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朝時期司馬炎的美艷貴妃「二」到竟無人能敵

宮女妃嬪向來視天子若神人,富貴榮華都繫在這個男人身上,設法接近,悉心侍奉,百般討好,盼著召幸得寵,以期改變自己乃至家族的命運,這恐怕是宮中女人們普遍的心思。即便不敢奢望一朝尊為皇后母儀天下,起碼的,萬不可因自己的疏忽莽撞,違逆了聖上,見棄於天顏,受冷遇、遭貶黜,被打入冷宮甚至身首異處悲慼慘死。也有個別能在皇帝面前鬧情緒使小性子的,那非得趙飛燕、楊玉環不行,恃寵而驕,多少是手握著一些本錢的。一個小女子,即使天生閉月羞花,一開始便拿皇朝天子不當回事,受寵後更不知道天高地厚,非腦子進水便是心理上缺根弦,是真真的「二」了。

西晉武帝司馬炎有個貴嬪姓胡,名芳,美艷無比,「二」得無人能敵。

胡氏剛入宮時就給人們演了一出精彩鬧劇。「泰始九年,帝多簡良家子女以充內職,其美者以絳紗系臂。而芳既入選,下殿號泣。左右止之曰:『陛下聞聲。』芳曰:『死且不畏,何畏陛下!』」晉武帝泰始九年,大約是公元265年,晉武帝司馬炎在全國範圍內廣選民女,以充實他的後宮。經過層層篩選,最後一關是皇帝與皇后面試,親自敲定去留。帝后端坐在大殿上,一撥一撥的美女分組上前亮相,皇帝看上的,工作人員就會在她的手腕上系一根紅紗綢,未被系紅綢繩的,自然就遭淘汰了。胡芳嬌艷出眾,司馬炎一眼看中,自然順利入選,沒想到她剛一出殿門,竟大聲地嚎啕起來。身邊的姐妹們忙提醒制止她:芳姐,你怎麼了,這可是在殿門外,小心陛下聽見了。不料胡氏不僅未斂聲,相反大聲叫道:我死都不怕,皇帝有什麼好怕的!眾女子一時嚇得躲她遠遠的,生怕殃及自己。

宮女們平日裡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等候著天子的召喚。一度司馬炎的後宮掖庭備選美人達一萬多人,連司馬炎本人都不知該睡哪個,後來他索性坐著羊拉的車輦隨便走,羊到誰門口停下了今晚就是誰了。既然人的命運由羊來決定,那就得討好羊啊,於是宮女們就在自己的窗戶上插上竹葉,門口的地上灑上鹽汁,來吸引羊駐足。唯獨胡氏偏不,不僅不主動邀寵,反而對著幹,「帝每有顧問,不飾言辭,率爾而答,進退方雅。」司馬炎專程來看她她都不領情,不管你什麼君臣禮儀,口無遮攔,想說什麼說什麼。要說男人有時就是這麼賤,你不給他好顏色他偏偏愛得不行,胡芳對司馬炎愛搭不理的,司馬炎的神經卻被撓得癢癢,「芳最蒙愛幸,殆有專房之寵焉,侍御服飾亞於皇后。」胡芳因她的桀驁不馴反倒獲得了司馬炎的最愛,享受專寵的待遇,生活起居衣著服飾僅次於皇后。——多少恭順勤勉的員工常懷委屈,自己兢兢業業沒日沒夜,偏偏提拔陞遷的是那整天游手好閒的傢伙,世事沒規律,沉浮在運氣。

對人來瘋性格的這類女子,萬萬不可遷就縱容的,害人害己呢。司馬炎這麼對待,胡氏誤以為天子這是接受了她的「二」,鼓勵她「二」了,接下來她可就變本加厲了。有一天,晉武帝司馬炎跟胡氏一塊兒玩樗蒲——擲色子——遊戲,「爭矢,遂傷上指。」倆人玩得高興,爭搶籌碼,——誰籌碼多就表示誰贏啊。胡氏天生是個輕易不認輸的種,皇帝老兒照樣不讓。她見司馬炎拿走了籌碼,像一頭公牛撲過去就去搶,司馬炎不給,你來我去爭搶,結果扭傷了皇上的手指。胡氏得勝,一邊去興奮地數著到手的籌碼,這邊司馬炎生氣了,「帝怒曰:『此固將種也!』」你他媽真是個武夫。胡氏壓根沒顧忌皇帝的惱怒,反唇相譏道:「北伐公孫,西拒諸葛,非將種而何?」你打天下難道不都是靠武將嗎?!一下子反倒問得司馬炎面有慚色、啞口無言。——其實聰明人都聽得出來,司馬炎的意思是「這娘們真粗魯」,可胡氏愣是沒聽出來。

「二」在芸芸眾生的普通生活裡,不見得全是壞事,「二」有時就代表了率性而為,代表了坦蕩不掖,代表了俠肝義膽,周圍的哥們姐們一般都很喜歡這類人。但放在森嚴的後宮裡,命運的結局只有一個,失寵幽閉,皇帝不缺女人,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再刻骨的柔情愛意,在政治利益和天子尊嚴面前,都不堪一擊。僥倖的是,西晉司馬氏家族似乎遺傳地懼內,胡氏也因此得以善終。

《司馬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