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奧斯特拉茲從空中飛過,忍住不去看身下一片混亂的洛丹倫。他打定主意直接飛越巴拉丁海灣,絕不能有一點拖延。這是他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這條龍不敢讓他自己捲入這場和天災軍團對抗的無盡的鬥爭中去。戰爭得交給其他防衛者了。他絕不能被捲入其中
可是,這條巨大的紅龍在內心中掙扎了一次又一次。克萊奧斯特拉茲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辜者受難,也不允許邪惡的亡靈在犯下纍纍罪行之後逍遙法外。當他見證了這血腥的一天之後,他還能放任這些成百上千的巫妖王殘忍瘋狂的僕人為所欲為嗎?
當他第一眼看到這只軍隊,這只由腐爛的殘肢、碎肉和數千新鮮的靈魂拼湊成的軍隊開始進軍的時候。
銹跡斑斑且凹痕纍纍的盔甲覆蓋在光禿禿的骨架上,頭盔下空洞的眼窩瞪視著前方。在一些亡靈的建築旁邊,巨龍看到天災軍團並不在意屍體的主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任何一具倒下的屍體都能成為他們邪惡的主人的戰士。
眼前的這些屍體曾經是什麼對這條暴怒的巨龍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他對著身下的這些食屍鬼發洩出他滿腔的怒火。一道火焰的洪流瞬間貫穿並重創了這只不潔的軍隊。乾枯的骨頭讓紅龍的火焰產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躍動的火焰在亡靈之間飛速地傳播著。
克萊奧斯特拉茲清楚地知道這一天災軍隊的目的地,除了他不久之前飛過的防衛森嚴的達拉然之外不可能是別的地方了。巫師們是阿爾薩斯和巫妖王永遠的敵人。巨龍在不久之前就預料到了這種攻擊,但天災行動的迅速超出了他的想像。
因此,他們讓紅龍在飛離洛丹倫之前去實施肯瑞托的戰友們的一個大膽設想。
骷髏戰士們向他射出了無數弓箭,但這些箭都在射中巨龍之前墜落了。他們以前從未攻擊過這樣的龐然大物。克萊奧斯特拉茲向北飛去,攻擊著沿途的部隊。對著地面上任何還站著的天災戰士噴吐火焰。
他最終從地面感覺到了魔法的攻擊,並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擊。年輕的巨龍也許會倒在巫妖王的詛咒之下,但克萊奧斯特拉茲身經百戰。他立刻意識到了敵人的所在方位,並且立即凝聚起他全部的力量。
地面裂開了,放大了一千倍的雜草像森林一樣覆蓋了地面,纏住了天災的部隊。那些曾經是尊貴的巫師的巫妖們,在巫妖王黑暗力量的誘惑下墮落了。巨大的籐蔓抓住了他們的獵物,在亡靈們完成他們邪惡的法術之前把他們撕成了碎片。
生命終究戰勝了死亡!克萊奧斯特拉茲冷酷地思考著。作為一名生命的僕人,他討厭這樣使用自己的能力。然而,天災讓他不得不做出選擇。天災站在他的對立面,並且威脅著艾澤拉斯所有的生靈。
突然,胸中傳來的一陣劇痛,這隻巨獸於是急速下墜。克萊奧斯特拉茲發出了憤怒的轟鳴聲,他為自己像一隻年輕的龍一樣心煩意亂而惱怒。他差點就墜落到天災之上,但在最後一刻他爬升了起來。竭盡全力飛入烏雲後,這支巨獸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一隻和他的爪子一樣長的箭插在他腹部的鱗片中。箭頭不是金屬做的,而是一個在有節奏的舒張著的晶體。它成功地影響了克萊奧斯特拉茲,並且深深的順著傷口向裡鑽去。
這傷口顯然不是一次偶然事件。新的痛苦向他襲來。儘管這一次有所準備,但巨龍只能勉強使自己不下落。發揮自己的極限,克萊奧斯特拉茲飛得更高了,地面上的天災看上去就像螞蟻一樣小。他對自己脫離了更多的魔法攻擊感到很滿意,這隻巨獸開始把力量集中到胸口那只危險的箭桿上。
深紅色光環包圍克萊奧斯特拉茲,巨龍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露出的箭頭上。
黑色的箭桿碎裂了。然而克萊奧斯特拉茲還未來得及慶祝勝利,一陣刺痛襲向了他。雖然沒有之前那麼糟糕但也足夠讓他痛苦了。他檢查著傷口,尋找著原因。
三個水晶碎片仍然紮在肉裡。這是用巫術創造出來專門對付他的箭,只有這才能解釋這支箭的威力為何如此之大,以至於一個小小的碎片也能讓他痛苦不堪。
巫妖王的奴僕越來越狡詐了。
通過再一次努力,克萊奧斯特拉茲從他的身體裡取出了碎片。之前的努力讓他勞累不堪,但憤怒再一次讓他充滿了力量。咆哮的紅龍再次降低高度,就像利箭一樣向下衝去。那個讓他受傷的傢伙就在下面。
這一次克萊奧斯特拉茲用火焰覆蓋了身下的所有區域,沒有什麼能逃脫他的怒火。他要讓天災知道巨龍的尊嚴不容挑釁!
