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從那之後,又過了2個星期。
在從中央高速公路的八王寺出入口,向五日市的行駛途中,有一個新興的城市八王寺市。東和銀行北八王寺分行即是從八王寺的高速公路出入口下去,沿著秋川大街向右便可以到達八王寺市。這個丘陵地帶中間的公路,顯然從距離上有些遠,但由於這條道上車流少,所以時間反而更快一些。
尤其是在早晚上下班的高峰時間,從時間上來講就顯得走這條道要快一些了。
這條穿行於丘陵地帶的北八王寺道路,由於從北八王寺市的東和銀行分行到秋川大街相距5公里,所以中間有一條長約一公里左右的小道相聯接。
因為這是條小道,所以,大概是由於很容易修建成一條直行的正規公路比較容易的考慮,或是出於工程預算的考慮,這條小道隨形就勢地修成了一個直角的「L」字形。
這條小道的左右都是雜木林,幾乎沒有一戶人家。
這天早上,理後和武山身穿工程作業服,頭戴工程用的安全帽,隱藏在了這條小道的拐彎處到靠近北八王寺丘陵的茂盛的灌木叢中。
兩個人手上還都戴著薄薄的、極易破損的像膠製成的xxxx套,為的是在襲擊過程中不在現場留下任何手跡。
武山的旁邊,放著一台和桔子箱大小的無線電干擾機,這是使用電池作為動力的機器。
鷲尾和武山都帶著手槍。
除此之外,鷲尾還帶了一隻308口徑的標準自動狙擊步槍,身邊還放了一隻短機關鎗。
這會兒正是早上7點鐘。
從東和銀行的丸內總行開往北八王寺分行的運送現金的「全日通「公司的汽車,經鷲尾和武山的進—步核查,大體上是每天上午8點左右通過此地。
武山擰滅了吸完的—只香煙,對鷲尾說道:「英子這傢伙說她完全能幹好……可萬一在關鍵時候發動機不著了、或是半途嚇得不幹了可就傻眼了!」
說著,他拿起望遠鏡向遠處瞭望著。
「這是你挑的女人!要是這次失敗了,我就殺死她!」
鷲尾厲聲說道。
「大哥,先別上氣……」
武山又有點不高興了。
「別害怕,她既然上了船就不會再下去了。就算是她的第一步撞車計劃失敗了,我還要用槍阻止住運送車的!事完之後,再殺死她!」
7點半鐘,鷲尾取出了3發粗大的子彈,填進了彈倉裡。然後,把狙擊步槍上安上了瞄準鏡。
武山在一邊,心情也十分焦急,他一會兒低頭看看手錶,一會兒又抬頭用望遠鏡瞭望。
由於這條小路的那個直角的原因,從現在他們2個人所呆的位置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小道與秋川大街銜接的地方。
又過了15分鐘。
一直用望遠鏡緊緊地盯著距離銜接的入口處約有500米遠的地方的武山,突然激動地喊道:「看,來了!英子的車也來了!」
於是,鷲尾立即擺好了跪姿射擊的姿式,打開了步槍的保險。
武山則迅速戴好了尼龍黑罩,只露出了口和眼的位置。並按動了無線電干擾機的開關。
緊張而焦慮的時間過去了,「全日通」的現金運送車終於出現在小道的拐彎處了。
這是一輛類似裝甲車樣的「豐田」牌汽車。在前排,包括司機共有3個人。
在車廂的窗戶上果然安著鐵絲網。在助手席的門外邊,伸著一根極超短波用的聯繫天線。
在這輛車的後邊,就是戴著金髮和綜色的深色太陽鏡的英子駕駛的「皇冠2600」型汽車。
當然,這輛車也是武山偷來後進行了偽裝的。並強化了這輛車的汽車防撞桿。英子則用安全帶緊緊地固定好了自己的身體,以防在撞車發生意外。
