆哮著。
  「凡是違法的事,都與我相干。」木蘭花嚴肅地回答。
  那兩人呆了一呆,才道:「可是事後,我們還是照樣付出了設計費用,我們只不過是取回自己的東西,這也犯法麼?」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你們若是在一家銀行中有存款,難道就可以蒙面,持槍,去搶那家銀行了麼?朋友,你們顯然不是職業的犯罪者,而且,我也要不客氣地批評說,就算是業餘的,你們的做法,也十分拙劣,包括了軟禁雲五風在內!」
  那兩人被木蘭花的話,講得啞口無言。
  一直不出聲的安妮,直到此際才道:「兩位請坐!」
  她的聲音並不高,但是她的話,卻像是有一股魔術力量一樣,令得那兩人聽話之極地坐了下來,他們沉默了片刻,其中一個才道:「我們今早看到了這報紙,便以放棄了軟禁那位雲先生,因為他所知道的,不見得會比你這篇特稿上所寫的更詳細一些。木蘭花笑道:「那才是聰明的做法,事實上,我這篇特稿,在你們看來。像是秘密全被洩露了,但是在局外人看來,卻是一點無關的。」
  兩人一齊苦笑了起來,道:「但願如此。」
《無價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