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潑油漆的事兒成為我們那個大樓裡的爆炸新聞,喬安打電話給陸先生,讓他送雙鞋過來。陸先生看到喬安這樣子,笑得比我還厲害,拿著手機三百六十度拍照,喬安扭著頭,挺生氣的樣子,上前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鞋子。陸先生滿意地拍拍我肩膀,說:「倪好,你真厲害,你比員工培訓強多了,能激發出喬安同志的潛能,必須發獎金表示鼓勵。」喬安在醫院接到閆涵的電話,她抬頭看了看陸先生,拿著手機走到一邊,接起電話。「喬安,我聽說你們公司出事了,這樣,宣傳方案先不用著急,昨天的事……」閆涵在電話那邊說著。「宣傳方案今晚我一定整理好給您。」喬安打斷她。「昨天後來怎麼樣了?」「什麼後來?」喬安佯裝不知,從牆後面探頭看了看陸先生,他給她一個微笑。「陳公子把你送回家了嗎,昨天你硬要打電話給他,打給他之後話也說不清楚,我讓他來接你的,後來把你送回家了嗎?」閆涵看似關心,但是敏銳的喬安已經清楚地聽出了她的口蜜腹劍。「我還在忙,方案我會按時給到您。希望以後我們除了工作上也不要有過多其他的交際了,昨天他把我送回家就走了,抱歉,沒能遂您願。再見。」喬安看到陸先生走向她,趕快收線。陸先生站在她面前,故意做出吃醋的樣子,「誰打來的,還偷著接?」喬安把來電號碼晃給他看,「閆涵打來的,怎麼,應該給你拿去敘敘舊?」「看不出你還挺小心眼的。」「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這麼小心眼我不配合顯得對您重視不夠。」喬安表面開著陸先生的玩笑,心裡卻在打鼓,趁陸先生不注意,翻看了自己的通話記錄,果然撥出過陳公子的號碼,可是她真的一點點都記不得,自己都搞不清楚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勝酒力。喬安不知道,其實閆涵早早就找人拍好陳公子出入她家的照片,而不安好心的目的也不僅僅是陸先生。閆涵從小女孩開始就有唯我獨尊的習慣,表面平和,心裡卻多是起伏的鋒芒,大隊長的三道槓就像長在她胳膊上似的,從小學三年級戴上之後到中學畢業,都沒摘下來過,大學還蟬聯多年的學生會主席。如果那個年代有「女神」這個詞,閆涵當之無愧,成績好,漂亮,人緣還好,總能把大家照顧好,跟著陸先生一群男生喝酒,她能把每個人都送回家,總是第一個和桌上被冷落的同學聊天,和什麼人都能找到話題。陸先生曾經說她,連路上碰到一隻貓也能嘮上一會兒。這種女孩的可怕在於,她的可怕只有女孩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