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介的喉嚨感到燒灼般的疼痛,有液體流進氣管讓他嗆到,但他卻無法順利把液體咳出來。不知什麼東西塞在嘴裡,他想要拿出來,手腳卻無法移動,完全動彈不得。
慎介睜開了眼睛,他看見天花板,那是他家裡的天花板。
「你果然醒了!不過這也是當然的,畢竟我都讓你吃醒神的藥了。」聲音從旁邊傳來,慎介把頭轉過去看,後腦勺像是要爆裂般腫痛,他知道自己被襲擊昏了過去。
江島就坐在旁邊,慎介發覺自己躺在地板上,而且手腳也被綁住,不是用繩子,以觸感來說,應該是封箱膠帶。
他無法發出聲音,因為口中被塞了類似是粗管子之類的物體。「你看起來像不知道自己嘴裡被塞了什麼。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家家戶戶都有,就是吸塵器的管子呀!」江島開心地說道。
慎介扭著身體掙扎,試圖用舌頭把管子推出去。
「唉呀,你可以不要掙扎嗎?你如果一直掙扎的話,我只好快點把事情辦一辦了。」江島說完便從旁邊拿起一個東西,那是龍舌蘭的酒瓶,他把瓶子倚在管口,將瓶子緩緩傾斜。
龍舌蘭流進慎介口中,慎介雖然不想喝進去,但只要他持續呼吸就非喝不可。因為他的鼻子也被不明物體塞住了。
「我雖不想這麼對待我的愛酒,不過實在沒辦法,為了不讓警方懷疑,就得使些手段。」江島邊說邊使酒流進管子中,慎介也拚命掙扎,但膠帶卻完全沒有鬆開。
慎介又一次嚴重嗆到,他感到胸口窒悶,濃烈酒精灼傷脆弱的氣管壁,鼻子與眼睛深處疼痛了起來,淚水撲簌落下。
「你越抵抗就越痛苦,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反正你都要死了!」江島的聲音激昂起來了。
慎介重新調整呼吸,死命瞪著江島,目光充滿了憎惡。
「怎樣?你好像想說什麼?根據我的推測,你應該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死吧?其實不是很困難,就讓別人以為你喝了太多酒,在醉醺醺的時候注射了這玩意。」江島手上拿著拋棄式的針筒,裡頭裝著透明液體。「這是一種安眠藥,只要酒精量攝取得夠多,再把這玩意一口氣注射進去,要不了多久,你就會休剋死亡了。而且從外觀上來看,又貌似酒精中毒引起的休剋死亡,大家應該都會認為你是個被女人拋棄的調酒師,因為喝酒過量才會猝死,不過你還得再多喝一點。」
江島繼續讓龍舌蘭流進管子,慎介感覺食道和胃變得灼熱,呼吸加速,心臟也劇烈跳動,酒精急速在體內作用。
「我真的完全不瞭解你心裡在想些什麼呢!為什麼不能接受三千萬元呢?光是那些錢,對你來說就是一筆龐大的金額了。還是說,你認為我一下子就能拿出三千萬,再拿個二千萬,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嗎?我確實不是拿不出那筆錢,可是,你們兩個都忘記了最關鍵的事,那就是所謂的買賣。你替我背負車禍的刑責,報酬是三千萬,在這一點上面,雙方都沒有脅迫或恐嚇,這就是所謂的買賣。買賣需要信賴關係,一旦以三千萬元成交,不論對方以任何理由要求增加酬勞,都是無法建立起信賴關係的,你懂了嗎?」
龍舌蘭流進氣管,慎介再次嚴重嗆到,每次嗆到他的身體都會如痙攣般躍起,渾身發熱,慎介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渙散。
「噢,差不多了吧!」江島的雙眼閃閃發光。
慎介拼了命掙扎,然而身體卻無法像之前一樣使力,他感覺天旋地轉、噁心想吐、頭痛耳鳴。
「你別太激動,沒事的!不會太痛苦的,做個夢就到那個世界去囉!」
正當江島準備注射時,有物體在慎介的視野一隅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