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武松娶潘金蓮就是為了殺潘金蓮。當王婆帶著一身紅裝,帶著蓋頭的潘金蓮走進門後,就看到武大的靈位放在當中。王婆心下發怵,潘金蓮毫不知情,而武松叮囑迎兒把前後門全部拴好,然後讓二人出來喝酒。看到武松話也不說,一口吻喝了四五碗烈酒,兩個人都很懼怕。王婆想走,武松從衣底下拔出一把二尺長刃薄背厚的朴刀來,兩人嚇得半死。
之後武鬆開端盤詰潘金蓮。看到武松拿著朴刀走過來,潘金蓮慌忙說:「叔叔且饒,放我起來,等我說便了。」此時,武松做了個很奇異的事情「武松一提,提起那婆娘,旋剝淨了,跪在靈桌子前」。固然說潘金蓮是淫婦不假,是毒殺了武大不假,可武松既然是打著為兄報仇的旗幟,怎樣能把本人的嫂嫂,提起來,像剝粽子一樣全部剝光了衣服呢?這是什麼心理?我只能猜測武松對潘金蓮的感情遠遠超越了二叔對嫂子的感情,而變成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仇恨,傾慕不成之後轉變成的仇恨。武松本來對潘金蓮的的身體極為盼望,而當潘金蓮和西門慶通姦之後,對潘金蓮的身體又覺得十分齷齪。假如一個男人不是極愛一個女人,是基本不會在乎那個女人做過什麼,跟過誰的。讓潘金蓮的肉體暴露在燭光之下,暴露在本人明晃晃的刀下,武松有一種快感。
武松喝道:「淫婦快說!」於是潘金蓮一五一十的說了。本以為武松會放過本人,沒想到武松撾了一把香灰,塞在潘金蓮口中,讓她說不出話來。然後劈腦揪番在地。潘金蓮拚命掙扎,為新婚而打扮的髮髻散亂了,簪子掉落了,耳環也鬆脫了。可武松只顧用油靴猛踢潘金蓮的肋下,後用兩隻手去攤開他胸脯,「說時遲,那時快,把刀子去婦人白馥馥心窩內只一剜,剜了個血窟窿,那鮮血就冒出來。那婦人就星眸半閃,兩隻腳只顧登踏。武鬆口噙著刀子,雙手去斡開他胸脯,扎乞的一聲,把心肝五臟生扯下來,血瀝瀝供養在靈前。前方一刀割下頭來,血流滿地」
武松殺人整個過程都慘烈之極,作者運用的卻是潛藏著性意象的暴力言語。新婚之夜,用潘金蓮白馥馥心窩血窟窿的血,意味處子之血,而潘金蓮被殺,卻「星眸半閃,兩隻腳只顧登踏」,換個角度看,又何等旖旎。寫到此處,作者也不由跳出來慨歎一番:古人有詩一首,單悼金蓮死的好苦也:堪悼金蓮誠不幸,衣裳脫去跪靈前。誰知武二持刀殺,只道西門綁腿頑。往事看嗟一場夢,今身不值半文錢。世間一命還一命,報應清楚在眼前。
潘金蓮固然做下諸多罪孽,其實潘金蓮本人,也不過是命運的犧牲品。她從小就被父母買入豪門,之後又淪為張大戶的洩慾對象,再之後更被張大戶心懷叵測的嫁給了武大,而在遇上武松之後,潘金蓮曾經盼望本人的人生會有一個轉變,或許本人真正的姻緣應在他的身上。而當遇上西門慶,潘金蓮局部做回了本人。
可是一番繁華之後,潘金蓮才覺察本人不過是自欺。西門慶死後,潘金蓮重回世間。本以為重遇武松,是「我這段姻緣還落在他手裡。」以為本人終於找到了終身的歸宿,沒想到新婚之夜迎來確實是本人的死期。潘金蓮終身看重情感,可最終卻死在本人心愛的男人手中,真實讓人感到命運的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