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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花他們,幾乎已經用盡了切辦法,到如今,事情仍可以說沒有絲毫進展,胡法天仍然逍自遙法外,未曾被捕!
車子在市區內穿行,正快要穿出市區,來到煉油廠之際,木蘭花才歎了一口氣,道:「一個人有私心是免不了的,但是人的私心,如果畸形的發展起來,那卻實在太可怕了。大的,便是一國的暴君,禍害全國百姓;小的,也會像胡法天那樣,成為社會的禍害!」
高翔苦笑了—下,道:「煉油廠快到了,蘭花,你準備怎樣?是等胡法天的電話來了再作打算?還是現在再去找他?」
「只好等待,我們一面不放棄搜索,—方面等待胡法天的電話,」木蘭花頓了一頓,又道:「我想,還應該快點建立—個電話跟蹤網。」
「那是很容易的,但只怕沒有什麼大用處。」
「動員全市所有的後備警員,一共可以有多少人可供指揮的?」木蘭花仍在沉思著,是以她的語音,也十分沉緩。
「嗯——」高翔想了一想,說:「大約有七千人。」
「高翔,我們必須動用全部力量,也就是要動用這七千人。」
「怎麼高調度呢?如果要他們監視每一具電話,那麼本市電話至少有十五萬具,人力還是不夠。」
「當然不是要每一個人部去監視電話,只有傻瓜才會那麼做,我們要根據無線電通訊器材的多寡,將這七干人分成至少七百組——我想,方局長可以通過最高市政當局,臨時徵用—所廣播是電台,那麼,只要攜備半導體收音機的人,便隨時可以收到命令了。」
「若是那樣的話,」高翔有點興奮,「七千人是可以分成一千組,每七個人一組,也就足夠了,蘭花,你的意思可是將七千人分散在本市的每一個角落,那麼胡法天不論在什麼地方打電話來。我們的人,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他打電話的所在了?」
木蘭花點點頭。
車子已駛到了煉油廠的大門口,門房打開了鐵門,車子直駛了進去。神情憔悴的方局長迎了出來,他也看出了高翔等三人沮喪的神色,所以他立即道:「你們已盡了自己的最大的力量了,反正還有十二小時的時間,我們還可以想辦法的。」
木蘭花向高翔望了一望。
高翔立即道:「方局長,我們又有—個新的計劃,第—,召集所有的後備警員,第二,徵用一座無線電台,作徹夜廣播。第三,通知電話公司方面,建立—個在最短時間之內,便可以偵知打向煉油廠的電話,是來自什麼地方的追蹤網。」
方局長嚴肅的聽著,道:「不錯,這是積極的措施。」
「我們有,」高翔翻起了手腕,看著表,「有七小時的時間可以做這些事,一切都必須以異乎尋常的速度來完成。」
方局長道:「可以的,高翔,你先去休息一下再說。」
「需要休息的是你,而不是我,局長。」
方局長苦笑了一下,不再說什麼,他和高翔兩人,雖然都需要休息,但是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顯然是誰也不會去休息的。
召集後備警員的工作,在晚上十—時完成。午夜過後,一所無線電廣播台被徵用,警員,後備警民,每七人一組,分成了一千另三十四組,已遍佈在會市的每—個角落,電話的追蹤網也已經建立了,胡法天若是打電話來,半分鐘之內,就可偵知電話來自何處。
方局長只消一個命令,持有原子粒收音機的七人—組警員,立時可以知道胡法天是不是在自己所負責的這—區域之內。
而其餘就近地區的警員,也可以迅速接近。
在這樣嚴密的,空前龐大的搜索網下,胡法天實在是難以逃出去的,所以,當—切佈置就緒之後,煉油廠廠長辦公室中,』氣氛也開始緊張起來。
這時,已是凌晨—時了。
胡法天說道,在炸藥爆炸前四小時,他會打電話來變條件的。炸藥的定時是二十四小時,將在清晨八時爆炸,也就是說四時正時,他將打電話來。
七八千人,徹夜不眠地等著這—電話。
在廠長辦公室中,除了方局長、高翔和其他兩個高級警官,以及軍方的爆炸專家之外,還有廠長、工程師,以及剛由外地趕到的董事長,和七名董事。
日新煉油廠董事會的首腦已全在這裡了。
這些人全是出名的富翁,但這時他們卻絕不快活,因為他們的事業面臨被毀滅的危險,這怎能令得他們不憂心如焚。
廠方的巨頭雖然很少交談,但是他們臉上的神情,以及他們對警方人員那種過份的冷漠態度,卻叫人一看使知道他們的心中在想些什麼。
他們想妥協!
他們也在等那個電話,但是他們不相信警方能夠捉到胡法天,能夠止住這一場爆炸,所以他們準備向胡法天妥協了!
不論胡法天開出的條件多大——他們心中想,那決比整座煉油廠全遭到毀滅好很多。
方局長和警方當然不會同意他們這種想法的。
但是方局長卻沒有出聲,他只是不斷地存踱來踱去,緊鎖著雙眉,在燈光下看來,就是這一夜的工夫,他頭上的白髮便是添了不少!
當警方人員忙碌的時候,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並沒參加。這時,她們兩人也不在廠長辦公室,而是在原油運輸部的範圍之內。
她們兩人在那裡,已經有三個小時了。
內於顧大章是這一部門的工目,所以她們才來到這裡的,木蘭花先向熟悉顧大章的人。詢問有關顧大章生活的一切細節。
她是想在顧大章生活習慣上,得出這個人的性格,從而推斷他將炸藥放在什麼地方,但是木蘭花沒有什麼收穫。
接著,木蘭花便開始原油運輸部門,進行搜索。
她的搜索是如此之仔細,經過—小時之後,她已經可以肯定,炸藥絕不在她曾經搜索過的範圍之內,她放棄了搜索。
當她和穆秀珍兩人,再度踏踏進廠長辦公室之際,已是凌晨二時了。她們兩人才—推天了廠辦公室的門,便覺得氣氛不怎麼對。
油廠的董事長——他是—個面貌十分威嚴的老者,也是最高議會中十分有勢力的議員,和方局長兩人都站著,兩人都面紅耳赤。
看來,他們兩人剛經過了場爭執。
木蘭花裝著若無其事地在一張沙發上坐了一下來,董事長氣呼籲地望了她一眼,又轉向方局長,道:「煉油廠是我的,我有權處理—切!」
方局長毫不客氣地說道:「我不信閣下如此缺乏常識,這是警方管的事,—切將由警方作主,包括——」
方局長的話還未曾講完,董事長便氣勢洶洶地問道:「包括什麼?」
木蘭花則以十分安詳的聲音接上了口,道:「包括在必要的時候,將—切原油、火油、低級汽油、高級汽油以及石油氣一齊排到海中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