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澤拉庫渾身散發著閃耀的光,但這並不是由於他自身的緣故。他很虛弱,異常的虛弱,有時候他甚至以為,那些折磨他的人最終會給他這些天來夢寐以求的解脫。
作為一個能量生物,這條虛空龍幾乎要完全消散了……然而咒語和魔法的鐐銬讓他不至於崩潰。他的捕獲者需要大量來自他身上的物質,他們需要虛空龍的精華來完成他們的實驗。
更糟糕的是,他們經常拿他來餵食他們不久前創造出的飢餓實驗品。虛空龍很少會恐懼,但是自從茲澤拉庫被俘虜後,他真正瞭解了這個詞的含義。
首先,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他被關進了那個詭異的密閉匣子裡,在陰暗幽閉的恐懼之中,他被帶到了這個遙遠的地方,接著,他震驚地發現已經陷入這魔法的束縛中無法逃脫。
現在,最可怕的事情降臨了……他將被他們那個邪惡魔法的產物活活地緩慢吞噬掉。
茲澤拉庫曾經是恐懼的散播者而不是感受者,所以恐懼對他的傷害更為嚴重。然而恐懼也滋長著他的憤怒和復仇的慾望,即使只有一線希望,他也要逃出去,殺光那些俘虜他的人,併吞噬他們的魔法精華。
不幸的是,至今為止他都沒遇到這樣的機會。他再次試圖用自己的力量掙脫,但依然無法衝破這魔法的禁錮。這種與他們相抗爭所帶來的痛苦,比起那種他將再次無助地被吃掉一部分的痛苦實在是微不足道。除非……
茲澤拉庫是能量生物,而那怪物渴望著能量。
一個主意在虛空龍腦海裡漸漸了,這個合理的想法讓虛空龍削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是的,很快他們就要來餵他們的實驗品了……現在茲澤拉庫幾乎是迫不及待了。
這裡到處都是龍卵看守者,可以讓羅姆盡情屠戮了。他舉起斧頭,對自己僅剩的左手的表現很滿意。沒有一個龍人或是邪惡的血精靈能過他這關,他會讓他們嘗嘗銅須矮人的憤怒。
他知道葛琳達的目光正緊隨著自己。她是一個出色的副指揮,但她太過於關心他近來的情緒。羅姆意識到這是因為她認為他變得越來越相信宿命了,但他只覺得宿命是真實存在的。
儘管她並不贊同今晚的突襲。為了證明他們不辱使命,羅姆冒著危險帶他們來到那個通往格瑞姆巴托的洞穴。這一次,並沒有魔法陷阱在等著他們。
矮人們小心翼翼地前進。人類和其他的種族都認為矮人太過死板,但這不過是一種誤解。羅姆研究了死亡女士手下衛兵的巡邏路線,這次他相信他已經瞭解將遇到各種的變化。
這裡並沒有預想中的陷阱,當他俘獲到一個黑顎怪時才發現這事實。
這些哨兵就是普通的哨兵,不是化妝過的血精靈。
然而羅姆有另一個更緊迫的理由接近那裡,一個連葛琳達也不知道的理由。羅姆想偷偷潛入那個最近的山頭的洞穴入口,即使只能靠他自己。只有勇敢地抓住機會才可能充分瞭解那些詭異的嚎叫聲背後的真相。
同時他覺得不能讓其他人冒險。這件事是他自己的。
腳下柔軟的觸感讓矮人停下了腳步。在某種角度上他們相對龍卵看守者和龍人有微弱的優勢。他們地勢很低,這讓他們很容易能撤出敵人的視線,特別是在這樣一個黑暗的夜晚。他們的敵人有很好的視力。但羅姆敢打賭矮人的視力比龍人們更好。