亡靈被四面八方包圍過來的火焰吞沒了。在他的攻擊的中心,火焰摧毀了所有的亡靈,只留下了灰燼。
克萊奧斯特拉茲滿意的看著眼前的情景。他給了天災一次狠狠的教訓。這給達拉然和餘下的守衛者帶來了極大的優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克萊奧斯特拉茲振翅向高空飛去飛向那遙遠的格瑞姆巴托.
在卡裡姆多中部的東岸,一個高大的戴兜帽的身影默默地走進棘齒城,這個在很久以前由走私販開創的居住地。現在這裡不但居住著他們的同類而且還有很多其他的被驅逐的團體。帶著寬大兜帽的披風遮住了外來者的臉和衣服。長長的披風甚至拖到地上遮住了腿和腳。雖然在很多地方這樣立刻會引人注目,但在棘齒城這實在是太常見了。
但這並不代表周圍的那些地精、人類或是其他什麼生物對此視而不見,他們只是偷偷的在觀察而已。在這些用收集來的碎石搭建的搖搖欲墜的建築和破木條拼湊的窩棚中,他們評估每個新來者可能擁有的價值或者可能潛在的威脅。很多邋遢骯髒的傢伙在這裡的原因都是應為有人想要他們死,所以他們很樂意殺死任何一個潛在的刺客。即便也許會殺死一個無辜者,這是他們每個人都認同的觀點。
這些數量眾多的建築胡亂拼湊出了棘齒城,帶兜帽的傢伙四處看著,最後目光落在了一個懸掛著的風化的木牌前,想當初,在很久以前,這裡是一家相當有聲譽的旅店。褪色的字母仍然努力的顯現著那個已經沒有希望了的名字破碎之船。
陌生人向著小旅館緩緩走去。一個穿著皮靴和水手服滿臉刀疤的瘦長男人靠在牆對面破破爛爛的門上。
他看了看迎面走來的陌生人然後默默地走開了。帶兜帽的男子微微轉了轉身,注視著他的離去,然後繼續走向旅館。
儘管鬆垮的袖子拉長到了手指,但靠近的人還是能注意到他們從沒這麼緊張過。
門在大幅度的晃來晃去。旅館裡,地精店主和三個老主顧盯著這位七英尺高的闖入者,他比他們中的最高的一個還要高出了一個手掌。
他們身邊的一個傢伙的裝束和攜帶的彎刀告訴了闖入者他的身份:血帆海盜。不過,闖入者無心於他們對他的興趣,對他來說只有一件事情是重要的。
「在下想要一條可以渡海的運輸工具,」他們四個首次感到十分驚奇,這聲音聽起來既不像男人又不像女人。矮小而挺著大肚子的綠皮地精店主第一個回過神來,露出他的大黃牙,他徑直走回吧檯,儘管腰圍尺寸不小,他還是縱身躍上一個從外面看不到的長椅上,這樣可以看得遠一點,他的反應充滿了嘲弄。
「你想要條船?這兒已經不多了!不過食物和啤酒或許倒是有的是,嘿嘿!」在他說話的同時,他的肚子漲了起來,幾乎撐開了身上金綠色相間的上衣,金屬腰帶勉強撐住了他的綠色短褲。
「是吧,孩子們?」
他得到的是一陣陣讚許和點頭同意,其中最後一個源自三個顧客中最眼尖的那個。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盯著這個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新人,而是表現出一種既不是疑慮,也不是其他什麼心態的表情。
「沒錯,這傢伙是個陌生人,」他回答道,然後又用一種無法辨別的聲音重複了一遍。「但是一個既能提供食物和庇護的地方往往也是一個可以得到關於運輸的知識的地方。」
「你為你想要的『運輸工具』準備好錢了嘛,被裹起來的朋友?」
