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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後一躍,避過它的爪子。
我向若梅呼喊:「若梅,住手吧!難道你忘了我們是相愛的一對?若梅,我愛你啊!」
那機械怪人突然發出一陣獰笑,說道:「愛?哈哈,你們都不過是機械玩偶罷了,你們懂得甚麼愛!」
那並不是若梅、而是劉野的聲音!
我知道,若梅不可能甦醒,現在同我博鬥的並不是若梅,而是代表著劉野的機械怪物。
當機械怪物再次向我衝來時、我也毫不客氣地向它撞去。
兩個機械人互相撞擊,發出如兩部開到每小時一百五十公里速度的汽車互撞時的那種刺耳的撞擊聲。
我已不是幾天前的我。在這幾天修復軀體的過程中.我已將自己加以很多方面的改進。
這撞擊,我並沒有將對方撞倒,而它也沒能撞倒我,我們幾乎是立即扭成一團,互相用力地向對方拳打腳踢。
我聽見劉野在大聲叫喊:「殺死他、殺死他!擊碎他的腦袋!」
我向後一躍。掙脫開來。但機械怪物已撲上來,我們的手臂互相扭在一起,我的頭正對著它的頭。我的眼睛直視著它的雙眼,我明白了,它仍然像過去一樣愛我,雖然我們的身體在互相搏鬥毆打,但我們互相仍是相愛。
劉野顯然想速戰速決,不想機械怪物同我糾纏,它突然將我推開,同時舉起拳頭,從上面往下扣下,若是被它擊中頭部,腦袋一定會被打扁。
我把頭一低,向前一衝,在它拳頭還未打下前,已撞向它的腰部.這使它失去了平衡,向後翻倒。我乘機壓在它身上.將手向它的頭部伸去,我要把它的脖子擰斷,但它也向我的脖子伸出手,想掐斷我的脖子。
我們的手還未抓到對方的脖子,機械怪物已將雙腳屈曲,向我腹部用力撐踢,我被踢得往前打了個該翻。
當我站起來時,我看到它也站起來了。
.我們互相對峙著,希望看出對方的破綻、以便出擊。但並不是那麼容易鑽到對方空子的,我們得耐心等待。
劉野顯然缺乏這耐心,也許他害怕機械怪物在同我糾纏之間,若是警方的人手趕到,他會處於不利的地步。
機械怪物突然撲過來想從後面用鐵臂扣住我的脖子,但我把身於一低,拉住它的臂膀,將它來一個大摔,拋出一丈多遠。
它也很靈巧,幾乎在著地時只打了個滾翻,就已站起來了。
我知道劉野是無心戀戰,只求速戰速決,這次機械怪物並不能像上一次那樣輕而易舉將我擊倒,像吃螃蟹一樣,撕斷我的手腳,這已打擊了他的信心,我比機械怪物靈活些,這更使劉野感到招架吃力,由於他指使機械怪物同我作戰,畢竟不如我那麼直接使用自己的身體,他得通過若梅的腦袋來指使機械怪物,故此相比之下,我就佔了很大優勢,靈活多了。
我看準了他焦急的心理,故意拖延著,等他出擊,果然他等得不耐煩,開始一番猛烈進攻了,這樣一來,就露出破綻了。
我等它猛攻過來時,故意向後倒退了幾步,它沒料到我會倒退,撲了個空,身體慣性地向前跟著沖了幾步。我就在這時,突然往空中一躍,跑到它旁邊,舉手用手刀猛力砍向它的脖子,要知道我的手是有特別裝置的,這一手刀就如一柄砍刀一樣,只聽見「卡勒」一聲,它的頭被砍斷,飛到幾丈外去了。
它的身體失去了腦袋指揮,雖然仍在動彈,但卻像只無頭蒼蠅一樣,無目標地來回揮手。
我把它往旁一椎,那機械身體就往一旁衝去,它跑的方向正好是對著別墅,它像瘋子一樣揮著雙手,跌跌撞撞向前走。
劉野仍不知道機械怪物沒有了頭,仍在向若梅的銥金腦袋發出號令,可是銥金腦袋脫離了軀體根本沒有辦法再指揮軀體。
當劉野發現機械怪物一步步向別墅跑來,他才知道機械怪物不再聽他指揮,他從窗口望見無頭的怪物向他衝來,大吃一驚,臉色頓時變成了灰白,他大叫一聲,扔掉戴在頭上的頭盔,從別墅衝出來,逃避無頭的機械怪物,向懸崖那邊走去。
我用最快的速度向他追去,他回過頭來望見是我,立刻頭也不回向前邊逃走,我說:「你別走了,你是逃不了的!」
我伸手一手抓住他的衣領,可是這傢伙卻使了個金蟬脫殼,把外衣脫掉。
我只抓住了他的外衣,卻讓他逃走掉。
他回過頭來,頗為得意地望著我叫道:「你休想捉到我,你還沒那麼大的本事……」我向他大聲喝道:「站住,別再往前跑!」
他轉過頭望向前邊,才發現自己已走到懸崖邊,他想停住腳步已來不及了……我聽到他那一聲慘叫聲,從懸崖一直落下去,消失在懸崖下的谷底,我走到崖邊往下望,看見他躺在岩石上,腦袋早已開了花。
我回過頭,只見那機械怪物的身體衝進別墅,揮拳亂打,牆壁例塌下來,將它埋沒掉。
我從地上拾起若梅的銥金腦袋,把它樓在懷裡。我將自己最愛的人殺死了!
我低下頭來望望它,只見它雙眼緊閉,嘴角露出安祥的微笑,這腦子死了,我把若梅殺死了。
我絕望地坐在地上,抱著那個頭顱,我心想,我殺死了若梅。我自己活下去還有甚麼意思呢?
這時,高達已帶著其他人乘車趕到現場,他走到我身邊,把手搭在我的肩頭,安慰道:「我沒有甚麼話安慰你,我很瞭解你的心情,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是我們都不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