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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達置之一笑道:「好了,任務分派完畢,你們還有什麼問題?」
「老大!」萬夾把手一舉:「我有個問題,如果到時候對方故意刁難不放人呢?」
高達道:「希伯德博士的女兒我已見過,到時我自然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先得見到人,驗明正身,才會把東西交出。
說不定他們很守信用,東西到手,當真把人交給我帶走,那自然是上上大吉,皆大歡喜,雙方免傷和氣。
如果情況不妙,他們也要驗明『微晶片』是真的才放人,那你們一見我行動就全上,來個硬搶。」
時律師道:「我看是免不了要用這一招的,因為『微晶片』根本就是假的嘛!」
高達聳聳肩道:「反正情況無法預料,只好見機行事了,現在大家先去餵飽肚子,然後再來個『沙盤演練』,把今晚可能發生各種的狀況,先演習一下,以免臨時措手不及。好了,現在散會。」
六點鐘以後,夜幕低垂。
山腳下的這片天主教公墓,覆上一層皚皚白雪,遠遠望去,如同銀色世界。沒有絲毫陰森恐怖之感,顯得十分樣和而寧靜。
公墓周圍築有矮牆,面臨公路這邊共有三處入口,相距約一百公尺、正中是一道頂部呈圓形的拱門,門上矗立著一具十字架,左右兩個較矮的拱門上則空無一物。
但三處入口,實際上都是有框無門,任何時間都可自由出入,也沒有人看管。只是車輛無法駛入,必須停在前面一片空地上,或是公路另一邊的停車場。
從公墓開建至今,已有近三百年歷史,還沒有人天黑以後,來此憑弔死亡親友的。
七點尚差五分,一輛乳白色「林肯」牌大型房車,從通往滑雪俱樂部的方向風馳電掣而來。
車停在公墓的側門前。
高達熄了火下車,眼光四下一掃,便走進了拱門。
他今晚是有備而來,仍是一身滑雪裝備,只是未帶雪橇。外表看不出什麼,僅僅改戴了具紅外線鏡片的風鏡而已。
這是他臨時想到,交待入城取衣的費胖子,幾乎跑遍全城才買到唯一的一具。紅外線鏡片不須借光亮,可在黑暗中看得眼前一切景物,今晚的情況非常需要它。
而裡面不但穿了防高壓電絕緣的連身緊身衣,還戴著同樣質料的手套,穿上長襪,並且帶了把獵刀和「左輪」手槍,以及遠射手電筒。
除了去日內瓦尚未回來的莫教授,其他人在天剛黑就分乘兩部車出發,把車駛至山邊藏起,再翻越矮牆進入公墓。
按照沙盤演練的佈署,他們這時早巳各就各位了。
靜!靜得有些神秘、怪異。
凜冽的寒風吹刮著……
高達把豎起的衣領拉緊,手握著手電筒,佇立在預定的位置。
抬起手腕一看,已經是六點五十八分。整個公基裡仍然一片沉寂,毫無動靜。
最後兩分鐘,彷彿兩個世紀那樣漫長……
突然,隱約聽到了直升機的螺旋槳聲,正由遠而近。
高達暗自一怔,心知對方重施故伎,又來了個從天而降。
這回他已有了心理準備,有恃無恐,隨手解開滑雪衣的鈕扣,讓胸懷鬆開,以便隨時拔出插在腰問的手槍。
循聲抬頭看去,直升機機腹下及機尾的小紅燈閃亮著,正愈來愈近。
高達舉起手電筒,朝天空連續明滅三次。向對方表明自己的位置。
直升機緩緩下降。螺旋槳的強大風力,吹得花木上的積雪滿天飛舞,構成一個美碩壯觀的畫面。
高達力持鎮定,嚴陣以待著。
仍然是上次突襲的那架中型直升機、它停落在五十碼外,熄了火。
艙門一開,跳下兩個人,全身白色裝扮,居然也戴著同樣的紅外線風鏡。
兩人直朝南處走來,走至相距五明處停住。
其中一人振聲道:「你果然很守時!」
高達一聽這德國口音,極似昨日跟他在大廳打過招呼的華特醫生,心想:果然不出羅瑪麗所料!
便直截了當地問:「人帶來了嗎?」
那人點點頭道:「你的東西呢?」
高達從滑雪衣大口袋裡,掏出個紅色絲絨小首飾盒:
「東西在這裡,我還沒有見到人。」
那人打個手勢,便見直升機上又跳出兩人,接著從機艙裡送下兩個女子。
她們身上穿著帶風帽的厚衣,臉上罩著黑布面罩,雙手卻被反縛,而且拖著長繩,由那兩人牽在手上。
高達舉起手電筒,照射著她們的頭部 「面罩不除下,我怎麼知道她們是什麼人。」
那人又打個手勢,站在機前的人很有默契,立即伸手摘掉一名女子的面罩。果然,正是瓊妮。
高達把光線照向另一女子:「還有她呢?」
那人道:「很抱歉。她不願意讓地球人見到真面目。我仍必須尊重她的意思。反正希伯德博土的女兒你見過,現在只要認清是不是她就成了吧!」
事實上高達從未見過妮莎亞,甚至未曾目睹外星人的廬山真面目,就算揭開面罩,他也無法確定是不是,只得同意道:「好吧。」
那人居然並不要求查看高達手上的首飾盒,即道:「你把手上的東西交給我,就可以把人帶走了。」
高達反覺意外道:「你不看看小盒裡裝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