二
這時,英子的汽車到達了約定的地段。她突然加速,加大油門,朝前猛開過去。
英子好像不知道撞車後可能發生的危險似地,朝這輛現金運送車車尾部撞去,隨著一聲清脆的巨響,現金運送車像醉漢一樣蛇形地向前開了幾步,但它並沒有剎車。坐在助手席上的—個保安人員,正衝著麥克風拚命地喊著什麼,但由於那架無線電干擾機的作用,他們肯定和總行或分行的聯繫中斷了。
這輛現金運送車的後防護槓大概也被強化過一樣,所以儘管被英子的車猛撞了一下,但也沒有受到什麼損壞。
英子又猛撞了一次。
在加強室裡的男人們沒料到又被撞了一下,頭隨著汽車的震動也狠狠地搖晃了起來,一下子倒在了坐椅上。但司機又馬上恢復了對汽車的駕駛。
這時,英子駕駛的那輛車也破爛不堪了,車頭的散熱器蓋也被掀開了。
鷲尾知道英子已經不能再對運送車發動襲擊了。
於是,鷲尾立即瞄準了運送車的右前輪開了槍。
這只狙擊步槍的聲響極大,震得武山立刻摀住了耳朵。整個山谷都迴響著這一巨大的槍聲的回音。
子彈擊中並打碎了這只輪胎的軸心。車輪也一下子飛到了遠處。
由於汽車失去了右側輪胎,它猛然向右歪去,一下子撞在了小道邊上的石頭上,車體一邊與石塊發生著摩擦,冒著火花,一邊停了下來。
這時英子也立即踩住了剎車,把車停了下來。
「大哥這手真棒呀?」
武山一邊興奮地喊著一邊站了起來。
鷲尾立即又推上了第二發子彈,然後也戴上了尼龍假面頭罩。鷲尾端著槍,從雜木林的斜坡上衝了下來。
他先跳過了石塊。
英子已精疲力盡地倒在距離運送車20米左右「皇冠」車裡。
鷲尾顧不上英子,他先機警地觀察運送車的駕駛室。
司機和兩名保安人員滿臉鮮血,倒在駕駛室裡。在安著鐵絲網的後車廂裡,沒有保安人員。只有6個大型的鋁合金箱子,被固定在車廂地板上。
鷲尾連忙來到運送車的後邊,用那種狙擊步槍朝車門的鑰匙孔處射擊。
車鎖一下子就被打壞了,車門被拉開了。由於狙擊步槍的威力太大了,在打壞門鎖的同時,子彈也穿過防彈玻璃,從駕駛室的3名司機和保安人員的頭之間穿了過去。他們被這巨大的聲響震昏過去了。
所以,這防彈玻璃只能防住小口徑的手槍子彈,對如此威力的步槍就顯得無能為力了。
而如果安裝對這種武器有效的防彈玻璃,這樣一來,車的自重就會妨礙自由行駛了。
運送車的馬達還在轉動著,但由於石塊的尖部插進了汽車的散熱器中,汽車的發動機不時地傳出了異常的聲音。
鷲尾又來到車旁,拉開助手席的車門,關上了發動機上的鑰匙,否則就會引起大火。
正在這時,從雜木林中的一條彎曲的狹小道路上,開下來一輛「鈴本」四輪驅動車。
開車的是武山。這輛車當時隱蔽在雜木林中的一塊窪地裡。武山先來到「皇冠」車旁邊,把英子扶出來並放到助手席上讓她坐好,然後馬上來到了運送車旁。
鷲尾鑽進了車廂裡,他先用匕首切斷了固定鋁箱的皮革帶子。
他提了提其中一個鋁合金箱子,很重,看來裡面不是空的。
「鈴木」車已開到了運送車的後門。這時鷲尾也正好把這6個箱子的固定皮帶全部割斷了。
「您快去再給那3個人一下子,別讓他們醒過來!」
鷲尾果斷地命令武山道。
於是,武山便撥出早巳準備好的鐵棍,朝這3個人的頭部猛打起來。由於武山太興奮了,沒有掌握好力量,結果這3個人的頭都被他打爛了。
鷲尾迅速把這6個鋁箱子搬到「鈴木」四輪驅動車的車廂上。
搬完之後,鷲尾又命令道:「好了!我開車,你坐駕駛席,讓英子爬在車廂裡。」
