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年後喬安忙著和馮緲緲鬥智鬥勇,對我的所有失戀症狀漠不關心。當然,她對除了錢以外的東西向來漠不關心。但是對於我貿然辭職這件事還是由衷發出一聲嗤笑。我使勁拍著桌子,反問她,要是你,能整天看著潘金蓮和西門慶在你眼皮子底下偷雞摸狗嗎?「當然不能,因為我不是武大郎,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但是,如果到了這個地步,必然要在那個早上堅持下去,哪怕多端十分鐘,等到魏冬來上班,說不定第一件事就是用你的遲到記錄來開你,然後你淨賺三個月工資。現在呢?」她坐在沙發上,一邊說,一邊卷下自己的絲襪。喬安的部門現在全都忙著三個月後的大秀,但是喬安每天的主要工作是去國際小學接馮緲緲二年級的兒子,即便是面對一個八歲的小男生,喬安依舊用面對重要客戶的規格,高跟鞋套裝香水,缺一不可,兢兢業業。
「生活就是這麼淺薄殘忍,冬天你怕冷,所以穿著秋褲的你就會輸給那些穿絲襪的女孩;走路你怕累,所以穿運動鞋的你就會輸給那些踩高跟鞋的女孩;早上你賴床,所以每天多睡十分鐘的你就會輸給那些早起十分鐘的女孩。總之,倪好,現在是你寄人籬下了,兩個月內你必須找到工作和我平攤房租,否則……」「咱們一起流落街頭?」我挑起眉毛,看著無情無義的喬安。「否則,我看你流落街頭。」喬安用手揉了揉咯吱作響的脖子,拎起手袋和文件夾,繞過所有她從鞋櫃裡扔出來的我的鞋子,走回自己的房間。一瞬間,我又被她打回高中時代的「剝蝦員」,變得特別卑微無力,想找機會殺了她。我不明白,為什麼男生眼都瞎,不喜歡無毒無公害的我,都喜歡刻薄愛算計的她。和我對打實況足球的齊飛回答如下:「沒為什麼,光看陽台上晾著的罩杯,你就輸了。」你看,深受打擊的我都忘了今天的故事應該從「恭喜發財」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