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寬子再次轉過身來的時候,她的臉上又掛上了往日那種溫柔的微笑。
——她剛才那種表情是怎麼回事?從今天早上開始,寬子一直就怪怪的。
「在我們徒步能走到的範圍內,有能吃飯的地方嗎?」
身穿喪服的京也抱起胳膊,陷入了沉思。黑色袖口裡露出來的手錶似乎並不是平常戴的那種運動型表,銀色的外表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看起來應該是那種昂貴的高檔貨。秋內隱約看到表盤上刻有一串「RO」開頭的文字。
「啊,對面有一家定食屋。」
京也一馬當先走在前面。四個人在寂靜的馬路上漫步而行。
「對了,京也,你說你昨天晚上在電話裡又和你爸爸吵起來了。你還不能和你爸爸好好相處嗎?」
「能和他好好相處的只有他的股東。」
「不過,他畢竟是你唯一的至親啊,沒法和他友好相處,你難道不覺得孤獨嗎?」
「一點也不覺得。」
「是嗎。」
秋內心想,京也肯定是在說謊。
三個月前發生的那件事,秋內至今記憶猶新。
「自己的爸爸居然是那個德行,真讓人受不了。」
在秋內祖父的房子裡折騰了一天之後,在回來的路上,京也小聲地嘟噥了這麼一句。在這之前,秋內一直在說他的「祖父」,但京也卻突然說到了「自己的爸爸」。秋內看了一眼京也的側臉,他的臉上刻滿了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