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嘉陵江水聲寄深上人】原文
鑿崖洩奔湍,古稱神禹跡。
夜喧山門店,獨宿不安席。
水性自雲靜,石中本無聲;
如何兩相激,雷轉空山驚?
貽之道門歸,了此物我情。
【聽嘉陵江水聲寄深上人】譯文
擊鑿山崖飛瀉急速的水流,號稱是遠古的大禹遺跡。
晚上旅館佛寺的大門喧騰聲,獨自一人夜裡睡覺不能安然熟睡。
水的特點本是安靜的,石頭中本來也沒有聲音。
為什麼兩者互相衝擊(水沖擊石頭),雷鳴幽深少人的山林使人驚。
把這個問題遺留給寺觀的舊友,了卻它給我的疑問。
【聽嘉陵江水聲寄深上人】賞析
起筆即緊扣詩題,顯得氣勢雄偉。三、四兩句寫詩人夜宿出門店,由於水聲的喧鬧,通夜無法安寢……一方面承接上文,進一步具體寫出嘉陵江水聲之大;另一方面又極自然地引發出下文對水性的議論。這是闡發禪理、表現禪趣的轉折點。五、六、七、八四句借水聲與山石激盪出巨響的自然現象展開議論,頗含折理。大意是說,水性本來是安靜的,山石也不會發出聲響,可是兩者一激盪,竟發出驚雷一樣的巨響,完全喪失了水石的本性。從這一自然現象中,讀者可以悟出很深的禪理:人在社會中,應當以無念為宗,不取不捨,不染不著,任運自然,自在解脫,應當像水石一樣保持安靜和無聲的本性,清靜無為,也就具備了佛性。水石保持住本性就具備了佛性,人向自性中求取,保持住清靜無為的本性,也就具備了佛性。韋應物這種思想帶著很濃的消極成分,應予批判。不過,從這首詩中,卻可看出韋應物禪學修養是很深的。
詩的最後兩句,表示自己寫這首詩的目的是以此贈給深上人,彼此交流禪學心理,並對深上人徹悟物我之情的禪學修養無限嚮往。這個結尾,寫得既很切題,又留有餘味,不失韋氏平淡有味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