然後他收好狙擊步槍,放在了駕駛席和助手席之間的地上,端坐在了駕駛席上。
於是英子只好順從地爬在了車廂上的6個鋁合金箱子上邊。
「多謝大哥了!如果沒有大哥幫助,這次說不定就得失敗呢?」
武山說著摘下尼龍面罩扔到了雜木林中,對著鷲尾囉囉嗦嗦地說個不停。
鷲尾並不理睬,一邊開著車一邊也把尼龍面罩摘下扔到了車外。英子爬在車廂的鋁箱子上,也把假頭套和眼鏡摘下來扔了。她也戴了像膠的xxxx套。
在到達靠近昭島的龍山大街之前,鷲尾曾在這段丘陵地帶中停了一下車。
武山下去,進到車廂裡,用他的「鑰匙」打開了一個鋁合金箱子。
武山是開鎖的老手。鎖很快就打開了。果然,箱子中都是一萬元一張的成捆鈔票,而且連號的新票子的確很少。
「媽的!我說得一點不錯!」
武山瘋了一般地大笑道。他看見英子還趴在那裡,便抑制不住喜悅的心情,猛地朝她壓了過去,手忙腳亂地拉開英子西式女褲的拉鏈,手伸了進去。
三
過了一會兒,鷲尾駕駛的這輛「鈴木」車便來到了龍山大街附近的丘陵中的一塊狹窄的草地上。
這一帶,由於前些年一場山火燒燬了山林,但草卻繁茂地長了起來。在這片草地的四周樹木還不少。
鷲尾在這裡還事先停好了二輛汽車。
當然這都是偷來的,車牌號碼和車檢號都是偽造的。
鷲尾和武山從「鈴木」車上下來,扔了一隻硬幣,結果武山猜對了圖案的面。
於是他便先從這6個鋁合金箱子裡挑了3個,搬到了一輛汽車上。
而英子則還呆在車上,然後換上準備好的女式西服,這是一件十分考究樣式和用料的衣服。
武山也脫去了作業服,換上了—套三件套的西服,戴上了一付粗框風鏡,當然,連裡面的衫衣靴襪也都一塊換掉了。
然後他把英子和自己換下的衣服全部收拾了起來。
鷲尾把剩下的3個鋁箱子搬到了剩下的一輛車的後排座上,然後打著了發動機對武山說道:「我先走了,也許咱們還能再能見面呢!」說完,他還用一種說不出來的眼神瞟了英子一眼,把車開走了。
鷲尾把車開到龍山大街,然後把車頭朝陽島的方向開去。
在中途他又駛入了丘陵山路中,找到他事先藏好的那輛「尼桑」車,把鋁箱搬進去後開車走了。
顯然這輛「尼桑」車也是偷來的,但是,鷲尾已經換上了不是武山而是自己偷來的車號碼牌和車檢證明。
關於藏在這兒的這輛車,連武山都沒有告訴。鷲尾認為無論如何也要小心跳慎。
在這輛本裡,鷲尾事先存好了一隻裝滿了子彈的「露易斯」機槍。萬一在半途中被關東會或警察查覺和追捕時,他就要用這只槍殺出—條血路來。
鷲尾從丘陵中開下來,穿過東環形公路時,正好和十來輛響著警笛的巡邏車擦身而過,但是他們並沒有攔截鷲尾的車子進行檢查。
過了東京環行公路,鷲尾就專門揀了一條坑坑窪窪的小路朝日野方向駛去。日野有—處隱蔽地點,這個地方他也沒有讓武山知道。
後面好像沒有跟蹤地的車子。
鷲尾在日野的隱蔽地點,是一處位於農田之中的十分便宜的公寓,在甲洲大街和多津動手園連接的一條公路交叉路口往東50多米處的地方。
在這裡住的人,大多是在日野鏡片工廠和照像機快門生產工廠的討厭被家庭束縛住的獨身技師們。
因此,由於平常他們都去工廠上班了,所以這些公寓中幾乎沒有人了。
這些便宜的公寓,是一幢鋼筋水泥的二層建築。因為住在這兒的「獨身』人員常常帶著自己的情人來這兒,又不願意讓管理人員看到,於是不但在建築物的正面,而且各層各戶的房間也都帶一個後門,這原是做為緊急災害發生的情況下使用的太平梯,但卻都被這些人用來躲避管理人員的耳目用了。