一個巨大的裝備著盾牌和巨劍的龍人的身影出現在了視野裡。他們是黑色的一點也不讓人驚訝,因為血精靈和他的同伴似乎和死亡之翼的關係非同一般。但是,儘管這些龍卵看守者穿著胸甲,胸甲上卻沒有任何標誌可以看出他們忠於哪頭龍。哪些龍人也一樣。
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這些生物效忠於死亡之翼自己,或者他的子嗣們,奧妮克希亞、奈法利安或其他知名的黑龍。但羅姆還是看到了一些線索。這些生物很樂意為血精靈和他的同伴服務就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如果再加上那可怕的哭號聲,這讓羅姆更加擔心。「如果可以活捉它的話,」他向葛琳達小聲說道,「那最好了。如果不得不殺它也不錯,我不想再出現上次的情況了。」
女矮人嘟囔著表示明白了。她給另一個矮人發了信號,矮人們慢慢圍上了那個落單的龍卵看守者。
接著,有些東西引起了龍人的注意。它發出了咕嚕咕嚕的呼號聲,洞穴裡立刻傳來了回應。
「趴下!」羅姆低聲命令道。葛琳達剛剛向其他矮人發出警告,另一個龍人就出現了。
羅姆等著更多衛兵的出現,但實際上守衛只有這兩個傢伙。羅姆嘴上露出了他不敢讓葛琳達看見的冷酷笑容。洞穴從未像現在這麼誘人過。兩個龍卵看守者很難對付,但羅姆對他的勇士有信心。
可是,在他發出信號之前,引起第一個衛兵注意的東西讓龍人向著矮人的反方向走去。羅姆屏住呼吸沮喪地看著那龍人離開了最佳的伏擊點。他甚至曾經希望第二個守衛也能走到那個位置。
在第二個衛兵小跑著跟上之後,第一個守衛握緊了武器向一叢枯萎的橡木走去。羅姆試著找出他全部戰士的位置,他想知道是哪個戰士讓龍卵看守者對那塊地方產生了如此大的興趣。
突然,一支箭從走在前面的那個龍卵看守者的脖子上綻放開來,第二支帶著尖嘯聲緊隨其後
但那個龍卵看守者只是晃了晃,接著他怒吼一聲,將兩支箭都從他厚實的皮膚下面拉扯出來。另一個龍卵看守者趕了上來,這兩個傢伙迫不及待的開始檢查樹林。
又有一支箭射中了第一個龍卵看守者,偷襲者的這個行為在羅姆看來真是有勇無謀。不過很快羅姆改變了他的看法,因為他看到一個瘦長的身影從樹叢裡跳了出來,用一把燃燒著炙熱火焰的劍刺穿了龍人的胸膛,這喚醒了羅姆關於他失去手臂那次的可怕記憶。
龍卵看守者發出了痛苦而驚訝的絲絲聲。沒有任何一把劍能如此輕易地刺穿它堅硬的皮膚,那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龍人很快就恢復過來,重重的一斧頭砍向他的敵人。
那斧頭可沒有龍鱗那麼結實,在瘦長身影的第二次攻擊下被劈成了兩段。龍人怒吼著伸出了他沉重的帶抓的手,將他全身的重量壓向他瘦小的敵人,想要將對方碾碎。
但它的速度太慢了,它的敵人靈巧地跳到一邊,並用魔法劍刃貫穿了那龐然大物的喉嚨。
那幾乎切斷的腦子向後仰著,看上去就好像那個龍人張口結舌地瞪著天空一樣。龍人巨大的身體仍然還繼續著死前衝鋒的步伐,但是那只不過是由於他的身體對於死亡的反應遲緩罷了。
另一隻龍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它的同伴如此迅速地被殺死,直到陰影中的偷襲者向著它的肺部刺去才反應過來。在先前那個龍人倒下之前,兩個人已經戰成一團。這只龍人的武器沒有發光,但是看上去似乎足夠結實能抵擋住新來者的劍上的魔法攻擊。
