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胡法天,帶我們出去。」本蘭花命令。
  胡法天慢慢地向前走去,穆秀珍連忙跟在後面。當胡法正在甬道上轉了幾個彎之後,木蘭花發現那地下的建築,相當龐大。
  她明白胡法天是必然不肯就此就範的,是以她的槍口始終抵在胡法天的背脊上,若是有什麼變化那麼,至少她先可以將胡法天打死。
  一連轉了好幾個彎,看來胡法天仍然沒有停止的意思。
  木蘭花開始疑心,她沉聲道:「如果你還想玩弄什麼花樣的話,那你是自找苦吃,我不信到出口處,要經過那麼多路途!」
  「蘭花小姐,我如今有反抗的餘地麼?」胡法天居然越來越是鎮定,「如果在這樣的情形下,你仍然感到害怕,那你太看得起我了!」
  穆秀珍冷冷地道:「你明白沒有反抗的餘地就好!」
  這時候,他們已來到了一扇門前,穆秀珍叫了起來,道:「蘭花姐,我記得了,我就是通過這扇門走進來的了!」
  她—面說,—面跳向前去推門。
  可是那扇門卻關得十分實,穆秀珍推之也不動的。
  穆秀珍還未曾轉過身來,胡法天已然道:「按門上的第—排第七枚銅釘,再按第三排第六枚,門就會自動打開了。」
  穆秀珍還是回頭望了木蘭花—眼。
  木蘭花點了點頭,表示穆秀珍可以照胡法天的話去做。穆秀珍連忙在那兩枚銅釘之上,按了—按,只聽得「拍」地聲,門便打了開來。
  門內是一間石室,那顯然是出入口,因為直向上通去,那是一個深井,而他們這時,正在深井的底部,向上通出約莫十八九尺,便
  是—塊鋼板。
  穆秀珍忙又解釋道:「蘭花姐,這是一口井,井中是有水的,水就在鋼板上面,將水排去,鋼板移開,便可以通到外面去了。」
  「很不錯的設計。」木蘭花道。
  「我的設計一向是出人意表的。」胡法天道。
  木蘭花的心中一動,胡法天講得如此之鎮定,他是不是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呢?如果有的話,他將使用什麼辦法呢?
  易身處地想—想,木蘭花也想不出可以有什麼辦法,擺脫一管直抵在背心後面的槍!但是一路行來,一個人也不見,這種情形不十分正常,木蘭花決定要加倍小心。
  她推著胡法天,直來到鋼梯之前。
  穆秀珍伸指在胡法天的頭上,鑿了一下,道:「喂,怎樣排水,怎樣打開鋼板?」
  胡法天道:「你們將我放開,我來辦。」
  「不用想!」木蘭花立即道:「你說好了。」
  「也好,打開鋼板下面的那只灰色的盒子,按紅色的掣然後再按綠色的掣。」胡法天抬頭,向上面的—只灰色盒子指了指。
  木蘭花押著胡法天,—直來到了鋼梯的盡頭處,穆秀珍伸手,剛好夠打開那盒子來,但是,她卻不夠長去按那個掣。
  她用槍管代替手指,先按那紅色的掣,按了之後,再按那綠色的掣。一切似乎都十分順利,但是突然之間,變故來了!
  當穆秀珍才一按下那紅色的掣之後,她忽然覺出—股巨大的力量,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一樣,突然將她手中的槍奪走了!
  她手中的槍掙脫了她的手,竟倏地向上飛去,「錚」地一聲,貼到了那塊鋼板之上,就在那「錚」地一聲之後,緊接著,又是「錚」地一聲響,木蘭花的槍,也貼到了鋼板之上!原來木蘭花的感覺和穆秀珍一樣,突然之間,—股大力,將她手中的槍奪走了!
  那變故可以說來得突然之極!
  然而即使是突然之極,木蘭花心中,閃電似地閃過了一個念頭,她已經想到了:強大的磁力!按下那兩個掣。那塊鋼板上,便生出了極強的磁力來!
  這的確是巧妙之極的設計,那股無形無蹤,但是對金屬具有強大的磁力,的確可以使得任何人手中的武器,飛向鋼板的!
  木蘭花的應變更快,她手中的槍,突然向上飛去之際,她便陡地揚起手來,向胡法天的頸際砍了下去。然而,在她的手掌還未曾砍中胡法天的頸際之時,第二個變故又來了!
  那塊鋼板「刷」地移開。
  隨著那塊鋼板的移開,並不是露出了天空,而是—股又粗又急的水,自上而下,直站了下來的!那一大股水沖下來勢力是如此之勁疾,實是令得人絕對沒有多作思慮的餘地,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只覺得猛地眼前—亮,已然身不由主地向下跌了下去。
  但即使她們是從鋼梯之上跌了下去,木蘭花仍然來得及將那—掌,砍在胡法天的頸上,而且緊緊地將胡法天的手臂執住,但是,當她們向下跌去之際,四面八方,大量的水都湧了進來,在她們還未落地之時,那石室中已有七八盡深的水。
  木蘭花抓住胡法天和穆秀珍,是躍進水中去的。
  她們一躍進水中,便發現有很多全副潛水配備的人,正舉著水底光棒,向她們接近。
  穆秀珍乃是水中的鍵將,她一見有人游近來,雙足—蹬,已像魚也似,向前竄了出去,在她前面的—個人,「颼」地向她射出了一枚魚槍。
  穆秀珍突然—翻身,使將那支魚槍,輕易避了過去,同時她身子猛地向下—沉,竟騎到了那人的背上。在那人的頭上,重重地敲了—記。那人手中的魚槍鬆了開來,人也翻了轉來,穆秀珍奪過那人手中的魚槍在手,可是當她再搶起頭來之際,她個禁呆住了。
  所有的水底光棒都熄去了!
  水中—片漆黑!
  穆秀珍什麼也看不到,也不知道木蘭花怎麼樣了,她更沒法子出聲相詢,而她又沒有潛水設備,使她只好向水面上升去。
  木蘭花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
  她一手抓住了胡法天不放,仍在水中靈活地游著,左手反勾,勾住了一個人的氣管,用力—拉,將之拉斷,眼看著氣泡骨都都地上升。
  但是,也就在那一剎間,眼前的一切光棒,全都熄滅了,眼前成—片漆黑,那是真正的漆黑,什麼也看不到,像是在深達千丈的地底一樣。
《死亡爆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