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艾密莉-策對福西斯的那夥人都目瞪口呆了!
拿爾拉柯特偵探把犯人帶走。
查爾斯最先勉強說出話來:「我的大呀!
艾密莉,我想立即到電報局去,寸金難買寸光陰呀!」
「殺死策列維裡安上尉的是布爾納比少校。」
「啊,我看著拿爾拉柯特逮捕他的,但拿爾拉柯特是可能發瘋了,他怎麼會殺死策列維裡安呢?我是說,靠人力怎麼辦得到呢!如果策列維裡安是五點二十五分被殺的話……」
「環是五點二十五分,而大約是五點四十五分殺的。」
「呃,即使是五點四十五分——」
「我知道。你報本沒考慮到它——滑雪屐,那是說明,切的東西——一雙滑雪橇。」
「一雙滑雪撬?」大家異口同聲地說。
艾密莉點點頭,繼續說道。
「對,他蓄意策劃了那次轉桌降神會。它不像我們想像的那樣是巧合或無意識的逢場作戲,查爾斯。我們放棄的第二次選擇——是有目的的。他看到不久就要下雪。正好是可以放心殺人滅跡的時機,他放出策列維裡安上尉死亡的空氣,刺激每個人的情緒,然後他假裝心煩意亂,堅持要去埃克參頓。
「他先回家,綁上滑雪鞋(這滑雪展和其他用其存放在花園的一間屋裡),就出發了,他是滑雪能手,到埃克參領全是下坡路——極好的滑行,大約十分鐘就到。
「他走到窗下,敲一敲,策列維裡安上尉完全沒有戒備,就讓他進去了,接著,當策對維裡安上尉轉背時,他趁機拿起管子——把他幹掉了。呸,我一想到這事就噁心。」
她戰慄了一下。
「這事輕而易舉,他有充裕的時間,他擦乾淨雪橇,拿去餐室的櫥櫃,塞到其他東西的中間,然後,我猜想,他用暴力打破窗門,拉開各個抽屜,把裡面的東西丟下地——造成似乎有人破窗而入的樣子。然後,正好在八點鐘之前,他走了,繞道爬上更高的大路,喘著大氣走過埃克參領,裝成從西諾福特走來的樣子。沒人懷疑到滑雪鞋,他就平安無事,醫生不能玩忽地說策列維裡安上尉死了至少兩小時。然而,就像我所說的,只要沒有人想到滑雪鞋,布爾納比少校就可以持有不在犯罪現場的借口。」
「但他們——布爾納比和策列維裡安——
是朋友呀!」萊克羅夫特先生說,「是老朋友,他們向來就是老朋友,這是毋庸置疑的。」
「這我知道。」艾密莉說,「我過去也是這麼想的,我理不清頭緒,我疑惑不解。最後,我不得不去找拿爾拉柯特偵探和杜克先生。」
她停了一下,望望毫無表情的杜克先生。
「我可以對他們講嗎?」她問。
杜克先生微笑。
「隨你的使,策列福西斯小姐。」
「不管怎麼樣——不,也許你倒願我不說吧。我去找他們。我們把情況弄清楚了,查爾斯,你還記得你告訴我,依萬斯說過策列維裡安上尉經常用他的名字投寄競賽答案嗎?他認為西培福特寓所是個太堂皇的地址,咳,——
你給布爾納比少校五千鎊的足球競賽答案獎,就是他作的,答案確實是策列維裡安做的,他用布爾納比的名字,他認為地址用西諾福特第一號小平房順眼得多。咳,你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嗎?星期五早上布爾納比少校收到信,告訴他贏得了五千鎊。順便說,這一點本來早就該使我們產生懷疑了的。他對你說,他從未收到信,說什麼由於天氣關係星期五沒有郵件寄來,那全是謊話,星期五早上是通郵的最後一天。我講到哪裡去了?哦?——布爾納比少校收到了信,他想要這五千鎊——極其想這五千鎊,他搞倒霉的股票投機和其他的投機,虧損了很多錢。我想,可能他是突然閃過這個念頭的吧。可能當他意識到那天晚上就要下雪,要是策列維裡安死了的話——他拿那筆錢,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真令人詫異!」萊克羅夫特先生低聲說,「大使人驚愕了,我連作夢也未想到。可愛的姑娘,請問,你怎麼知道這一切的?什麼東西使你掌握到這正確的線索的?」
為了說明這問題,艾密莉說了貝令太太的信和她怎樣在煙囪裡找到那雙靴子的事。