帶兜帽的人點了點頭,他舉起一隻衣袖推開門向前伸出,露出來的不是一隻手,而是一個棕色的小皮袋,連在通向衣袖的兩根繩子上,晃起來叮噹作響。「在下可以付錢。」
「皮袋內的東西帶給人的興趣是顯而易見的,但是新人似乎並不為所動。地精店主摸著他的尖下巴嘟囔道「嗯嗯,l老迪茲威格,他是碼頭管理員,也許會足夠瘋狂的帶你去那裡的,最起碼他有船。」
「在下該上哪裡找他?」
「當然是詛咒碼頭了,老迪茲威格住在那裡,從左邊的門出去,然後繞過這棟房子,往前走幾步就是港口,你不會走過頭的!那周圍都是水,嘿嘿。」
帶兜帽的人深鞠了一躬,「在下感謝您。」
「向您致以維利最誠摯的祝願」店主嘟囔道「一帆風順」
陌生人優雅的轉身離去,隨手關上了身後的門。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按照店主指示的方向出發。現在天已經黑了,很難說碼頭管理員自己願不願意夜間出航,那倒無關緊要。陌生人匆匆走過一棟又一棟建築,任由兜帽隨風飄動。他對周圍的東西毫不在乎,只要不造成阻礙,一切東西都可以無視。黑色的海水突然翻滾起來,帶兜帽的人第一次有些遲疑了。但是他很快做出結論,沒有別的選擇了,除了另闢蹊徑外再沒有別的選擇了
周圍停泊著一些大船,陌生人沒找到他需要的的那種一個水手就能駕駛的小船。三艘破爛但是還可能有用的小艇停在岸邊,精細的工藝顯示著它們過去的風光。在右邊,碼頭的前端延伸進了黑色的海水,一些等待裝船的木箱放在那裡,很顯然船還沒有靠岸。一個老邁但是健壯的身影,看上去很像維利的哥哥,父親或者堂兄什麼的人,坐在一個箱子上,飽經風霜的手正在整理魚線。他抬頭注視著陌生人走近。
「嗯?」開頭他就說了這麼一個字,然後接著說「天快黑了,明天再來吧"
"如果你是迪茲威格,碼頭管理員,在下想找一條可以跨海的運輸工具,現在就要,明天不行。」從他的衣袖裡伸出了一袋錢幣。
「你確定你要幹什麼?」他摸著自己的長下巴,仔細觀察,這個老地精比Wiley瘦的多也好看的多。他的衣服質量明顯也更好,紫色的襯衫、紅色的短褲和他的綠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靴子因為地精共有的大腳趾和其他地精的一樣寬大,成色也不錯。
「你是迪茲威格嗎?」陌生人問道。
「我當然是了,傻瓜!」地精咧開嘴笑道,儘管他年紀不小,可還是保留有一口鋒利的黃牙。「但是要說租條船,那邊有一些更適合你,你要去哪裡?」
「在下必須前往米奈希爾港。」
「去拜訪矮人嗎,嗯?」迪茲威格全然沒有被陌生人奇怪的嗓音所困擾,他說:「這裡的船都不去那裡,必須的!嗯嗯嗯」突然地精站起來說「也許你也不應該去那裡」
他歪斜的,類似於爬蟲的黑色眼珠盯著他可能的客戶。
他們的接近早已被預計到了,即使是在陌生人的家鄉,這種手法也已經老掉牙了,強盜就是強盜,他們總是使用之前經過實際驗證的方法行事。
從他的座位身後,迪茲威格掏出了一把長柄錘子舉過頭頂,錘柄起碼有半英尺長。碼頭管理員輕而易舉的揮動著武器,很顯然這是多年練習的結果。不過他並沒有跳起來給這個陌生人一下。
