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瘋狂和這種痛苦中,一個電話打來,向我們宣佈有個嬰兒—一個小女孩——在波哥大等著我們。貝阿特莉絲在芝加哥一家擁擠的法國餐廳的餐桌上哭成了淚人。她必須離開一會兒,將臉上重新拾掇乾淨。
這幾個星期沒有給我留下什麼印象,除了我對自己逃離的羞恥感。然後,就突然跳出這麼一天,在波哥大,貝阿特莉絲將拉蒂茜婭放入我的臂彎。這是個非常漂亮的三個月大的嬰兒,她的大眼睛帶著驚奇抑或不安的目光看著我。我重新找到了,我們重新找到了我們共同的呼吸。越過孩子的身體,貝阿特莉絲俯身靠到我的肩膀上,又重新上路了。必須重新上路。拉蒂茜婭是一個奇跡。貝阿特莉絲對我們的愛情重燃了興趣。我在她傷痕纍纍的身體上重新找到了她的熱度。
我被任命為一家大型美國製藥集團法國分公司的財務總監。這場歸程一開始還很羞怯,但因為有了這個帶給我們希望的孩子,就變成了凱旋般的榮歸故里。此時我們已經離開法國五年了。我把家人安頓在我們家族的寓所裡。貝阿特莉絲重新回歸生活;拉蒂茜婭則讓這一切更為美好。我馬不停蹄地和我年輕的老闆安德烈一起工作,他也從此成為我們的朋友。我掙的薪水比在美國時少一半,但這是多麼美好的驚喜!當我們週末在家裡工作時,安德烈總是會帶些禮物給拉蒂茜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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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阿特莉絲三十三歲。她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