「看到靴子,使我開動腦筋,那是一雙滑雪靴,這就使我想起滑雪鞋,我突然想到也許可能——我就衝下樓去,到櫥櫃尋找,那裡確實有兩對滑雪鞋。有一對比另一對長些,靴子跟長的滑雪鞋一樣,跟另一對不同,較短的那對是另一個人的。」
「他總該把滑雪鞋藏到別處去呀!」萊克羅夫特先生巧妙地表示不同看法。
「不,不!」艾密莉說,「藏到哪裡去呢?其實,那櫃子確實是極好的處所。因為,過一兩天,所有的東西就要封存起來了,而在這期間,警察極不可能費腦筋去考慮到底策列維裡安有一對滑雪鞋還是兩對。」
「那他為什麼要藏靴子呢?」
「我認為,」艾密莉說,「他害怕警察可能也像我所做的那樣——看見滑雪靴就想到滑雪鞋。所以,他把它們塞進煙囪去,而這當然就是造成了錯誤。因為依萬斯發現靴子不見而我就非把它弄明白不可。」
「他是不是故意加害於吉姆呢?」白裡安-皮爾遜怒氣沖沖地問。
「啊,不是的,那只是吉姆的愚蠢霉氣,他是個傻子,可憐的容易上當的寶貝。」
「他沒事了,」查爾斯說,「你不必擔心他了。你把一切都告訴了我嗎?艾密莉,因為,要是都講完了的話,我要趕緊到電報局去了,請大家原諒。」
他一頭衝出了房間。
「一位活躍的人物。」艾密莉說。
杜克用沉濁的聲音說:「你自己就是個活躍的人物,策劉福西斯小姐。」
「就是!」羅尼敬佩地說。
「哎呀:「又密莉突然表叫,癱倒在一張椅子上。
「你現在需要喝些興奮劑。」羅尼說,「來杯雞尾酒,怎樣?」
艾密莉搖搖頭。
「喝點白蘭地。」萊克羅夫特先生小心翼翼地建議道。
「喝杯茶吧。」懷阿里特說。
「我很想要一點擦麵粉,」艾密莉若有所思地說,「我的粉撲忘在車上了。我知道,我太興奮了。」
懷阿里特帶她上樓去找神經鎮靜劑。
「這更好!」艾密莉一面輕擦鼻子,一面說,「這多好呀!我現在好多了,你有口紅嗎?」
「你真了不起!」懷阿里特說,「這麼勇敢!」
「真的嗎?」艾密莉說,「我一直偽裝成優柔寡斷的人,心裡老是不舒暢。」
「我明白,」懷阿里特說,「我也感到極其不安,前幾天為了白裡安,一直擔驚受怕。
當然,他們不能因為謀殺策列維裡安案件而把他處以紋別。但是,假若他一旦講了他這段時間的住處,他們早就會逮捕他,說他是策劃父親逃跑的人。」
「什麼?」艾密莉停止掠臉,問道。
「我父親是個逃犯,這就是我們,我和我母親到這裡來的原因。可憐的父親,他有時老是那麼古怪,所以做出那些可怕的事來。在我們從澳大利亞來的路上,我。白裡安……嗯……我和他……」
「我明白了。」艾密莉為她說好話,「當然,理所當然的,你們……」
「我什麼都告訴他,我們兩人訂了計劃,白裡安真了很,幸好我們很有錢,白裡安策劃一切,你知道,要逃出普林斯頓難極了。但白裡安策劃成功了。這實在是個奇跡,這個安排是這樣的:父親越獄後,要穿過鄉下到這裡,躲藏在皮克西的巖洞裡,然後他和白裡安裝成我們家的兩個男僕。因為我們已先行到了這裡,這樣我們就不受懷疑了。這地方是白裡安告訴我們的,還建議出高租金給策列維裡安上尉。」
「我非常難過,」艾密莉說,「我是說,這一切都告吹了。」
「母親的身體也因此垮了。」懷阿里特說,「我認為白裡安是個了不起的人,跟一個犯人的女兒結婚,並不是人人做得到的。但我認為這實在不是父親的過錯,大約十五年前,他被馬重重地踢了頭部,從此,他就有些神經失常了。白裡安說,如果當時找到個好律師的話,他完全可以出獄。唉,不談我們的事了。」
「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嗎?」
懷阿里特搖頭。
「他病得很嚴重,露天幹活,天氣又這麼酷冷,他患了肺炎,我不禁冒出一個念頭,要是他死了——那——對他還好。這念頭實在可怕,但你是理解我的。」
「可憐的懷阿里特!」艾密莉說,「太遺憾啦!」
這姑娘搖搖頭。
「我找到了白裡安。你有了……」
她沒有窘態。
「嗯,」艾密莉沉吟地說,「就是這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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