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太閒,則別念竊生,太忙,則真性不見,故士君子不可不抱身心之憂,亦不可不耽風月之趣。
別念:邪念、雜念。
真性:心的真實本性,也就是本然之性。
抱:保持。
耽:迷戀。
一個人整天游手好閒,一切雜念就會在暗中悄悄出現;反過來整天奔波忙碌不堪,又會使人喪失純真的本性。所以大凡一個有才德的君子,既不願使身心過度疲勞,也不願整天沉迷在聲色犬馬的享樂中。
孔子很善於放鬆自己。有一次,他同幾個學生在一起聊天,大家各談自己的志向,有的說,我能使一個小國家強大起來,不受大國欺負;有的說,我要努力發展經濟,使人民都富足;有的說,我喜歡去辦外交,主持些典禮儀式什麼的。最後孔子問正在彈琴的曾點,曾點說,我與他們都不一樣,只想在春末夏初,穿上單薄的衣服,邀幾個人,到河裡洗洗澡,在河邊吹吹風,然後談笑放歌地回家。孔子立即說,曾點的志向就是我的志向!的確,孔子一生,克己復禮,棲棲惶惶,夠緊張夠執著了,但他並不是時刻把解放全人類的擔子背在肩上,像魯迅所諷刺的,切西瓜吃還想到國土被瓜分!相反,他也有放下擔子輕鬆地生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