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先是大唐「詩聖」杜甫先生很是忙活了一陣子,繼而大宋清官和神探包拯包大人又火熱了起來。大家主要關注的話題是:包大人的臉為什麼這麼黑?包大人額頭上的月牙又是怎麼一回事?等等。
在探討這個問題之前,先來瞭解一下歷史上真實的包拯包大人。
包拯(999—1062),漢族,字希仁,北宋廬州合肥(今安徽省合肥市肥東縣解集鄉小包村)人。天聖朝進士。初任天長縣令,累遷監察御史,建議練兵選將、充實邊備。奉使契丹還,歷任三司戶部判官,京東、陝西、河北路轉運使。入朝擔任三司戶部副使,請求朝廷准許解鹽通商買賣。改知諫院,多次論劾權幸大臣。授龍圖閣直學士、河北都轉運使,移知瀛、揚諸州,再召入朝,歷權知開封府、權御史中丞、三司使等職。嘉裕六年(1061)任樞密副使。後卒於位,謚號孝肅。做官以斷獄英明剛直而著稱於世。昔年知廬州時,執法不避親黨。
這就是歷史上真實的包拯,介紹得很客觀,也很質樸。而在民間傳說中,在戲曲舞台上,在影視作品裡,包拯(包龍圖、包黑子、包公、包大人)比這個說法就神得多了,他不光是個千真萬確的清官好官,還是個斷案如神的偵探大師,更曾位居赫赫宰相要職,增加了許多傳奇色彩、神話色彩。
歷史上真實的包拯,其實並不是黑臉,額頭上更沒有月牙。有人自包拯的家鄉實地遊覽、考察回來後說:「從(包氏)祠堂裡保留下來的包公原貌畫像來看,包公一點都不黑,頭上也沒有月牙狀印記,是一個平常的白面書生。……同行的一位戲曲專家解釋說,這完全是中國戲曲塑造的形象。」他的這個形象,其實主要奠定於清朝著名通俗古典小說《三俠五義》之中,從此定了型,且在戲曲舞台上加重口味、發揚光大、深入人心,再流傳至今,家喻戶曉,有口皆碑。
關於包拯包大人額頭上這片月牙的由來,有許多種說法。那麼究竟有多少種呢?本文搜集、歸納、總結了多達17種,算是迄今為止說法最多的一個總結了。
第一種說法。傳說包大人小時候面黑人醜,家境又貧困。他在為人放牧時,被當地惡霸的坐騎踢傷面部;傷口痊癒後,就留下了這道淺色的月牙形疤痕。說明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第二種說法。包大人小時候出門玩,額頭被村裡的一條惡狗咬傷,痊癒後就有這個月牙形的疤痕了。
第三種說法。包大人小時候與鄰居家的孩子玩,對方用鐮刀把他的額頭勾了一下,就落下了傷疤。所以,他的額頭上也才有了這個月牙形的疤痕。
第四、第五種說法。包大人小時候因為長得很醜,父母都不喜歡他,讓他去放馬,一不小心被馬蹄踩成了這個樣子;或者是放驢,被驢蹄踢成了這個樣子,因為這個月牙很有點像蹄子的形狀。
第六、第七種說法。包大人小時侯不小心掉到自家附近的一口井裡,額頭磕到井壁上,傷得很嚴重,出血了;另一種說法只是摔到地上,但也摔得很嚴重,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傷口,他就抓一把泥土箍在上面。由於沒有及時治療,傷口發炎化了膿包,等他好了以後,就成為月牙狀了。
第八種說法。包大人早在少年時代,他二嫂子為了不讓他爭奪財產,想害死他,讓年紀很小的他去井裡幫她撈首飾;包大人撈得很吃力,正好撞在石頭上,就弄出來一個彎月形狀。
第九種說法。這個說法綜合了多種說法。傳說包大人小時候,他二嫂怕他長大分家產,便哄他到井邊玩耍,冷不防把他推近了井裡。幸好這是一口枯井,包大人落到井底並未摔傷。忽然眼前一團光亮,他拾起來仔細觀看,原來是面月牙形古鏡。這時,光滑明亮的鏡面上正映現出二哥二嫂屢次密謀害他的情景,現在兩人正得意忘形地在房中飲酒慶賀呢!包大人知道這是面奇異的寶鏡,就將其珍貴地貼在額頭上。說來奇怪,寶鏡再也取不下來,竟長在他腦門上了。以後包大人當了開封知府,就憑這塊寶境,夜斷陰,日斷陽,明察秋毫,查清了無數疑案,為老百姓伸張正義。包大人在臨死時,怕後任貪贓賣法、殘害良民,就從腦門上摘下寶鏡,命人悄悄懸掛在開封府的正堂之上,這才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第十種說法。這個月牙形的小肉塊,應該是包大人患上的腫瘤或生下來就帶的胎記。
第十一種說法。這是包大人自己小時候畫出來的。他先是在額頭上畫了一個太陽,在太陽當中又畫了一個月亮;後來就成了這個樣子,洗也洗不掉了。
第十二種說法。包大人臉很黑,所以額頭上得有個月牙,供夜晚照明,這樣他才看得見。
第十三種說法。包大人是天上的星宿(文曲星)下凡,可以「日斷陽、夜斷陰」,所以額頭上有月牙。
第十四種說法。在安徽合肥包公祠中一幅包大人老年時的寫真像裡,其額頭上並無月牙。「宋龍圖學士」像證實了種種傳說的虛構。之所以後來在人們的傳誦中有了月牙,寓意包大人明察秋毫、清正廉潔、公直不阿。當然,從審美的角度看,這樣也顯得威嚴、神奇,符合包大人的身份。
第十五種說法。類似上一說。據宋史記載,包大人做開封府尹時,名震朝野。京師為之語曰:「關節不到,有閻羅包老。」把包大人的清正與閻羅王相提並論。經過民間步步渲染,包大人後來更得到了斷「陰間案」的能力,月牙形圖案便是這種能力的標誌。
第十六種說法。據說包大人額前原本是個龍爪,後來為什麼變成月牙了呢?因為包大人是文曲星托世,能審理陰陽兩界的冤案。後來有一個唱戲的演包大人時扮相太像真包大人了,竟惹出好多冤鬼來告狀,把這個唱戲的嚇得要死,下次再演包大人時就不敢扮得那麼像了;還把額前的龍爪改畫成月牙,以示與真包大人的區別。此後,果然再也沒有冤鬼來告狀了。
第十七種說法。該月牙是向左彎曲還是向右彎曲,那還大有講究。向左彎曲詮釋包大人是人,而向右彎曲則詮釋包大人是神。
我對中國人的想像力,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就這麼一個小月牙形的東東,大家竟能有這麼多(17種啊!)的猜想和說法(這還只是我一個人的搜集和歸納,肯定還有許多我尚未瞭解到的;但即使是我一個人所瞭解到的,這個數字也夠可觀、令人驚詫了),真是厲害得很,大概中國人無窮的聰明才智都用到這些上面來了。當然這也是因為歷史上真實的包拯的確是個大大的清官,這個現象表示歷代的人們對古代清官的懷念和嚮往,並賦予它許多神話色彩,如神仙下凡啦,這才長相出奇(滿臉烏黑;額頭有月牙),並斷案如神。而正因為他清廉,會斷案,又有這麼多神話色彩、這麼多傳奇說法,所以在今天的微博上也才會突然火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