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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秀珍連忙將香煙拉斷,真危險,如果雲四風遲一步出去,香煙已經快要燒到藏著炸彈的部分了,如果一燒到,炸彈當然會立時爆炸的。
  穆秀珍弄熄了煙,將那枚小小的炸彈,拆了出來。
  她可以有機會有五枚那樣的小型炸彈的,結果,卻因為姚雄的精明,她只得到了一枚。有五枚和有一枚的分別,實在太大了!
  她只有一枚小型炸彈,只能使用一次,她必需想出一個最好的使用方法,一定要一用下,就能夠使她逃離這裡的。
  應該如何用呢!穆秀珍雖然是一個性急的人,但因為事情關係太重大了,她不能不仔細地考慮過之後,才作出決定來。
  她已經想到,雲四風來看她,一定是姚雄要藉自己而向雲四風勒索,所以必需要逃出去,她只有這一枚炸彈可供利用。
  如果她失敗了,那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穆秀珍來回踱著,苦苦思索著。她的確是難以決定的,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房間外面的環境怎樣!
  雲四風一出了房門,強光一直跟著他,和上來的時候一樣,雲四風一個人進了升降機,當升降機降下的時候,他又被蒙上黑布。
  然後然後他被帶上車子,車子疾駛著,大約二十分鐘,才停了下來。姚雄的聲音在他的耳際響起,道:「你已經看到秀珍了,我給你二十四小時去考慮,我的價錢是五千萬,一點也不能少,十二小時之後,我會和你們通一次電話,如果那時,你們還役有決定,到最後五分鐘,我還會和你通電話的,你明白了?」
  雲四風咬著牙,悶哼了一聲。
  姚難道:「請下車,我不再去見本蘭花了,而且,她可能不在家中,她一定去找我那件吩咐人掛在樹上的上衣去了。」
  雲四風拉下蒙眼布,打開車門。
  他才下了車,姚雄便駕著車,疾轉了一個彎,幾乎在一秒鐘之內,便沒入了黑暗之中。雲四風呆了半晌,才弄清自己是在郊外的公路上。
  他看到前面一個加油站的燈光,他也知道那加油站,離本蘭花的住所,只不過半里,他走去的話,十五分鐘可以走到了。
  雲四風大步向前走去,然而,他不必走完那段路程,木蘭花的車子,便在他的身邊停下來。木蘭花駕著車,在她的身邊的是高翔。
  木蘭花一看到雲四風,就苦笑了一下,道:「姚雄發覺了那示蹤器?」
  「我知道,」雲四風回答著,「我已見到秀珍。」
  「快上車來,將詳細的情形,講給我們聽。」
  雲四風上了車,他將自己的一切遭遇,講得十分詳細,他還未曾講完,便已回到了家中,安妮迎了出來,雲四風繼續講著。
  雲四風講到他終於留下了一枚炸彈給穆秀珍時,木蘭花一點沒有高興的樣子,反倒蹙著眉,道:「四風,你太衝動!」
  雲四風張著口,木蘭花義道:「照你所說的情形看來,秀珍的門外,是一條走廊,秀珍只憑一枚炸彈,是不可能逃出來的。」
  「她可以將門炸開!」安妮說。
  「對的,她可以炸開門,但炸開門之後怎樣呢?」木蘭花問,「走廊中全是槍手,秀珍有什麼機會可以逃得出來?那只增加她的危險!」
  雲四風漲紅了臉,道:「我只是……想她有一些自衛的力量!」
  木蘭花歎了一聲,道:「現在只好希望秀珍不要使用那枚炸彈……但是,如果她竟然不用那炸彈的話,那她就不是秀珍了!」
  高翔、雲四風和安妮三人都苦笑著。
  因為他們全知道,木蘭花講得對,如果穆秀珍有一枚炸彈在手,而她又被困著,她竟不用炸彈,她就不是穆秀珍了!
  而正因為那樣,所以才更增加他們的憂慮!
  在囚室中,穆秀珍所考慮的,絕不是用不用那枚炸彈,她只是在考慮,如何使用,才能使自己逃出這一間囚室,回復自由!
  穆秀珍吃虧在對自己所在地方,一切環境,根本完全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是在一間房間之內,房間外面的情形如何,她一無所知。
  她來到了和房門相對的牆前,用手指敲著牆,從發出的聲音聽來,牆是磚砌成的,她手中的小型炸彈,足可以將之炸出一個大洞來。
  可是,場外是什麼所在地?
  如果牆外就是平地、那麼她自然有足夠的機會逃走,但如果她是在高樓之上,那麼,即使牆上出現了一個大洞,還不是自己開自己的玩笑。
  所以穆秀珍猶豫著,她又抬頭向上看去,天花板上有一盞半用不暗的電燈,屋角處是一排管子,新鮮的空氣就從那裡輸送進來。
  如果她將那枚小型的烈性炸彈,自那麼管子中塞進去,那麼可以肯定,一定會引起匪巢中的一場極其嚴重的大混亂。
  但是那種混亂,對她的逃亡,卻絕無幫助!
  穆秀珍慢慢地低下頭來,當她低下頭來之際,他不禁歎了一口氣,而就在那時,她的心中,突然一動,她的視線先停在那一排管子上。
  然後,她又望向門口。在那一剎那間,她已有了冒險的決定!
  木蘭花在知道雲四風將一枚小型烈性炸彈留給了穆秀珍之後,略為埋怨了雲四風幾句,並不是沒有原因的,那還是她知道雲四風自己的心情也十分不好,是以不忍心說得他太重之故,事實上,木蘭花一聽,就知道穆秀珍的處境更危險了!
  沒那枚炸彈,穆秀珍無法可施,而有了這枚炸彈之後,穆秀珍一定不肯靜靜地躺在囚室之中,而單憑一枚炸彈,就想逃出匪巢……
  當木蘭花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她明知事情沒有可能,也只好將希望寄在穆秀珍不會使用炸彈這一點上了。
  事實上,穆秀珍何嘗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再妥善,也是十分冒險的道理。
  但是,穆秀珍就是穆秀珍,她想到就要做,還顧得什麼危險?
《怪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