「我們幹什麼?」葛琳達焦急地問。
羅姆咕噥著說:「我們去幫那人一把!」
他的決定並沒有那麼大公無私。當他確定這場戰鬥已經在偷襲者的控制之中,這位矮人領導決定向著洞穴偷偷摸去。
龍人和他的敵人互相兜著圈子,羅姆第一次有了那傢伙到底是什麼生物的想法。是一種精靈,但不像血精靈,事實上他看上去————
新來者的兜帽掉了下來,銀白色的長髮從她的肩膀上滑下。她就像羅姆之前想的那樣是一位女性。並且很熟練地使用她的武器,就像任何一位高等的遊俠一樣。
但是……倖存的高等精靈可難得一見。
即使在黑暗中,他瞭解她應該穿著的全副裝備:長筒皮靴,葉綠色的短褲和襯衫,外面罩著合身的胸甲。手上戴著延伸到肘部的厚實手套,但她依然可以完美地拉動她的弓——那是她的另一件鍾愛的武器。
羅姆甚至知道她的名字,在如此近距離地看到了她之後。這是一個讓他印象深刻的名字,因為她曾參加了推翻格瑞姆巴托獸人的戰役。
「溫蕾薩•風行者……」他自言自語到。「呃……格瑞姆巴托的獸人應該是都死光了呢……」但她沒有死,他知道。她是男巫羅寧的朋友,這是羅姆知道的所有的內容了。但她為什麼出現在這,羅姆並不清楚。
而且這是否意味著羅寧也在附近呢?
其他的矮人們包圍了龍人。在他們和溫蕾薩之間,羅姆看到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現在是行動的時候了。
這位矮人首領偷偷地向著山洞口走去。時間是有限的,但是第二個龍人沒來得及向其他同伴求救真是矮人的運氣。羅姆快速地爬向山洞。作為一個矮人,他可以憑直覺找到最佳的藏身之所。接著,只要小心的深入,直到找到那源頭——他的計劃被上洞中發出的讓人沮喪的光芒打斷了。羅姆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現在可不是對抗那東西的時候。
他咒罵著轉了個身。他們必須撤退了,但是得先對付了第二隻龍人才行。它半跪著,不顧身上幾處明顯的傷口,依然還在頑抗。用牙齒咬緊斧頭柄,羅姆盡矮人的最大可能跳了起來。他落在了龍人的背上,接著抬起上身,用腳夾緊龍人的身體。羅姆拿起斧頭深深地劈入了龍人的後背,但是斧刃只是勉強刺穿了鱗片。甩開另一個矮人,龍人試著抓向背後的羅姆。巨爪就在他臉前一英吋的地方,但卻無法再向前了。
高等精靈再次發起了衝鋒,切入了龍人厚實的手臂。這巨大的生物轉過身來面對著她。咬緊牙關,羅怒再次打出一記重擊。憑藉著多年戰鬥經驗帶來的準確性,他試圖打中上次留下的傷口。斧子嵌入地更深了,暗紅濃稠的血噴湧而出。這個衛兵抽搐著。葛琳達和其他矮人對它的腹部造成了細小但不可忽視的傷口。那位高等精靈也幫了不小的忙。
羅姆再次向同一點打出一記重擊。龍卵看守者抽搐了一下然後倒下了。羅姆滾了下來,落地的時候幾乎抓不住住他的武器。
「讓我們離開這裡!」他輕輕地說道。精靈睜大了細長的眼睛:「羅姆——」「感人的相聚留到以後再說吧,我的女士!這裡就要出來一個你不會喜歡陪著的東西了!」
她很知趣地點了點頭跟上了隊伍。在他們周圍,其他矮人覺得更加困惑。「我們要帶上她?一個血精靈?」葛琳達問道.