不但在農田里修建了一幢公寓;而且還帶一個大的停車場,因為凡是住在這的人幾乎都沒有沒車的。
鷲尾把車開到了停車場之後,便從後排車座上搬下一個箱子。
鷲尾也從後邊的太平梯上了2樓,自己的房間裡。房間也帶陽台的。
他打開廚房兼餐廳的大門,他依次把裝滿了現金的鋁合金箱子搬進了自己的起居室裡。
5分鐘後,他便把這3個箱子和隨身帶去的武器全部搬回了自己的房間裡。
他的這套套間裡,由於和衛生間、寢室、起居室和廚房兼餐廳,擠在了一起,所以哪個房間都顯得十分狹窄。
等他稍稍安靜下來後,便決定暫時先呆在這裡了。因為不但在冰箱裡裝滿了吃的和喝的食品,在廚房裡也存放了近一年的罐頭食品和飲料罐頭。足可以使他隱蔽多日的了。
起居室裡有電視機和收音機,在寢家裡放了一架竊聽警察的無線電聯絡裝置,而天線則利用了房間外面的接雨水用的鐵管子作為掩護。
鷲尾坐定後,立刻打開了並調到了這架管轄多摩川地區的警視廳第八方面總部的電波周長。
來自第八方面總部的無線電指令室和管段內的各巡邏車的聯絡信號頻繁地響著,分不清倒底有幾輛巡邏車在和總部講著話,指令室內一片嘈雜和混亂。
一直等到半夜,鷲尾也沒有從這架竊聽機和一般的電台、電視台的新聞節目,看到武山他們被捕的消息。
只是說警方在出事現場發現了殘留下的那架無線電干擾器和308口徑的自動狙擊步槍的空彈殼,以及撞壞的「皇冠2600車和『鈴木」車等等,警方正依據這些證據拚命地進行調查。
鷲尾在這家公寓也訂了幾份報紙,所以他不必出門,就可以看到晚報和晨報中關於這次事件的報道了。
四
事件發生後,又過了一周了。
為了瞭解事件發展動態,鷲尾每天都要瀏覽一下《每朝新聞》的通欄標題。但這天,他突然看到了在尋人欄中他和武山約好的那句暗語:
「河進,回家來吧。已經同意了。父」。
鷲尾的臉色不禁變得慘白。
因為武山知道鷲尾不會這麼快又同意和他見面的,那麼就是武山已被關東會抓住,強迫他這樣幹的。武山留下的這個電話,是橫濱地區的局號。
肯定是他們襲擊東和銀行的現金運送車及分贓的事件,全部被關東會的人掌握了。
在這一個星期裡,鷲尾仔細地數了一下分到手的6億日元的紙幣,其中連號的新票子共約3千萬元,為了保險起見,他索性把這3千萬元的紙幣全部燒掉了。
那麼說,武山手裡的6億日元,大體上也許和自己一樣,有3千萬元左右的連號新幣。
如果他被又東會抓住了,那麼他們就叮以得到並且隨便使用其中的5億7千萬日元和上次襲擊農協,武山手中還剩下的5千萬元的。
也許武山存在那家瑞士銀行分行中的2億5千萬日元,關東會就弄不到手了。
因為如果不是武山本人前去,或是他本人前去但銀行方面發現他處受到了威脅前和提款的就會拒付。
這次如果關東會抓住了武山,就會把武山當做人質,以鷲尾的全部錢款、性命以從那些關係到關東會自身命運的磁帶做為目標了。
但是,鷲尾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像一隻狼一樣地笑了起來。
關東會也好,武山也好,大概他們認為鷲尾接到武山的求救信號就會趕去,但他們錯打了算盤,鷲尾可不是那麼就容易上當的人。
鷲尾不知道,那個不聽自己忠告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鬼混招致失敗後,受到了關東會的怎樣拷打,但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圈套就去伸上脖子讓人索套。