「誰敢碰我的碼頭,我就把他的腦袋砸開花!」他警告著這些海盜。「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迪茲威格。」三個海盜的其中之一抱怨道。他正是剛在陌生人走進旅店時對他最感興趣的那個。」只是想和我們的朋友談點買賣"陌生人慢慢轉身面對他們,在這個過程中兜帽向後滑落,他的臉完全露了出來。藍黑色的長髮披散在她的肩上,她的頭上向兩邊各伸出了一隻角。
眼睛撇了一下四周,三個從旅店出來的傢伙後退了幾步,其中兩個看上去很緊張,但是他們的頭目,一個臉上有疤,手裡拿著接近一英尺長彎刀的傢伙,咧開嘴說到:「好吧,看來你是個女的,不管你是什麼種族的人,我們都要拿走那個袋子!」
「這袋子裡的東西不會讓你們太好過的。」她邊說邊解除了隱藏她身份的咒語,這如同仙樂般的聲音和語調才是她習慣使用的。「金錢不過是轉瞬即逝的罪惡。」
「我們很想得到點罪惡,是吧,夥計們?」頭目反駁道。他的手下咕噥著表示贊同,貪婪的慾望已經超過了對他們面前站著的人的驚訝之情。
「我們在警衛發現之前趕緊完事吧!」其中一個海盜建議。
「他們一時片刻還過不來,」頭目吼道,「但是我不想再等著看我們能拿到什麼好東西了,嗯?」
他們慢慢包圍了他們的受害者。
她想再給海盜一次機會,「你們也不情願這麼幹,生命是可貴的,而暴力毫無價值,讓我們之間和平共處"
一個年輕的海盜,枯瘦禿頂的傢伙猶豫了,「也許她是對的,達戈,我們為什麼不放了」
他的下巴立即挨了他們的頭目——達戈重重的一擊,Dargo怒視他說「你到底怎麼了?你這個海象養大的傢伙。」
另一個海盜眼前一閃,「Dunno"他開始對面前的高個女人感到震驚。「她在幹什麼事情!」
Dargo閉上嘴轉向她,「該死的魔法!你就這點本事了嗎?」
「我也不願這樣。」她解釋道,但是Dargo和他的朋友們都沒有在聽了,強盜們衝向她,試圖躲避任何可能的咒語,常識會告訴他們要小心躲避任何可能飛過來的東西,但是這幫強盜的常識顯然不夠。
從衣袖中猛然伸出了一隻淡藍色的被部分黃銅色的繩子纏繞的手,她輕聲用自己的語言為她的敵人祈禱,這樣的語言已經很久沒有從別人的嘴中說出了。
頭目的行為很好預測,他用刀猛刺她的胸膛,她甚至沒有挪動自己的位置便輕易地躲開了這笨拙的攻擊。當頭目落地的時候,她抓住他的胳膊順勢把他扔到了碼頭堆放的木頭上。
與此同時,消瘦的海盜揮刀砍向她伸直的胳膊,她優雅的轉身,用不像是腳,而更像是蹄子的肢體猛踢向他的腹部。彷彿是被一個強壯的牛頭人擊中一樣,這個海盜像箭一般翻著跟頭砸到了第三個矮壯的彎鼻子海盜身上,撞擊如此猛烈,他們兩個馬上四仰八叉。
她轉了一圈,一對狡猾的尖耳朵襯托出了她苗條而美麗的身形和外在的感情,她抓住地上正在爬向她的Dargo的腕關節然後反擰過去。當肩膀的骨骼碎裂時,海盜邊嚎叫便在地上爬行。很顯然她一開始就能輕易的把這伙惡棍踩在腳下。在木箱頂上,迪茲威格大笑道「哈哈。,一個女德萊尼人好好招待了這幫粗魯的客人,不是嗎?粗魯但是漂亮!」
看著這個地精,她並沒有感受到他的評論中包含什麼惡意。因為他的職業,無論迪茲威格是親眼見過還是道聽途說過關於她的種族的過去都並不奇怪。他聽起來只是充滿了好奇和驚異,僅此而已。
碼頭管理員對這場戰鬥一直冷眼旁觀,他的選擇似乎難以理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這個德萊尼人會希望隱藏自己的力量,她來到一個她這樣的人不該來的地方。
除非是為了她的誓言和她所探求的事情。