「我不是血精靈!」溫蕾薩厲聲說道。「我永遠是守護高等精靈的遊俠!」「沒時間討論這個了!」羅姆咆哮道。「趕快!」在他們開始前進的時候,光芒已經從山洞口向外擴散開來。「那是什麼?」溫蕾薩問道。
他們的首領暗暗罵了一句。「繼續前進,我的女士!」溫蕾薩很輕鬆地跟著羅姆。事實上他幾乎已經喘不上來氣了,而她卻連一點也不顯得疲勞。勇敢的向四周看了看,羅姆看到那光芒已經從山洞裡溢了出來,光的源頭是一柄法杖水晶杖頭,而拿著法杖的人正是那個血精靈。血精靈環視四周,但是卻沒有看向矮人和他們新隊友逃離的方向。
接著四周的環境擋住了矮人視野裡的血精靈和他危險地寵物。儘管來到了一個適合減速的緩坡上,矮人們還是繼續用他們向回形針一樣的小短腿努力地跑著。羅姆無時無刻的想要找出他們緊隨的凶殘的血精靈,但所看到的只是讓人焦躁的黑暗。
終於他們到達了羅姆認為安全的地方。那是不遠處一個隱蔽的隧道入口。帶著遊俠在身邊,這位矮人首領向著入口走去。「銅須部族的羅姆,」溫蕾薩低聲地說道,而矮人首領用斧柄敲了敲一塊巨大的岩石。岩石緩緩地移開了露出了下方的入口。「溫蕾薩女士,也許我該說很高興見到你,但當它牽扯到格瑞姆巴托時我覺得一點也不好」他用手示意她滑下去。儘管她比他高了許多,但她清瘦的身材讓她很容易地鑽了進去。
羅姆直到他的最後一個追隨者下去之後才跟了過去。在他下去之前,他最後看了一眼。光芒還沒有追上來。點了點頭,他吧石頭移回了原位。溫蕾薩幾乎半跪著一面前行,一面研究起這個隧道。「這地方對魔法有很強的干涉作用。」「沒錯,這地方以及周圍的很大一片區域都被這種晶石圍了起來。」
她摸了摸一塊伸出牆面的晶石。「好奇怪。它們看起來非常普通,但我從未聽說過這種材質的物體。」
「你應該感謝這位女士!否則我們都會被那個該死的血精靈發現了。」她對這句話的後半部分毫不在意,卻抓住了話中另一個可怕的重點。「血精靈!你看到他了嗎?他在格瑞姆巴托?」「這有一個血精靈在格瑞姆巴托,沒錯!他和黑暗女士!他們是一夥的——」
遊俠在羅姆前跪下了。儘管深深地愛著自己的伴侶,但羅姆也情不自禁地被她驚艷的美麗吸引了……但可怕的擔憂緊隨而來。「這就是我想打聽的血精靈!」憤怒充滿了她音樂般的嗓音。「一想到他和我如此之近。這應該就是他,你——你近距離的看過他嗎?」
羅姆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大笑,向她出示了他手臂下殘餘的部分。「這是不久前龍人幹的,當時我和那個血精靈就像現在你和我一樣近。」
「他長得什麼樣!」
「他是個血精靈!」這對任何一個矮人來說足夠了,但很明顯溫蕾薩想知道更多。羅姆集中精力,試著回憶起一些細節。他盡了最大的努力,他提到了血精靈的臉型嗓音,甚至是那發光的綠色圓球。雖然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他說的越多,精靈的表情越沉重。
「這足夠了,」她最後說。她閉上了眼鏡思考著對策在她睜開眼睛看著羅姆之前,她輕聲地低語道「這只可能是他了。」
「他是誰?你認為你認識他?」這句話剛一出口,羅姆就後悔了。她很可能認識這血精靈,因為血精靈是高等精靈的一個邪惡分支。他們選擇了用惡魔的力量和惡魔戰鬥的道路——像水蛭一樣從惡魔身上吸取魔力——在人類、矮人和其他少數的堅持自己立場的高等精靈眼中,永世地詛咒著他們自身。這個血精靈很可能是精靈的老相識了,甚至可能是溫蕾薩那個年代的一個遊俠同伴。而且毫無疑問溫蕾薩痛恨他。
「我認識這個血精靈,是的,」她最後回答道。「我和他很熟。我跟著他的蹤跡自從他試圖偷走我的孩子們的那晚,吉拉瑪和加拉達林」