又過了一個星期之後,鷲尾就帶著自己那大約5億7千萬的現金,回到了立川附近的隱蔽地點的「總部」去了。
同時他也把武器和彈藥及竊聽警方的無線電裝置也一併帶回了這個「總部」。
又過了5天,武山在新聞廣告欄上又連續刊登了那句聯絡暗號。
因為在這句暗號連續刊登了2周也沒有和他聯絡,就說明鷲尾也被殺了,這是鷲尾和武山在約定時定下的。
這樣一來,過了2個星期之後,武山又繼續刊登這句暗號,就說明武山知道鷲尾並沒有被殺死,當然,除了關東會,別人是無法知道,也不會告訴武山的。
雖然武山知道鷲尾從自己那裡得到了一份空白護照並可以使用這份護照逃到國外去,但從鷲尾的性格上來說,武山深知在鷲尾還沒有報完仇的情況下是絕不會這樣幹的。
鷲尾在考慮和武山進行聯絡對自已有利還是無利。
這並不是為了要搭救武山。
而是為了殺死抓住武山的關東會的這幫打手。
因為直接控制這一行動的,肯定是關東會中的最高級幹部。如果這樣一來,一方面可以殺死這幫打手,而且還極有可能為打聽並殺死關東會會長權田而獲得某種辦法。
又過了5天之後,鷲尾在郊外的—家建築工地偷竊了炸藥、雷管、導火索等爆炸器材。
在又休息了一天之後,鷲尾開車駛向氣候已經漸暖的市內。這是一輛換上了一張偷來的車牌號碼和車檢證的綠色的「月桂」2600牌汽車。
鷲尾戴了一個長髮發套和一副粗框太陽鏡,穿著一件粗蘭布襯衫和牛仔褲,打扮成一個「嬉皮士」人一樣。
他把車開到了伊勢丹百貨商店的停車場,邁著一副時下年輕人那種不安分的快步朝「紀伊國大廈」走去。
這個「紀伊國大廈」的拱形屋頂建築中,有許多供年青男女幽會的單間,成份十分複雜。
鷲尾在等著一個電話間空了之後,走了進去,塞了10枚10元的錢幣後,便按武山的廣告欄中的橫濱的電話號碼撥動了撥號盤。
響了一會兒,便傳來一個聲音:「哪位?」
這是武山那嘶啞的聲音。
「我!」
鷲尾還是十分簡潔地回答道。
「大哥嗎?……」武山的嗓子像一下子被卡住了似的:「這麼晚才來聯繫,真讓人著急!」
武山說的這句,是他們之間約定的暗號。鷲尾知道武山已被捕了。
「這陣子你怎麼樣?」
鷲尾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
「我非常想見你一面,因為事情非常重要。電話裡說不清。」
武山說道。
「身體好嗎?」
鷲尾又問錢的事兒。
「啊……就是、就是。大哥,你的痔瘡怎麼樣了?」
這也是他們兩個人之間商定的暗號。鷲尾知道,武山的錢全部被關東會弄去了。
「啊,還那樣。你現在在哪兒?」
鷲尾問道。
「我?我在橫濱的本牧碼頭B27倉庫呢!和英子在一起。」
「什麼?在那幹什麼?」
「我們帶著現金準備去香港,在這等船呢。我在往那家瑞士分行打電話取款時,對方告訴我們的事己被關東會的人查覺了,所以我不能去取,只能先帶這些現金去到國外。因為我有護照,所以帶這些錢出去可以兌折……這條到香港的船是特殊的。每週就這一班。請大哥務必來一下商量商量……這兒是個空的倉庫,我和英子在倉庫的2樓一室藏著,求求你了,盡快趕來吧!」
武山幾乎是帶著哭腔說這幾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