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午夜。房子裡一片漆黑。我無法肯定這件事情的結果將會怎樣。孩子們病得非常厲害,一個個在不停地嘔吐。我可以聽到兒子和女兒在不同的浴室裡嘔吐的聲音。幾分鐘之前,我過去檢查了他們的情況,想看一看症狀如何。我對小女兒感到擔心,但是,我還是得讓她也吐。那是她惟一的生存希望。
我覺得自己沒有得病,至少現在沒有。但是情況不妙:參與這件事情的大多數人都已死去。而且,還有許多東西我無法確定。
整個設施已經被毀,但是我不知道我們的處理是否及時。
我在等待梅。她12小時之前到帕洛阿托的實驗室去了。我希望她一切順利,我希望她使那兒的人意識到情況的緊迫性,我一直希望聽到實驗室方面的消息,但是到現在為止卻渺無音信。
我的兩隻耳朵裡嗡嗡作響,這不是什麼好兆頭。另外,我覺得自己的胸部和腹部有跳動感。小女兒實際上沒有嘔吐,只是在吐口水。我現在頭暈目眩,但願自己不會喪失知覺。孩子們需要我,特別是我的小女兒更需要。他們被嚇壞了,我不責怪他們。
我也被嚇壞了。
我坐在黑暗之中,難以相信一周之前我的最大問題是找一份工作。現在看來,那幾乎顯得可笑了。
但是,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人意料。