她向Dargo彎下腰,低聲說道「骨頭沒有斷。」
痛苦的強盜似乎對此並不領情。事實上她已經竭力避免傷害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儘管他們做出了卑劣的行徑。不幸的是,這三個傢伙迫使她短暫的展現了真面目。
不過現在這三個傢伙已經更能接受她的建議,或者說屈服於她的力量。德萊尼人高聲宣佈道「你們最好把這件事情徹底忘了。」
她的力量讓她的每句話都一字千斤。Dargo和他的同夥連滾帶爬的跑掉了,彷彿屁股著火的獵狗一樣,武器也留在了地上。
迪茲威格笑著說「牧師,法師,怪物,人類,不管我遇到的是什麼。那條紅色的船,」他用畸形的手指指著那裡,「那是艘好船,只要你肯付錢。」
「我有錢。」她從衣袖深處拿出皮袋。「只要我可以確定那艘船真的能航行。」
「當然能了但是不是我駕駛。你需要一幫船員,你本該留下那三個悔恨的傢伙的,嘿嘿。」
她聳聳肩,「我只需要一條能用的船,有必要的話我可以自己開。」
德萊尼人把皮袋扔給了他,迪茲威格立刻打開了。地精從裡面拿出錢幣,眼睛裡充滿了欣喜。「這些就那麼,」他咧嘴笑的更歡了。沒多說別的,女牧師徑直走向停船的地方,船體由於一層水藻顯得更多是綠色,木頭已經很陳舊了,但是她沒有發現船體有什麼瑕疵。一根粗壯的主桅桿上的風帆,是這艘五十英尺長的單桅帆船的唯一動力。深入船艙,她又找到了兩根備用槳葉掛在船艙內的掛鉤上。
迪茲威格毫不懷疑她會向他索求物資補給,但是她沒有耐心了,不想花時間去換取一些她不認為必須的東西。
她浪費了數周去追查一條錯誤的線索,這已經夠糟的了。她體內的能量足以支撐整個旅行。
碼頭管理員又笑了,儘管不再面朝他,德萊尼人清楚他很想瞭解自己接下來要幹的事。對迪茲威格來說,這個陌生人是這個夜晚的不錯消遣。
拿不準他是否會對她接下來的事情感到失望,女牧師伸出手,然後開始用在海中練就的嫻熟的手段解開纜繩,準備出發。儘管地精不會知道那是什麼海。
完成這些以後,德萊尼人跳出船來,總覽這條船的情況,她抓住船身然後開始搖晃。
迪茲威格發出一陣驚歎,至少需要兩到三個強壯的人才能把這艘船完全推出去。幸運的是,女牧師依靠的並不是那種野獸般的力量,而是一種精確的平衡,小船靜靜地自己飄完剩下的航程,德萊尼人跳了上去,感恩那些教會她這一切的人。
「大海並不比陸地更安全,這些日子一定要記住!」地精高興的喊道。然後又是一陣大笑,「祝你旅途愉快!」
她並不需要碼頭管理員對危險的警告,在過去的幾周內,女牧師面對過遠超過她應得的包圍著這個世界的黑暗力量。不止一次,她幾乎在追捕中喪命,但是,感謝納魯的祝福,她倖存了下來,繼續追擊。
但是棘齒城,乃至整個卡利姆多都在她的身後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包圍她的黑色海水中。德萊尼人感覺她此前所遭遇的危險是那麼微不足道。既然女牧師清楚她所追尋的線索是正確的,她也會警惕這一點:她正在追獵的東西會注意到她的接近,注意到她,並且盡其所能的殺死她。
所以必須德萊尼人思考著。畢竟,繼續前進是她按照自己的意願的選擇。
勇往直前,即使所有認識她的人都覺得她完全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