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父未必無犬子:龔自珍 房玄齡都有不肖兒

俗語說「龍生龍,鳳生鳳」,又說「老子英雄兒好漢」,看起來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定律古往今來是深入人心了。其實虎父未必無犬子,歷史上有許多聖賢之人英明一世卻沒能教育好自己的兒子,一生清譽毀於旦夕之間。

英法聯軍進北京的時候,出來個帶路人,名叫龔半倫。這姓氏並不像張王李趙一樣多見,姓龔的古人中,怕是清朝大詩人龔自珍名氣最大了。龔半倫便是龔自珍的兒子。龔自珍自不必說,一生主張革除弊政,抵制外國侵略,還大力支持林則徐禁煙。即便辭官歸鄉,也要「化作春泥更護花」。可惜,龔大詩人這樣的品格並沒有在他的兒子身上得到延續。龔半倫本有名有字,半倫,只是他的號。古人有號者數不勝數,但像他這樣不著調的卻不多。倫理是封建社會的制度之本,可在這廝的眼裡,什麼君臣、父子、兄弟,通通都是浮雲,唯一有一席之地的就是他的小老婆。「五倫」只剩下夫婦,還是個小老婆,故號「半倫」。

能給自己封這樣一個名號,其人可想而知。1860年的中華大地上存在著三股勢力,晚清政府、革命黨、外國人。龔半倫沒有像他父親一樣為大清江山肝腦塗地,也沒有像其他飽讀詩書的憤青一樣要殺出一片新天地,而是隨英艦北上來到北京,用禮帽遮住那條長長的辮子,與洋人打成一片,狐假虎威,好不得意。隨後,他將聯軍引進圓明園,並搶先一步單騎直入,取珍寶重器而歸。然後,就有了那場震驚中外的大火……

當然,洋人即使沒有他來領路也找得到圓明園,但是,洋人能不能找到是一回事,他做不做這個領路人又是一回事。龔自珍在1841年就與世長辭了,倘若他活到了第二次鴉片戰爭的爆發,看到了自己兒子的所作所為,又會作何感想呢?

說到默契,我會想到兩個成語,一個是「高山流水」,一個是「房謀杜斷」。「房謀杜斷」說的是唐太宗時期的兩位名臣房玄齡與杜如晦。這兩人,《舊唐書》曾贊其曰:「文含經緯,謀深夾輔。笙磬同音,唯房與杜。」房玄齡從貞觀前便開始輔佐李世民,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太宗也曾誇房玄齡有「籌謀帷幄,定社稷之功」。

可是,令房老丞相意想不到的是,他離世不久,他的次子房遺愛就以謀反之罪被殺了。一切還要從兄弟之爭說起。老丞相一世功不可沒,所以在他臨終時太宗就封其次子房遺愛為右衛中郎將,長子房遺直則承襲房玄齡梁國公的爵位。房遺愛的妻子也非常人,正是太宗的第十七個女兒高陽公主。房遺直覺得弟媳婦是金枝玉葉,就想把爵位讓給弟弟,沒想到太宗卻不允許。這一來,太宗和房遺直就惹怒了房遺愛兩口子。兩人先是想奪下哥哥的爵位,後又想謀反朝廷。《舊唐書·列傳第十六》中記載:初,主有寵於太宗,故遺愛特承恩遇,與諸主婿禮秩絕異。主既驕恣,謀黜遺直而奪其封爵,永徽中誣告遺直無禮於己。高宗令長孫無忌鞫其事,因得公主與遺愛謀反之狀。遺愛伏誅,公主賜自盡,諸子配流嶺表。「

龔半倫和房遺愛好歹都是在老爹去世後才敢胡作非為的,有人更是膽大包天,父親還當著官呢,他就敢肆意妄為了。狄仁傑的兒子狄景暉就是這麼個主兒。《舊唐書·狄仁傑傳》中說:」其子景暉為魏州司空參軍,頗貪暴,為人所惡。「《新唐書·狄仁傑傳》中也說:」景暉,官魏州司功參軍,貪暴為虐,民苦之。「狄仁傑在做魏州刺史期間,百姓感其恩德,曾為他修了一座碑。後來,狄景暉也到了魏州,飛揚跋扈惹得百姓不得安寧。大傢伙兒一氣之下把為狄仁傑修的那座碑就給砸了。狄仁傑知道後怒髮衝冠,罷了他的官,斷了他的錢。

秦始皇統一六國成就帝業,沒過多久就被二世胡亥給毀了;隋文帝楊堅一統南北朝創開皇之治,結果也讓兒子楊廣給折騰沒了。看來,不管是英明的君主還是聖賢的功臣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疏在別的方面還好,疏在了家庭教育上,最終只能讓這群熊孩子坑了爹。

《房玄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