「我的天啊!」羅姆認為沒有任何罪行比襲擊孩子更嚴重,儘管他自己還沒有後代。「你的孩子們?怎麼會有人敢從羅寧•德雷格塞菲利那裡帶走你的孩子」羅姆使用了那個現在被稱為傳奇的名字——德雷格塞菲利—龍之心「那麼你……」
「羅寧因為太忙而去晚了……」她不帶任何怨恨地說道,僅僅是陳述一個事實。「修復達拉然有太多工作要做了。」這次她並沒有解釋更多,即使是矮人也知道那裡遭受的巨大破壞。
「至於我……這個血精靈很清楚怎樣對付我。」
「另一個遊俠……或是曾經的遊俠,恩?我是這麼想的」
溫蕾薩沒有在聽,她注視著前方矮人們用的火炬,她的眼睛是一片明亮的藍色。「羅寧設下了這樣一個結界保護著我們,提防著那些著可能會報復,或是視我們為威脅的人。有一陣子那個結界並不那麼經常用到,而我太自大了。」
「自大?」
「是的……自大。我,一個遊俠,開始享受我的家庭迷戀我的孩子。當結界發出警報時,我差一點就太慢了。我衝了進去將他趕跑,這才發現他差點就成功地侵蝕了孩子們的靈魂。」
「他——他想要那些孩子幹什麼?」葛琳達問道
「你說任何一個渴求魔法的人想要那兩個想要法師和高等精靈的後代、在血統中蘊藏著如此巨大能量的孩子幹什麼?」羅姆反問她,他對自己的問題顯得遮遮掩掩而且充滿恐懼。
溫蕾薩點了點頭。「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就是我為什麼知道儘管結盟了,他還是會這麼干……這就是我們為什麼要找到他,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搖了搖頭,「因為這些他所做的事情,羅寧和我都沒怎麼好好休息過。在這結束之前我們都不會休息,遺憾的是我們不得不分頭尋找不同的蹤跡,儘管在這期間我們保持著聯繫。」
她從胸甲下取出一個中間鑲嵌著藍寶石的三角形護符。護符用一條鏈子掛在她的脖子上。
「這個看起來……有點熟悉」
「羅寧帶著你看到的那個,並把它改成這種樣式。」
羅姆咕噥著說道「你上一次用它聯繫羅寧是什麼時候?」
「一天前」
「嗯,它在這不起作用,因為那個阻止血精靈追逐我們的原因。」
溫蕾薩皺了皺眉頭,把護符放回了胸甲下面。「這是一個小麻煩但卻可能是一個大好事。我現在知道了他在這。澤恩達瑞要付出代價。」
羅姆再次從她的聲音中聽到了憤怒。「『澤恩達瑞』?聽起來你很瞭解他。」她的笑容和聲音一樣冷酷。「我對他比我的任何一個姐妹都要熟悉,因為他姓風行者,他的父親和我的父親是兄弟。」她撫摸著匕首柄。「所以我們流著相同的血……我將終結我兄長對魔法的邪惡渴望,即使這意味著我的犧牲。」
「有什麼說錯的嗎,我親愛的澤恩達瑞?」黑暗女士打著一絲幽默問道。「你會對這個感興趣的。」他用法杖指著的地方離她研究另一個蛋的地方不遠。
過度負荷的黑顎怪感激的把血精靈命令他們從發現地一路搬來的兩具龍人的屍體放到地上。這些劣等的生物一做完這些就退到了一邊。
「我以前見過龍人的屍體。你應該還記得我們曾被一群矮人襲擊過,這件事你到現在還沒好好處理。」
他不顧她的評價。他用法杖發光的一端捅了捅其中一具屍體。「這是被一個矮人擊殺的,在其他矮人的幫助下,從它身上眾多的傷痕可以看出」澤恩達瑞接著指著另一具屍體說。「這是被魔法武器殺死的……一個比銅須矮人要高大得多的兇手」
她轉過身來正面對著他說:「那這對我來說很重要嗎?」
「你說他就在附近,那個你希望他來的人!這就能意味著他就在附近嗎?」這個被黑色覆蓋的女人笑了,眼神冷酷而駭人。「你認為他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嗎?我親愛的澤恩達瑞,如果他來了,這將是一個更神秘更強大的魔法傷口,而不是這……」
「不是哪樣——」他停下了,因為她打算跨過他去檢查其中一具屍體。一隻修長漂亮的手在屍體上滑過,停在屍體的喉嚨上。她笑了,她喜歡這種殺人的手藝。
「這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戰士干的,」籠罩在一片黑暗裡的女士評論道。她的手上突然發出了紅色的光。那光芒再次從屍體的喉嚨上滑過。「他們輕易擊中了弱點。」
「你在做什麼?」
「尋找一些線索,」她再次起身,回答道。當光芒散去以後,澤恩達瑞的同伴向他伸出了手「而真相離我們比你想像的要近得多。」
澤恩達瑞不喜歡在說話的時候留有疑問,他說道:「如果你知道些什麼,說出來!」
她瞥了血精靈一眼,並且立即嚇住了後者。「記住你在和誰說話,然後仔細地考慮一下你的語氣!我可以忍受你所做的大多數事,但即使是我這麼好的耐心也有極限……」
澤恩達瑞明智地閉上了嘴。他畏懼地低下了頭。
「這就好多了」她用手指著屍體。
一個火球從她的手掌中竄了出來。火球分成了兩半向著屍體衝去,在數秒內把兩具屍體燒成了灰燼。
黑衣女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滿臉愉悅的表情。「啊!迷人的芳香,不是嗎?」
「能給我一些提示嗎?」血精靈提醒她道。
她用另一隻手把灰塵掃出了房間,最終飛進了格瑞姆巴托無人使用的深處。在屍體躺過的地方只留下一個箭頭。
「撿起來。」她命令道「它看起來熟悉嗎?」
血精靈冷笑道。「這是高等精靈的!」
「是的,但不僅如此。我認識它。你也應該認識它。」
「是的」他吧箭頭翻了過研究著它的構造。它不像是石頭,更像是白珍珠。事實上它比普通箭頭更有殺傷力。「這是薩拉斯人的傑作!這上面有銀月城遊俠偏好的標誌!沒有血精靈會幫助殺死守衛的,那麼說……這裡有個倖存的遊俠。」
「我知道這兩種精靈的區別。」這可怕的女人湊過去盯著他說。「我相信你知道是誰幹的,這真有趣。」
「沒什麼……」他結結巴巴地說著,扔開了箭頭彷彿那東西燙手一樣。「什麼也不會剩下……我會處理這件事的……」
「那最好了。沒有任何東西——絕對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止我們的計劃。」她緊緊地盯著血精靈說,「我對你不抱太大希望」
說完,她轉身繼續研究那顆蛋。澤恩達瑞對於自己像黑顎怪一樣被喝退感到很憤怒,但他用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掩飾了自己的憤怒。而且他有另一隻方式發洩自己的憤怒。那個魯莽的女人——從她和那個法師的結合,以及他們所生下的雜種中就看得出來——他還沒來得及回去處理她的兩個孩子,她就已經迫不及待地來找他了。
太好了我的表姐,澤恩達瑞一邊走出女士的巢穴一邊想著。也許你給了我另一條通向我所渴望的魔法的小路呢,一條更安全更隱蔽,並且不用聽從任何人的路。
接著,山洞中傳來一陣咆哮的迴響。那個「寶貝」又餓了。那位女士,沒有給出任何警告或是經過任何合理的討論就停止了給那怪物的食物共給,只是為了研究它的另一種生長方式。不管怎樣他們達成一致要在明晚之前再餵它一次,來看看這樣做是否能促進它的生長。
再忍忍……我還能再忍受她一段時間,他暗暗下著決心。接著……接著我就有能力對付她和你,而不是僅僅在這陰暗的地方用我的時間和能力換取好處,還要用你的仇恨來完成我的計劃。
血精靈笑了,他現在很餓。但是很快他就能大量補充能量了,而且這力量強大到幾乎永遠不會消退。
那時,他也同樣可以滿足心中的渴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